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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面碗放到桌子上,把心底疑问说了出来:“你武功应该比我还好上不少,怎么不还手?”祝清平拿筷子挑起来汤里的一片羊rou,放进嘴巴里嚼嚼,很是忧伤:“我有错在先,怎么好还手?而且武功这玩意儿也不是对付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的。”“算你这假道士还有良心。”祝清平正色道:“沈少侠,你这就不对了,什么叫假道士?贫道可是正儿八经挂牌修行的道士,还有文牒呢。”沈菡池讥笑道:“除了你,还有正儿八经的道士跟寡妇偷情,结果被人家老公捉jian在床上?”“有啊,”祝清平仰头喝光了汤,一抹嘴巴,“我师父也这样。唉,可惜了,那个大嫂风sao的要死,没睡到手啊。”沈菡池对道士一职有了崭新的认知。祝清平大声嚷嚷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沈兄弟,我们后会有期啊——”他摸了摸自己的怀,突然脸色一变。沈菡池只见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最终苦了一张脸:“坏了,我钱袋叫那假寡妇摸走了。”“……”沈菡池露出古怪的笑容:“老哥,你这情偷的很值啊。”身无分文的白峰观新一代天骄只好哭丧着脸求沈菡池结账。沈菡池看着这讨厌鬼道士吃瘪,幸灾乐祸道:“你怎么不去用美色换取食物啊?”“呔,这位施主,谨言慎行,贫道可是正儿八经的出家人!什么美色不美色!”祝清平正气凛然地指责起了沈菡池。“我还是不结账了吧。”沈菡池慢悠悠地把钱袋收回了怀里。“好哥哥,我一见你就觉得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求你了……”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有话说第七章最后沈菡池结了帐,俊俏道士被老板娘又摸了个遍。报恩不成,又欠了债,还没钱住宿的祝清平又死皮赖脸赖上了沈菡池,要给他做五天临时跟班。沈菡池哀叹人不应该手贱,但想了想有个贴身护卫也不错……至少能让他去喂喂驴。晚上,沈菡池还是把剑放得离床头更近了一些。没想到当晚他好端端睡着觉,这没脸没皮的道士又给他找事。沈菡池正做着大梦,门忽然被轻轻敲响,他立马翻身坐起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祝清平鬼鬼祟祟从隔壁房间跑过来,向他挤眉弄眼:“池弟啊,天字房住了一个漂亮女侠,跟我去偷看两眼吧?”知道沈菡池比他小一岁半,在门派中辈分最小的祝清平的尾巴翘上了天,非要沈菡池叫他哥。沈菡池的回应是冷冷一笑,架不住对方心宽体胖,仍旧是口口声声喊他池弟。“滚滚滚,大半夜的你怎么不去死?”祝清平怜悯的眼神落在沈菡池腰上:“有漂亮妞儿都不看,你是不是寡人有疾啊,池弟?”“老子有心上人了,快滚啊!”祝清平一脸震惊,似乎是大受打击一般:“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美男子,结果你居然是个痴情种子!何必早早把自己吊死呢,来吧,跟我一起去看漂亮女侠!”沈菡池气得红眼,抓起手边枕头去砸他,这兴风作浪的妖道夹着尾巴跑走了。沈菡池拿被子捂头,发誓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跟妖道过招,专往他引以为傲的俊脸上招呼。结果被祝清平这么一搅和,沈菡池愤怒之下又睡不着了。他辗转反侧良久,最终坐起身来,推开黄奎加急钉好的窗,怔怔地看着清辉月光洒进房间里来,落在他身上的被子上。夜风吹拂,远处似有蝉鸣声声,又转瞬而逝。万家灯火皆灭,天下寂静无声。放眼望去,永朝辽阔无比,却也没有一盏烛火愿意为他点亮。哪怕华京城灯火通明的正月十五,满街灯火如星河自天边垂下、落入凡尘,他也只敢躲在城楼上提着酒葫芦,偷看别人一家团圆,幸福地在闹市中穿梭。沈菡池年少时还傻乎乎相信“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青年时才明白世间万般道理在他这天煞孤星身上总是不适用的,渐渐便不再去奢求什么。“痴情个屁,活该自己难受。”沈菡池恨恨骂道,也不知道在骂谁,“一厢情愿而已,还做白日梦,想别人也心悦你。凭什么有人爱你?”他重重躺下,整个人砸在床上。他在心里把那个名字念了无数遍,想象着自己拿笔在宣纸上写了又写,最终想撕掉的时候却又不舍得。普天之下的孤独都在这个夜里,如潮水一般涌进这扇小窗,层层叠叠压在了镇西将军次子身上。刺骨寒冷席卷了他的身体,从骨髓里向上冒。再等等,快要结束了——沈菡池混乱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句话,翻来覆去,隆隆作响。没人知道这个被当朝首辅钱照云称赞为“治兵用军有其父之风,一人可挡羌军百万”的沈家之后在想什么,无数华京权贵之流都只觉得他是个笑脸迎人却又只独来独往的怪胎。背地里,总有人说他明明克父克母却依然恬不知耻地占据家业。终日游手好闲不去书院也不去练武场,偏偏不知为何却走了狗屎运得了首辅大人青眼。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在雁子村看到那头老驴要被拖去宰了而掏钱买下的时候,他只是太寂寞了。而一件连他也不知道的事情是,每年华京城中的正月十五,总有同一个人提着灯笼,在长廊下为另一个人点亮一盏长命灯。长命灯的主人,陵上滈水、满池菡萏。次日沈菡池从噩梦惊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祝清平的脸在他头顶做出挤眉弄眼的表情来。他先是一惊,下意识要反击,结果却在真气流动的瞬间被祝清平拉住手腕命门。沈菡池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刺客。结果他坐起身来,刚要说话,祝清平又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他床前躺了两个黑衣人,捆成了两个粽子。看身形一男一女,女的那位被捆出来的姿态实在是有点不堪入目。祝清平洋洋得意地邀功道:“池弟,为兄这一手不错吧?”沈菡池眸色暗沉:“这是怎么回事?”“哦,昨晚我去幽会佳人,就看到这两个货蹲在你屋顶吹风,就给你抓过来了。”祝清平一边说着,一边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好像还拿了个什么管子对着你房间吹呢。”沈菡池这才后怕起来,昨晚自己发了寒病,根本没察觉有人在屋顶上。要不是祝清平误打误撞,说不定此刻自己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想到这里,他向祝清平一拱手:“谢谢祝兄搭救。”“没事啦,毕竟小道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那个女的,**真不错,你也摸摸?”沈菡池好不容易对他生起的感激全部烟消云散。他披上外衫,翻身下床,把两个黑衣人面罩扯下来,发现自己没有见过。他又翻找了一下他们的随身物品,发现除了凶器什么都没有。沈菡池翻开那名男刺客的衣襟,这才找到了点端倪——里面绣着一个篆字,应当是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