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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消失在王子的手心里。“你许的什么愿望?”陈封问。王子看着手中的神迹花彻底消失的身影,呆呆地说:“希望明年……”王子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声音戛然而止,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他许的愿望是。——希望明年,还能收到陈封送的神迹花。“明年怎么了?”陈封又问。王子垂下眼皮,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也许是因为神迹花太漂亮,他看得入了迷,也许是因为他第一次收到神迹花所以有些兴奋,也许是刚刚陈封的那番话和温柔到极致的亲吻暂且迷了他的心智。才会让他许出那种不像话的愿望来。他本该每时每刻谨记的。陈封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七年里,两千多天,六万多个小时。他始终被遗忘在黑夜里。那种刻骨的寒冷与孤单,那种了解到真相之后的愤恨与不甘。知道真相后,他多少次磨着牙浑身都冷的打颤,多少次在脑海里幻想着将陈封千刀万剐,却又觉得千刀万剐着实是便宜了他。那样恨意滔天的情绪,不该被轻易遗忘。.陈封假装没看见王子忽然变得冰冷的眉眼,脸上依旧挂着如清风般的朗朗笑意,他伸出手,牢牢牵住王子,很真诚地祝愿他说:“无论你许的是什么愿望,我都希望它能够实现。”王子垂下眼眸,说:“我倒是觉得那种愿望不实现也罢。”然后他偏过身子,看着身后的深渊,忽然开口说:“陈封,我们继续出发吧,走接下来的路要先从这个悬崖上下去。”“好。”陈封前一步抱住小王子,他把头放在小王子的肩膀上,眼睛紧紧地闭着,语气中带了一些紧张,“我害怕,那我就不看了。”“嗯。”王子张开了翅膀。凌厉的风从耳边刮过,如刀片一般划过人的脸颊。“陈封,你害怕掉下去吗?”王子声音夹杂在风里掠过耳畔。陈封没有睁开眼睛,他只是默默回答说:“不害怕。”“为什么?”“因为是你在抱着我。”陈封语气理所应当,“你不会让我掉下去的。”因为两人紧紧相贴,即便王子没有张嘴,陈封依旧听到了王子从胸膛里发出来的嗤笑。与此同时,陈封发现王子抱着自己的手臂,似乎松开了一些。陈封睁开眼睛。他看着不断下坠的景色,也终于放松了自己的身子,让自己不抱得那么紧。“你就这么相信我啊?”王子问。陈封有些紧张,身子绷得有些直:“嗯,相信。”相信王子会把他扔下去。如果他是王子,他就会在此刻松手,把怀里这个恐高,刚给自己告过白,还盲目相信自己的仇人扔下去。多完美啊。王子抱着陈封的左臂,似乎又松开了一些,陈封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子都从王子身上下坠了。陈封隐隐察觉到了王子的犹豫,于是他准备顺手帮他一把。——他彻底松开了自己抱着王子的手。王子本就是松松散散地抱着陈封,陈封这么忽然一松手,他整个身子都从王子身上滑了下去。下一秒就要彻底掉出来。王子的心跳忽然加快,他慌慌张张地伸出手,牢牢地把陈封抱在怀里,怒声呵斥道:“你手怎么回事,抓紧啊!”陈封有些意外,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又重新抱上了王子。只不过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身边被小黑虫们托举着飘下来的红豆眼吸盘怪。也许,王子不松手,只是知道他松手后,小黑虫们定会又分裂出数亿只,过来救他。可在一路上,陈封特地支开小黑虫和红豆眼吸盘怪之后,王子也没给这场报复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他掉入冰窟,小王子扑上去把他救上来。他陷入沼泽,小王子飞在他头顶用力把他拽出来。他被狮虎追赶,小王子带着他飞至天空躲避危险。小王子始终没有抛弃他。陈封想,或许小王子是个实在善良的人,他只想抛弃他,却没想到要取他性命。可是直到走出瞬息城,来到了巫魔的地盘,陈封的也没等到王子抛弃他。.王子从未来过巫魔城,他本以为巫魔城该是邪气肆虐,硝烟四起,断壁残垣,血流成河。可来到这巫魔城一看才发现,这里的生活和王城没什么不同,只是天更暗一些,树更矮一些,巫魔们长得更丑一些罢了。不过还好的是,出了瞬息城之后,王子终于可以使用法术了。当即他就用除尘术给自己和陈封清理了一下,又换了套体面的衣服。做完这一切,他就带着陈封运用瞬移术,直奔巫魔堡。若不是这城堡有结界,王子估计能带着陈封直杀入大殿。等王子正准备走进去,就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陈封曾经还是光明神的时候,曾一举捉拿巫魔首领,并将他变成了一株大树。那大树此刻还在巫魔城的广场上立着,受万人祭拜。甚至每个巫魔的成人礼和婚礼,都会在那棵树下举办。他们族人此般敬重当时的首领,若是见了陈封,定是恨不得把陈封千刀万剐,哪里还能坐下来好好谈事情?巫魔堡里有结界,他若对陈封使用幻形术也定会暴露无遗。想了想,王子还是决定不带着陈封进城堡,让他先呆在外面,并给他身边留了小黑虫和吸盘怪,然后独身进了巫魔城。即使巫魔城和王室在六年前场战争发生时,就已经撕破了脸皮,可他们毕竟维持了数年的和平,而王子也是整个王室的最高统治者,面上的工程还是要有的。他踏入巫魔城,竟没一个士兵敢过来阻拦他。只有几个士兵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地前去通报。王子进入大殿,如入无人之境,推开殿门,正好看到巫魔族那些戴着黑色斗篷的长老们正坐在桌前开会探讨。见王子推门进入,整个大殿瞬间变得寂然无声。其中一个胡子花白的长老朝着陈封走了过来。“王子殿下,不知道您擅自闯入我们巫魔城,到底是有何贵干?”王子双翼一展,瞬间飞到大殿的王座上空,缓缓落了下去。瞬间便有长老愤怒地站了起来。王子坐在王椅上,伸出食指摸了一下扶手,语气慵懒散漫。“你们这王椅六年无人坐过,竟然也没沾灰。”“你——”当即便有耐不住性子的长老愤怒地要往前冲上去,幸而被其他人拉住了。自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