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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霁宁这话话音落下后,京渊也开口道:“此饭饱满喷香,实在美味,多谢陛下赏赐。”京渊这么一说,萧霁宁就觉得嘴里的饭香不起来了,只能继续埋头吃菜,但有一说一,御膳房大厨的手艺是没得挑剔的,萧霁宁尝过许多飞禽野兽,可这大雁他也是第一次吃。本以为大雁常年飞行应该rou质柴硬,却不知御膳房是如何烹饪的,这雁rou熬煮的是软糯无比,入口即化。萧霁宁心惊胆战地吃了两大碗米饭,用完了京渊为他特备的全雁宴,完事后沐浴放松回到寝殿,还能继续享受京渊的捏肩服务。“陛下,您放松些。”京渊拎着萧霁宁的小肩膀揉了揉,让他别把身体绷的那么紧,“微臣不会对您做些什么的。”此时萧霁宁身上就穿着层淡鹅黄色的中衣,外罩一件衣色雪白御寒而用的绒袄,这身“新睡衣”还是萧霁宁嫌明黄色的中衣太难看了,特地让尚衣居新做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京渊若真想对他下手可谓是轻而易举。可京渊要是真对他做点什么,萧霁宁反而没有那么心慌,就是这样京渊什么都不做,面对未知的恐惧才叫他害怕。因此,萧霁宁觉得京渊给他按摩不仅不能令他放松,反而叫他更紧张了,萧霁宁将京渊的手从他肩头取下,说:“京将军,其实我今日不累的,肩膀也不痛。”京渊定神,凝望着萧霁宁,沉默须臾后开口道:“陛下连射四十箭,肩膀真的一点不适都没有吗?”萧霁宁也沉默了。今日他从一个从未摸过弓箭的人,蓦地变得精通箭术,此事本就叫人满腹疑惑;而宫里头曾经的皇子们,除了三皇子外,就属他和六皇子最“娇生惯养”,甚至六皇子都比他结实些,毕竟不学武的人就他和三皇子。然而他这样一个不曾习武的人,忽地这样接连射了数十箭,肩膀却一点酸痛感都无,这难道不是一个和他从没摸过弓箭不相上下的疑点吗?京渊也不逼迫萧霁宁回答,而是直接俯身抱向萧霁宁,将他整个人圈在怀中,闭着眼睛在萧霁宁耳畔低语道:“宁宁怎么那么多小秘密呢?”萧霁宁听着京渊这些话,有一瞬就想将他始终都不曾宣之于口的过往告诉京渊:“我其实……”但萧霁宁才刚刚开口三个字,京渊就将他剩下的所有话都堵了回去:“陛下不必将那些事都告知于微臣,人生在世,各有要隐瞒的秘密,有些秘密可以说,但是难以开口,陛下的那些秘密,想必就是如此吧。”萧霁宁听着京渊这些话,忽然在他怀里扭了起来,京渊只得松开抱住萧霁宁的双臂,好让他能够自由行动。“那我有秘密不告诉你,你不生气吗?”萧霁宁坐在京渊身前,仰头问他道。“因为我也有秘密,不曾告诉陛下。”京渊垂眸望了他须臾,轻声开口说,“那陛下,会生气吗?”京渊肯定有事瞒着他,萧霁宁早就知道了,可他的确并不会因此生气,所以京渊这般问他,他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不生气。”京渊笑了一声,说:“微臣待陛下也是如此。”随后,京渊又道:“陛下会射箭这件事,微臣已经让人去收尾了,日后若是有旁人问起,皆一律回答陛下师从于微臣,不会有人起疑的。”京渊是大萧第一武将,说他百步穿杨没人会不信,萧霁宁如果是和他学的箭术,那倒情有可原是,就算仍有人不信,可也没别的反驳理由。萧霁宁闻言和京渊开玩笑道:“明明是朕天赋异禀,京将军现在却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嗯。”京渊应了一声,脸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神情。笑闹了一阵后,刚刚还说不累的萧霁宁这会儿就有些困了,他抻了懒腰从软塌上走下来:“唉……明日生辰宴终于要结束了,这生辰宴过的可真是累,还遭了刺杀,不如以前一起与七皇兄八皇兄吃碗长寿面来的开心。”再过一些日子,京渊就要步入深秋了,天气也会逐渐转凉,就方才他们在正殿用膳的那么一会功夫,穆奎已经让宫人在萧霁宁的寝殿内铺上了一层细密绒暖的地毯。见萧霁宁低头望着自己脚下花纹繁复精美的毯子,跟在他身后的京渊为他解释道:“这是波斯献上的贺礼。”波斯距离大萧实在太远了,路途遥远,萧霁宁过的又不是什么高寿生辰,波斯就只让人送来了贺礼,并未派使臣前往大萧。毕竟以两国之间漫长的距离来看,交好交坏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不必刻意讨好,也不必随意怠慢就行了。萧霁宁闻言了然道:“哦,难怪我觉着这地毯纹路瞧着有些眼熟。”说着说着,萧霁宁已经走到的床畔,他用手轻轻撩起金色的纱帐一角,而后半侧过身体,和京渊说:“天色已晚,朕要休息了。”萧霁宁言外之意,便是京将军你要走了,起码要在席书和穆奎面前露个脸,表示你已经“走了”,等会再偷偷摸进寝殿和朕一起睡觉。“是。”结果京渊嘴上是答应了,下一瞬却是上前一步开始解萧霁宁的衣扣。“京将军您作甚?”萧霁宁双目微睁,揪紧绒袄的衣领问京渊。京渊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微臣在服侍陛下您更衣啊。”“你得先‘离开’,才能来陪我睡觉。”萧霁宁闻言也不再拐着弯说话了,提醒京渊道,“我给你留了窗呢。”“以后都不翻窗了。”京渊神情淡淡,轻描淡写说道,“除非陛下要去清芷宫看望贵妃或是长乐宫陪伴皇后,微臣再回家。”萧霁宁还有些犹豫:“可是……”京渊却笑着欺身压向萧霁宁,在他脸上亲了亲,说:“陛下觉得,穆奎和席书还不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吗?”萧霁宁半推半就地由着京渊胡作为非,嘴上却还意思性地挣扎着:“就算知道了,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他们不敢说出去的。”京渊最后回答了一次萧霁宁,之后就没再给萧霁宁任何说话的机会了。穆奎和席书守在殿外,夜深了,一向精力充沛的席书都有些困了,他转头一看萧霁宁寝殿的烛灯还没熄,不禁和穆奎感慨道:“穆公公,陛下以往不是睡得挺早吗?怎么今夜精神这么足,和京将军聊了这么久还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