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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不会对付折柳山庄,可是杨安宁不敢相信他,这也是杨安宁不拒绝凌燃出现在他面前的原因——如果凌燃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如果他能随时看到凌燃,那凌燃就不会有时间对折柳山庄出手。凌燃这段时间很安静,他不会主动靠近杨安宁,但他始终站在杨安宁能看到他的位置。杨安宁看到他时的僵硬与紧绷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张谦警告过他,杨安宁看到他时表现出的情绪与反应并不利于治疗,他最好不要出现在杨安宁面前刺激他。可凌燃不可能答应,他能做到的,只是尽量离杨安宁远些,让他的反应不要过于激烈。杨安宁夜里会失眠,毕竟与凌燃只有一墙之隔,就算阿宁再怎么安抚他,也不能让他安心。凌燃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杨安宁身上,杨安宁身上有一丝风吹草动他都了如指掌。凌燃也想过搬得离杨安宁再远些,可他与杨安宁都知道,无论他住在哪里,只要他还在折柳山庄,杨安宁就不可能放心。凌燃只能让张谦开些安神助眠的药物,让他晚上能睡的好些。可即便是这样,夜里仍能听到杨安宁辗转反侧。凌燃有时会在杨安宁睡着后偷偷进入他的房间,每当看着杨安宁不安的睡颜,他就感到心如芒刺。悔不当初已不能形容他现在的感受,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回到过去,阻止过去的自己。只有失去过,才知道曾经拥有的东西多么宝贵。凌燃想寻回曾经的杨安宁,不管要花多久的时间多大的代价,杨安宁曾给过他的感情与包容,他会一一回应,甚至他会做的更好。是杨安宁教会他怎么爱一个人,也是杨安宁让他知道被人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他不能舍弃也无法舍弃。不管杨安宁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还活着,凌燃绝不会再离开他!47.张谦在折柳山庄逗留了月余,在杨安宁的气色有明显好转的时候,张谦对他说:“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多加注意。药一定要按时喝,平日里如果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杨安宁拱手向张谦作了一揖,说:“这些日子,劳你费心。”张谦说:“也不全是我的功劳,若没有凌燃寻来的那些药,你的身体也是无法这么快回复的。”杨安宁起身的动作顿了一顿,他忽略了张谦话中的意思,可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凌燃。凌燃双手环胸,倚靠在门边,离他有一丈的距离。凌燃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向他,在注意到他的目光时,凌燃轻轻笑了笑。杨安宁收回眼神,对张谦说:“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张谦对凌燃说:“我还有些话要对安宁说,你回避一下?”凌燃走前一步,将房门关上,一副完全不打算出去的样子。杨安宁知道,就算凌燃出去了,想要知道他和张谦说了什么也是易如反掌,所以杨安宁说:“当他不存在便是。”张谦点点头,说:“我是想跟你说一说你的心病。”听到这话,杨安宁和凌燃的神色均严肃了几分,杨安宁皱起眉头,凌燃更是又向前了几步。张谦说:“关于你的心病,我虽是无能为力,但是听你和凌燃的讲述,加上这些日子的观察,我觉得也并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凌燃几步上前,急切地看着张谦,问:“要怎么治?”杨安宁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说:“我不需要。”张谦看看凌燃,又看看杨安宁,说:“治与不治在你,我只是告诉你一个可能性。”凌燃恨不得钻进张谦的脑袋里,看看究竟要怎样才能治好杨安宁。这些日子他对杨安宁无微不至的照顾杨安宁全都视而不见。他不敢逼迫杨安宁接受他,不仅仅是怕影响杨安宁的治疗,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杨安宁再反感他。他愿意收敛所有的棱角,只为换杨安宁的一个微笑。他对杨安宁束手无策,所有的手段在杨安宁身上都失去了效果,唯一的方法只剩下痴缠。可这种痴缠需要多久、有没有用,凌燃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现在张谦竟然说安宁有治愈的可能,这对凌燃来说,不啻于是天大的好消息。凌燃急迫地问:“究竟要怎么做?”张谦说:“只要阿宁消失,安宁的病自然便是好了。”杨安宁的脸色很难看,说:“我并不想让阿宁消失,他是我的夫人,是我最重要的人,无论他是不是我臆想出来的人,对我来说,阿宁都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如果没有别的话,还请你不必再说了。”张谦问:“安宁,你是不想让阿宁消失,还是不能让阿宁消失?”杨安宁被张谦的问题问的愣住了。凌燃也呆了一下,但随即就回过神,问:“这是……什么意思?”张谦说:“我觉得,‘阿宁’应该是安宁内心的投影,安宁所希望、所需要的,都通过‘阿宁’得到满足。‘阿宁’的存在,甚至并不能说是他的真正所愿,‘阿宁’只不过是他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所寻找的一个替代品而已。”杨安宁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手掌压在桌子上,隐隐颤抖着。杨安宁说:“够了!张神医,请回吧。”张谦摸摸头,说:“安宁,对不起冒犯了。不过我是大夫,见到有人得病,总是想要治好的。你要知道,过去的一切都已过去,人不能总被过去困住。你越是逃避,越是证明你在乎。你不是孤单一人活在这世上,折柳山庄里多得是关心你的人,柳庄主、乔庄主,还有其他山庄里的人。甚至是凌燃,这段时间看下来,凌燃也是诚心悔悟,就算你不能再给他机会,也不需要逃避,把自己痊愈的路堵住。能摆脱过去,何乐而不为?安宁,你再好好想想吧。”张谦说完,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凌燃追了出去,拉住张谦:“你把话说清楚。”张谦看看房间内似已出神的杨安宁,叹了口气说:“凌燃,就看你以前干的那些事儿,如果你我不是旧识,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帮你。安宁太无辜了。你总以为他心里是怨恨你的,可他如果对你全是怨恨,又哪里会有阿宁的存在?阿宁就是你,是之前对他好的那个你。他舍不了阿宁,自然也舍不了你。若你能取代‘阿宁’在他心里的位置,他的病自然也就好了。”凌燃仍是不解,他问:“我当然知道阿宁消失了,他的病就好了,可我要怎么做?”张谦说:“这要问你自己。阿宁为什么会出现?他的存在对安宁来说意义何在?其实在我看来,安宁现在这样也不无不可,但他坎坷半生,我也希望他摆脱过去寻到幸福。他的心病只有你能解,这是他的不幸,也是你的幸运。我言尽于此了,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