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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升高,兽人和亚兽们围在身上、缠在脚上的兽皮就显得格外闷热。兽人们的兽皮裙都是自己身上的皮毛变化而成,随着暖季的到来,兽人们纷纷开始换毛,寒季里保暖的长毛褪下来,重新长出稀软的短毛,兽皮裙也变得轻薄起来。部落里随处可见兽人们褪下的长毛。陆迩看着觉得可惜,便请兽人们把褪下的长毛收集起来。这些柔软的毛毛不论手感还是保暖都很一流,说不定以后还能用来做成毛线织个毛衣啥的……而亚兽们的保暖衣服都是用猎物的皮毛做的。为了替换下兽皮围裙,心灵手巧的亚兽们用部落附近常见的“水色藤”编制成简陋的草裙。这种藤蔓枝条柔韧,表面光滑,不会磨伤皮肤,叶片浓密,连带叶片一起简单编制成网格,就是一条清凉避暑的草裙。年长的亚兽只如此,年轻的亚兽们更精心一些,缀挂上不同颜色的娇艳花朵围在身上,上身也垂挂起叮叮当当的骨制饰品,还编了草圈戴在头顶遮阳。除了避暑散热,这些花费了亚兽们精巧心思的草裙草环,也是为了吸引同部落兽人们的眼神。因为红木部落的求偶季开始了。……陆迩走在部落里都能看到兽人和亚兽们之间互相试探的狗粮画面。兽人追求亚兽们的手段就比较原始单一,都是狩猎。野兔、幼鹿、云斑鸟、矮原猪……兽人们铆足了劲带回各种各样的猎物讨好心仪的亚兽们。还有个兽人费尽心思带回来三条活蛇送给亚兽,吓得那个亚兽尖叫着跑远,那个兽人也成为部落里最近的笑柄。来帮陆迩编制草裙的白须跟陆迩说起这事的时候,有些无奈地笑笑,感叹:“康是想模仿角捕猎活物回来,结果他只能捕自己擅长抓的蛇。”康的原型是灰獴,称得上“毒蛇杀手”,不怕蛇毒,抓蛇一抓一个准。这次为了求偶,特意挑了最大的蛇窝抓了三条活蛇回来,没想到惨遭滑铁卢。陆迩忍不住笑出声:这就是标准的直男思维,不知道怎么追求总之先表演一个擅长的空中劈叉?不过更让陆迩好奇的是白须刚才提到的角:“角之前抓过什么活的猎物?”白须知道绿耳之前一直怕人,解释道:“当初角直接抓了一头活的独角犀回来,部落里的人都震惊了。”咬死猎物和活捉猎物的区别之大,陆迩还是能够想象的。“角当时抓独角犀回来是为了追求哪个亚兽?”该不会是花尾吧?虽然不喜欢花尾,但陆迩也承认花尾是红木部落最好看的亚兽,角喜欢他也不奇怪。白须摆摆手,又拎起一根蔓藤:“角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去追求亚兽?那只独角犀抓回来就拴在他帐篷口的树上,过两天就咬死吃掉了。”陆迩懂了:只是炫耀吧?年轻气盛的兽人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可以理解。小咪趴在一旁无聊地挠着一根蔓藤,听到讨论它的话题听了一耳朵,看到陆迩脸上微妙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被小看了。“好了,给你。”白须闲聊着的同时手上动作也没停,很快就熟练地编出一条合适的草裙,递给陆迩。原身虽然会编草裙,但陆迩不会,只能厚着脸皮请白须帮忙。有了草裙,陆迩总算能换下又厚又闷的兽皮裙,只是兽皮靴没有替代品。陆迩提着一小瓢豆腐块,找到了之前编织过滤草垫的多羽。自从红木部落开始做起豆腐,多羽这手精致的编草手艺就门庭若市。毕竟现在部落里只有他能编出过滤豆渣的草垫子。多羽一开始忙不过来,在陆迩的建议下,教了两个细心的亚兽一起做。这次陆迩找上门,是想请多羽帮忙编一双草鞋。多羽和编草手艺打了一辈子交道,草绳、草篓、草网全都做得。这次陆迩想要耐磨、轻便又不刺脚的草鞋,多羽思忖之后也答应下来。……所有打扮好的兽人中,花尾还是最漂亮的那个。他身上缀挂的骨饰是最多的,额头、脖子、手腕、脚踝全都戴着用软兽毛串起来的饰品,上身还贴着不少色彩斑斓的鸟羽。花尾不死心地想再接近勇,试图唤起勇的感情,只是勇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每次聊几句就被烈或者其他人叫走,气得花尾一根长尾巴都绷直了。勇又一次被烈拉走,两个兽人变回兽型到野外追逐着奔跑了一阵子,靠近一处小湖泊时才停下来,变回人型跳进水里乘凉。烈在水里冲刺了一个来回,浮出水面抹了把脸,湖水从烈的灰色短发滴下,落在他精壮的肩膀上。他看着游过来的勇脸上似乎还有些心不在焉,皱了皱眉,开口道:“你还在想花尾?他不好。”勇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眨眨眼,恍然大悟:“啊,花尾?我没有想他。”烈有点不太信,去年勇在苦恼怎么讨好花尾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真的没有想他。”勇见烈不相信,仰头甩了甩水,咧嘴笑了一声,“之前我就考虑过了,可能我跟花尾还是不太合适。”烈仔细观察了一下勇的眼神,发现他蜜色眼眸中尽是坦然,心里松口气,脸上神情也柔和了些:“你明白就好。”勇又扎进水下,在水底摸到烈的脚踝,抓住他猛地一拉,把他拽下了水底。烈冷不防遇袭,被拖下水嘴里呛了一口。不过转眼他就反应过来,很快挣脱了勇的钳制,反过来摁住勇。勇一时没挣开,瞬间变成花豹,油光水滑的皮毛让烈抓不稳,挣脱浮出水面,又变回了人形,对着同样浮出水面的烈哈哈大笑。这是部落里年轻兽人们在暖季冲凉时最喜欢的游戏,考验着彼此之间的熟悉和身体柔韧灵活性。烈有些无奈,冷峻的线条也随着唇间的淡淡笑意儿温和许多,张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到勇说了一句话:“烈,你觉得绿耳怎么样?”烈铅灰色的眼珠微微凝固,沉默了一下,才问:“什么?”勇游近烈,甩了甩金色头发上的水,轻轻挠了挠耳后:“我觉得绿耳现在挺好的,说话也好听,懂的也多,也不像花尾他们一样每天只知道闲逛……感觉、感觉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勇说的这些其实烈也有同样的感觉,但勇这个时候这么说,含义就不太一样了。“烈,你觉得我去追求绿耳,能成功吗?”勇最后好像还是下定了决心,寻求烈的意见。烈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嘴唇抿紧了一些,半晌才道:“绿耳说他只想和角在一起。”要是角还活着,勇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