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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是？”“我是来求财的。”梁多想了想，觉得现在显然不是跟杨啸闻闲聊的好时机，他回头看了一眼蒋韩，那小子跑去买香了，“我陪他来还愿。”这梁多还真误打误撞，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猜中了蒋韩的心思。“我们俩当初就是在这儿一起求姻缘，结果这就好上了。”梁多嘿嘿地笑，笑得一点儿都不真诚，“所以他说要来还愿，小男孩么，得哄着。”杨啸闻有些惊讶，这是认识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从梁多的口中听到这种话——小男孩、得哄着。要知道，梁多向来对自己病患以外的人没什么耐心，也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自己受不了年级小的恋人，觉得肯定不在一个频道上，愣头愣脑的，想想都觉得头大。当初说这种话的梁多，如今竟然态度大转变。果然是爱情吗？“你怎么了？”梁多问完这句话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问这个干吗呢？赶紧想办法跑路啊！正忧愁，蒋韩突然抱着一大堆粗粗长长的香凑了过来：“聊完了吗？”这在杨啸闻看来，就是小心眼儿的年轻男生来跟他要回自己的恋人了。“聊完了聊完了，”梁多往蒋韩身边凑了凑：“那个……啸闻啊，你看今天也不是太方便，我们就先走了，改天请你喝酒，到时候再聊哈。”“改天改天，”蒋韩配合着说，“我们一起，一起哈。”梁多看看他，心说：一起个鬼，关你什么事儿！蒋韩像是看懂了他的内心独白，冲他微微一笑，抬手就搂着梁多的肩膀把人带走了。杨啸闻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亲昵的动作，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但他不是那种会让别人为难的人，尤其是梁多。既然梁多真的有了恋人，那就算了，人生还长，总归是可以忘掉的。杨啸闻看着他们走远，自己也不拜了，转身往门口走去。回去吧，别再自讨没趣了，也别再给别人增加负担，强行插入别人的恋情，这种事儿他做不出来。出去前，杨啸闻又回头，看见梁多跟他那个小男朋友站在那里分香，你一根我一根，像是在分糖球的小朋友，倒是有点儿可爱。他叹了口气，离开了，掏出手机给宋洋发信息：失败了，他真的有男朋友了。杨啸闻失恋心酸，但寺庙里，那俩人还在那儿“其乐融融”地分香呢。“你买这么多干吗啊？”梁多抱怨，“是打算把这一整个寺庙的佛都给拜一遍？”“对啊，”蒋韩笑得头顶开花说，“来都来了，总得有点儿表示，让各位大佬吃饱好保佑我们么。”梁多抬眼看看他，心虚，不敢多说话。蒋韩憋着呢，他还没想好怎么跟梁医生聊刚刚的事儿，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所以暂时装作无事发生。这回梁多像是个小跟班，帮蒋韩抱着那些沉甸甸香，挨个拜了过去。拜了一圈，最后是蒋韩上次来唯一拜过的一个，他估摸着让他跟梁多凑一块儿的就是这位。那得好好谢谢。磕三个响头那种。蒋韩跟梁多一人手里剩下三炷香，梁多本来不想拜的，但被蒋韩强行拉着一起跪在了垫子上。这场面就有点儿微妙，乍一看，有点儿像是古代成亲俩人一拜天二拜地那感觉。梁多还记得自己是来求财的，但这会儿能不跟蒋韩说话就不跟蒋韩说话，尽可能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对方想起刚刚的事儿，要是问起来，他还得“社死”一百遍。忘了好。最好是忘了。梁多在那儿走神，蒋韩却是真心实意、全心全意在还愿。佛祖您真棒，感谢有您，感恩的心。蒋韩拜完了，心满意足，觉得自己已经脱单了。“完事儿了？”梁多说，“那赶紧走吧。”赶紧走吧，我送你回学校，咱就别再联系了。蒋韩美滋滋地跟在梁多身后，下山的时候又遇见了那个算命的奶奶，他走过路过还不忘跟人家大声道谢：“谢谢您！”梁多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心说：你谢什么呢？回去的路上，蒋韩一直在偷笑，今天过分开心了，不过有必要找机会聊聊了。“那个，”蒋韩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了，“今天咱们遇见的那个人……”“你学校是不是得左转？”梁多转移话题。“你跟着导航走就行。”蒋韩不接他的招，“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对我有意思的人多了。”“是，看得出来，梁医生是万人迷。”梁多想翻白眼，但他忍住了。“那什么，”蒋韩来劲了，“你跟他挺熟的？”“以前同学，关系还行。”“那咱们什么时候找他一起喝酒啊？”梁多蒙了：“找他喝酒？咱们？为什么？”“不是你说的么，”蒋韩一本正经地给自己疯狂加戏，“改天找他喝酒，到是谁再聊。”“……我是说要找他喝酒来着，但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没关系啊！”蒋韩说，“我可是你男朋友，你跟别的男人喝酒，我怎么能不跟着呢？”要不是梁多在开车，他真的会原地爆炸。该来的还是来了，不然同归于尽吧。“蒋韩，”梁多冷下声音说，“这都是误会。”“我看着不像。”蒋韩说，“你肯定偷偷跟他说什么了。”蒋韩虽然没有恋爱经历，但八卦听过不少，当然都是他室友讲给他听的，之前室友跟女朋友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别人追他女朋友，那会儿为了拒绝别人，他女朋友都说自己有男朋友了，男朋友就是蒋韩他那熟读的室友朱哥。这招，蒋韩熟。所谓冒牌男友，冒着冒着，就成真了。蒋韩期待着。蒋韩说：“梁医生，不是我说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就直说么，我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咱们这么熟了，帮点儿小忙我可以的。”梁多不想说话，只觉得头大。“这样吧，”蒋韩说，“你也知道，我就是一穷学生，今天来寺庙还愿买香花了不少钱，还算了个命，钱包差不多空了。”“你什么意思？”梁多说，“敲诈？”“哪儿能呢！我不是那种人！”蒋韩说，“你之前不是说今天油钱咱们各出一半么，我那一半就不给你了，就当是出演你男朋友的演出费。”梁多刚要说什么，话还没出口已经被蒋韩打断。蒋韩说：“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可以长期出演，你可以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真的，演技好还不粘人。”梁多不信，梁多也不想跟他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