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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幼儿园小班至多不能超过15名学生。余承玺当时所在的那个班,除了他自己和几名玩得好的男性Alpha小伙伴外,余下的十来名,全都让他欺负了个遍。女生就揪头发、在人家干净的校服裙子上涂鸦;男生嘛,扯人嘴角上手就是一顿打。班主任和跟班外教们都对余承玺很头疼。别说教育了,连句重话都不敢讲;一讲了,恶霸小少爷奶声奶气地就敢顶撞一句“Notmyfault”,理直气壮得你根本没法接着说话。“就是这样,叔那时候没少跟在我身后给我收拾烂摊子。总是一家一家地去给其他学生家长道歉。”余承玺一边回忆,一边不好意思地用指腹刮了刮鼻子。“不过道歉也没什么……那些同学的家长不敢招惹我。叔每次去登门道歉,最后都是反过来被家长赔罪。“久而久之,我就觉得——挺没意思的。”秋喻稍稍用力地掐了掐余承玺的脸,啧声道:“我理解那些学生家长们的心情。他们肯定不会觉得你是去登门道歉的,只会想着是阎王爷来了。“可怜那些小朋友们,白白让你欺负了,还连句对不起都听不着。”余承玺揉了揉被掐得有些发疼的脸颊:“那时候小嘛……什么也不懂。“而且我也不是故意要欺负他们的,我就是烦他们天天问我,问我你爸爸mama去哪了?今天来接你的人,怎么和昨天不一样啊?”秋喻笑了几声,怜爱地又摸了摸余承玺的小脑阔:“噢,原来我的小狗儿是讨厌被同学调侃啊。”“对啊,我可烦了。”余承玺现在一回想,还是有些气,“他们就是没事找事干,故意这么问我的。“我觉得很讨厌啊,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爸我妈那时候去哪儿了、不知道要怎么回他们话,只知道他们是成心用这个笑话我的,所以我就——我就动手了呗。”“那个时候大家都小,哪里懂得这么多啊。”秋喻越听越觉得心疼,“果然是缺爱的小家伙。”“大概是吧。反正后来,他们被我欺负过后都害怕了,不敢再来惹我;我也有点意识了,不再动手打人。”余承玺抓抓后脑勺,“那时候是……小学吧?小学的时候,算是和同学安分相处了一段日子。他们不来调侃我,我就懒得搭理他们。”“后来呢?还发生什么事儿了?”秋喻还想继续听。余承玺顺着往下说:“其实小学的时候吧,我大概感觉得出,我的同学都误会了:他们把叔误会成我爸了。“想想也正常,毕竟学校接送和开家长会什么的,基本都是叔带着其他佣人来;时间一久了,连我都有些恍惚,以为叔才是我爸。”余承玺自我调侃地轻笑了一声。“聊天的时候,不是经常会聊到父母嘛?他们会很直接地将叔代入进我爸的角色,然后跟我聊。“我当时应该是出于自尊心?还是说……胜负欲?反正我没有反驳他们的话,就让他们误会着、接着这么继续聊下去了。”“那,你从小到大这么长的时间里,爸爸mama和爷爷奶奶他们,真的一点都不过问你吗?”秋喻忍不住打断道,“你怎么说,也是他们唯一的后代啊,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问吧?”“……你真的不觉得你这声爸爸mama和爷爷奶奶喊得太顺口了吗?”余承玺已经是第二次吐槽秋喻的称呼了。“哎,别岔开话题。”秋喻不理睬,拍了拍余承玺的腿示意继续,“我听得正在兴头上呢。”余承玺继续回忆,一边回忆一边说:“唔……他们过问的啊——通过照顾我的管家和佣人之口。“我是和他们交流的机会很少——交流都少了,更别说见面。我记得,我和老妈打电话的频率大概是……一周一次?因为他们到处乱飞、时差天天变,所以打一次电话还挺麻烦。“一开始我会很期待,觉得一周一次很好玩。后来,可能是叛逆吧,越来越没有期待的心情了,反而会觉得很烦;就算偶然接到了电话,也会说没几句就挂断。”余承玺说着说着叹了口气。“唉,我都觉得我自己可怜了。我真是要啥啥没有,爹不疼娘不爱。“你是不是也心疼我了?心疼我了快亲我一口。”说着就将脸凑到秋喻面前。秋喻不接茬地推开:“一会儿再说,你别又打断,快快接着往下说。”“接着往下没什么好说的了。”余承玺摸摸刘海,突然灵光一现,“噢对,还有一件,是我初中时发生的事情。”“嗯。”秋喻点点头,兴趣浓厚地让余承玺多说点,“你说你说。”“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出国读书了——叔陪着我一块去的。“刚过去的时候,很不适应,既要习惯新的生活方式、又要认识新的同学和朋友。关键时候,都是叔在背后陪着我、教我。“我那段时间经常会感慨,我有李叔,真的挺好的。有李叔在,我不要爸妈都行。”“李叔是挺好的。”秋喻赞同道,同时还没忘矫正余承玺,“但爸妈也不能不要。”上一世里,秋喻和余家的长辈们都相处得挺好。就是因为这样,秋喻始终对余承玺的爸爸mama——也就是他自己的公公婆婆,有着很大好感。“本来是挺好的,但有天晚上发生了个插曲——叔突然跟我说他要回国。”余承玺不仔细想还好,一想,就能回想起当时的所有细节,“我记得那时候还下着雪、外面很冷,我正在烤着火看着书。“我很奇怪,问他回去干嘛?都这么晚了,明天你不是要送我上学吗?”余承玺又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我记得很清楚,李叔那个时候笑得特别开心,告诉我说,他有女儿了,刚出生不久;是个Beta女宝宝,他要赶回国去看她。”“这……”秋喻惊讶,“这是好事啊。就是……”就是来得有些突然罢了。以至于让当时还正年少的余承玺接受不能吧。“是好事啊。不是好事的话,叔当时也不会笑得这么开心。”余承玺唉了一声,“就是……让我很不开心而已。“从小陪在我身边的人、当我在国外需要依靠时一直鼓励我的人,因为更重要的人到来了,所以将我放在了第二位。“我心里知道,叔是没有做错的,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当然比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给他发工资养家的大少爷来得重要。但我——我就是很生气。”听到这里,秋喻已经明白了余承玺的偏执性格是如何形成了,心疼地抱住身边的小狗儿,细声细语。“没事啦,都是过去啦。”秋喻像哄小孩那样哄着余承玺,“我的小狗儿只是想被人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