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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了满鼻的百合香，挤挤蹭蹭到了门口，迎面便是一张巨幅的摄影作品。

内容有点类似美女特工，穿着皮质三点扎马尾的锥子脸女人吊在一根绳子上，单手拿着冲锋枪向一个肌rou男射击，周围的火光和背景全是后期合成，看着非常像劣质的海报。

周瑞安皱了下眉，简单冲四周看了看，基本都是这种题材，打着rou体的擦边球，大玩美女特工美女间谍的桥段。

扭头去看展览的名称——世纪之战。

这要换平时，光看名字扭头就走，但今天自己的目的毕竟不是看东西，是来找人……

彭天也皱着眉看着这些作品，颇想扭头走，同时心想这些作品的作者不是个大腹便便的秃头男，就是个嫩模。

二人正琢磨着，周瑞安眼睛一瞪，看到了娄朋辉。

娄朋辉看着和之前没有太大区别，穿着深棕色的休闲西服和休闲裤，瞧着依旧老气，头发倒是用发蜡用心打理了一番，此时面带职业微笑，举着酒杯和几个人正在聊天，大部分都是中年男人，说笑谈吐之间，带着统一的自负和世故，其中一个女人有点格格不入，穿着条漏背连衣短裙，踩着个有水台的大高跟，画着看不出本相的大浓妆，也跟着谈笑风生。

周瑞安找到目标后不急着过去，只是在周围闲逛，看着看着，发现其中的那个女人是这次摄影展的作者，甚至是几张作品的主角，再看看旁边揽着她细腰的中年胖男人，二者之间的关系基本上明了，这摄影展恐怕就是这个男人哄她开心用的。

周瑞安溜溜达达走到彭天身边，告诉他自己的新发现，彭天少见的笑了一下；“来宾要么是看那个胖子的面子来的，要么是误打误撞进来的。”

周瑞安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真想快点跟他说几句就赶紧走。”

正在二人嘁嘁喳喳的咬耳朵时，一只很有力的手从后方拍上周瑞安的肩膀。

周瑞安一扭头，正对上了一双冒着精光的笑眼，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好久不见啊，”娄朋辉礼貌地打招呼；“没想到真赏光来了。”

说完，娄朋辉饱含深意的看了彭天一眼。

彭天下意识的别开眼神，这个动作让娄朋辉冷笑出声。

周瑞安警惕的看着娄朋辉，知道他此时一定一肚子坏水正咕噜噜的冒着泡。

“既然来了，就跟我转转吧，正好有几个画界的朋友，你应该愿意认识一下，”娄朋辉只字不提道歉的事，要领着周瑞安融入环境。

周瑞安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不用了，娄总，我专门来是想为我前段时间的……”

“嘘，嘘嘘嘘，”娄朋辉皱着眉打断了周瑞安的话；“这是你我的事情，是次要的，主要你来之前，我跟他们吹了大牛，说有个美院的才子要来，他们都特别期待，你现在赶紧跟我走一趟，别的不要紧，帮我撑起场面才是关键，走走走。”

娄朋辉连哄带催，拉着周瑞安走向摄影展的深处，那边是自助区，不少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吃喝。

彭天没被邀请，站在原地目送着二人越走越远，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二人同时回过头看他。

周瑞安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告诉他不用担心，。

娄朋辉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并且轻浮的冲他一甩手，示意可以走了。

彭天胸口再次袭来了那股灼烧感，比上次的更痛苦，更难过。他抬手捂着胸口，勉强压抑住黑火的肆虐，不敢再看那个背影一眼，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一切是真的完了。

于是他跌跌撞撞的，逃兵似的离开了摄影展。

第18章恶梦开始

周瑞安深刻的发现，自己不善于应酬，也不喜欢应酬，甚至可以说是反感的。

在场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一个也没见过，彭天不在眼前，在眼前的也只有一个算是能说上话，就是娄朋辉，但是根本不想跟他说话。

娄朋辉则是一脸跟他很熟的模样，笑盈盈的带着他走向陌生的人群，周瑞安开始还挂着微笑，可慢慢的就挂不住了。

这些人显然是和娄朋辉熟识的，就算不熟也能说上几句话，他们虽然各个带着笑容，可嘴部肌rou向上牵扯的不自然，眼部肌rou没有绷紧，一看就是假笑。

娄朋辉对他的介绍也很夸张，什么美院才子，连美协办的大奖赛都说错了，听得周瑞安直替他尴尬。但面前这些人倒是很给面子，都做惊异状，还有人说着久仰久仰，上来和周瑞安握手，搞得他都怀疑是不是讽刺。

这些人说完，又重新转向娄朋辉说笑，只是边说边冲周瑞安这边偷看，笑的意有所指一样。

娄朋辉似乎觉得这样很有面子，笑容越来越得意，周瑞安十分别扭，颇想一走了事，他回过头冲着展区望过去，没看到彭天，心想彭天应该找地方坐着去了。

正看着时，那个穿着超短漏背连衣裙的美女摄影师，挽着她的啤酒肚男人走过来了。

美女摄影师虽然穿着一身银闪闪的裙子看着艳俗，但说话很有礼貌很温柔，上来就先嗲嗲的叫了声娄总，接着程总李总张总唐总报菜名似的叫了一遍，谢谢各位来给他捧场，各位总们纷纷应声，很是受用，啤酒肚男人露出一脸得意，略带挑衅的看向娄朋辉。

等到周瑞安这里，美女摄影师眨眨厚长的假睫毛，调皮道；“这位帅哥没见过，娄总介绍一下？”

娄朋辉顺势一胳膊搭上周瑞安的肩膀；“周瑞安，A市的高材生，毕业就当画家的那种。”

美女摄影师眨眨眼；“哇，同行呀~~”

谁跟你同行……周瑞安差点失笑。

“哟，还是个大学生呀，”啤酒肚男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周瑞安，摸了摇摇头；“不像啊，老娄你别是被人骗了，你看人家这身条脸盘，这么好，怎么看都是不好请出台的。”

言罢，周围人笑成一片，只有周瑞安的嘴角抽动一下。

“这么严肃干嘛，我说错啦？”啤酒肚男人笑着一捅周瑞安胳膊；“在哪工作啊？”

“A市美院，我不是大学生，是研究生，”周瑞安冷冷回答。

“研究生！好厉害！”美女摄影师眼睛瞪大，一脸崇拜的看着周瑞安，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你自己考上的吗？”

周瑞安不想跟他们说话了，好在此时娄朋辉替他解了围。

“瞎说什么，你的展是自己筹办的吗？人家是真才实学，和半路出家的可不一样，”说完一拍周瑞安后背；“是吧。”

周瑞安扭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就是你的目的，找一帮人来贬低我？

“哎哟哎哟，可别说了，你看人家脸都红了，快给人家逗哭了，”程蛟驹打趣道。

“哎？”啤酒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