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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人来,明显怔了下,立即将写生的本子合上,一副被打搅了,很不乐意的样子。他原本对什么事都缺少兴趣,欧树这么一挡,他反而好奇了,“你在画画?”欧树不是体育委员吗,居然不在楼下打篮球,躲在这儿画画?欧树竟然脸红了,半天才跟他说:“你就当没看到啊。”他觉得有点无语,已经看到了,怎么能当没看到?不过他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没看到就没看到吧,他点点头,在离欧树有点远的地方坐下,翻开自己的书,认真看起来。但是两人都坐在楼梯上,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不久他就发现欧树在看自己。他也看过去。“你不走啊?”欧树有点赶他的意思,“我在这儿写生呢。”班上有些人怕欧树,可能是觉得这人打架厉害吧。他也知道欧树打架厉害,但不至于怕。况且这情形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走,学校又不是欧树家里开的,他要走了,那去哪里看书啊?“我家里吵,我来看会儿书。”“你坐那儿我别扭。”欧树将腿伸得老长,速写本一扔,皱着眉说:“我的秘密被发现了。”他说:“你不是让我当没看到吗?”欧树说:“那你也看到了啊。”他想了会儿,“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画画?”喜欢画画和喜欢看书一样,都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他想,总比喜欢打架强吧。欧树却说:“女孩儿才画画。”他不赞同,但不想和欧树争论,于是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但你已经看到了。”欧树还在纠结。他有点烦了,这人怎么一件事能掰扯这么久,“那我没办法。”欧树说:“靠!”那个寒假,家里总是闹哄哄的,不是父母吵架,就是亲戚上门。康健几乎每天都去学校,他只有这么一个地方可去,好几次都遇见欧树了,大概是因为反正秘密都被知道了,欧树也不怕被他看了,两人时不时聊会儿天。得知他来学校是因为无处可去时,欧树说:“唉你不早说,我那有个地方清净,保证没人打搅。”于是康健第一次来到仓库。他在里面看书,欧树要么睡觉,要么也跟着看,然后给他看自己的画,一来二去,少年的友情就萌生了。但是欧树始终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会画画,开学后两人就装作不认识。他有仓库的钥匙,在家里待着烦的时候,自己就上仓库去。聊到将来时,欧树得意洋洋地说自己有天赋,要当一个抽象派的画家,让所有人都看到,让大多数人喜欢。他被欧树的热情所感染,一时激动,竟然也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我,我想当作家。然而高二发生的事,却将未曾发生的未来彻底改变了。第123章神眼(39)和二十中隔着一条街,有一所臭名昭著的技校。两所学校的学生都不是省油的灯,矛盾由来已久,就连他们自己,也难以追溯源头。争地盘、争餐馆、争网吧、争妹子,十六七岁的少年,什么小事都能打上一架。很多时候打得头破血流并不是为了争的东西本身,而是争一个面子,争一口气。欧树是二十中的“扛把子”之一,打架简直是家常便饭,身上经常带着伤,康健劝过他很多次,他也不听。“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就让欺负啊?肯定得还回去啊。”欧树经常这么说,“你也别老是这么怂,谁惹你你就告诉我。有我在呢,你怕什么。”虽然有欧树这样一个靠山,但康健并没有因此就强横一点。遇到技校的人,他从来都是绕着走,然而有天独自在一家海鲜煲吃饭时,看到几个技校男生围着一个女孩儿,女孩儿缩在角落,男生有的拍她的脸,那姿势有些侮辱性质了,有的摸他的脖子和胸,手已经伸到衣服里。店里除了他们两桌,就没有别的客人。店主视而不见,送完餐就躲在后厨没再出来。谁都知道,要在这儿做生意,技校的人和二十中那几个“扛把子”就不能惹。康健没往旁边桌看,但只是听着动静也如坐针毡,食之无味。他不是什么爱打抱不平、见义勇为的人,而且他的体格和那几个男生也差太远了,可是这事就发生在他面前,他无法说服自己不管。挣扎半天,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喊道:“你们干什么?”几个男生都愣了,女孩趁机从角落里跑出来,落荒而逃。女孩走了,康健就成了男生们的目标。为首的那个走过来,拿起一把沾着酱的勺子,在康健脸上拍打,拍得不算重,但那样子就像打耳光。康健瞪着对方,一声不吭。男生们大概也不想在餐馆打人,勺子“哐当”一声掉地上,康健只觉头顶一痛——方才打他脸的抓住了他的头发,拽着往店外拖。这天是周末,学校附近没什么人,他是因为有一本重要的习题册落在教室了,才赶来拿,顺便趁人少,去一直都很喜欢的餐馆吃个饭,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男生们将他拽到背街的拆迁区,一路上都没遇见个学生。他虽不爱惹事,胆子也不大,但事情已经这样了,退缩或者道歉都没用,逃肯定也逃不掉,那不如就干一架。欧树打架那么厉害,两人一块儿待在仓库时,欧树还教过他几招。不过他还是高估自己了,对方是在技校都臭名远播的混混,而他会的这点拳脚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要不是有个拾荒的老人经过,大喝了一声,他说不定会被打进医院。一身都是伤,他不想回家,只得买一口袋药,去仓库待着。欧树回来时,他都已经给自己上好药了,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欧树勃然大怒,问他是谁干的。他知道欧树打架厉害,但不希望欧树因为自己的事去打架。这事说起来也是他多管闲事,打完就算了,他懒得计较。何况他人生头一次帮了一个女孩儿,虽然皮rou吃了些苦,心里却还挺畅快。欧树却脾气上来,觉得这事没完。他想了个理由,说如果你去打回来,那人家不服气,下次又来堵我怎么办?欧树说,你放心,我压根儿不提你名字。他本就不擅长和人交流,能与欧树说这么多话,纯粹是因为欧树是他朋友。欧树非要他把动手的人指出来,几天后他被欧树拉去技校,蹲几小时把人给蹲到了,没办法,他只能指给欧树,然后千叮万嘱,不要把事情闹大。欧树答应得好好的,而且也没有马上动手。他担心了挺长一段时间,见欧树没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