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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疏忽阑珊,梁海郡就不说话了。”花崇道:“后来不管我怎么问,她都只是摇头。”柳至秦道:“人带回来了吗?”“没,缺少证据。”花崇说:“但她越是回避疏忽阑珊,就越是可疑。我查了下梁一军死亡当天梁海郡的行踪,她其实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夜风呼啸,柳至秦的声音被卷入风里,“她也有杀害梁一军的可能,只是动机还不明确。”“梁一军被拧断了脖子。”花崇皱眉,“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梁海郡养着一帮在国外当过雇佣兵的保镖,这些人中的随便一个,都能轻松拧断一个成年男性的脖子。所以特别行动队之前就挨个对他们进行过调查,但有完整的监控记录显示,在案发之时,他们要么待在南甫市,要么随集团高管在外地开会,没有一个人在山泞县。和梁一军密切相关的人里,只有梁海郡和葛万群缺少不在场证明。但她们一方面是梁一军的至亲,一方面是女性,不管是南甫警方还是特别行动队,都很难怀疑到她们头上。可案子查到目前这个地步,随着疑点一个个出现,梁海郡渐渐从最初的被害人母亲,成为警方必须重点关注的嫌疑人。“宁秋徐现在只是一个符号,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是,她不是南甫人,籍贯在池鸣市。”柳至秦道:“今天比较匆忙,明天继续查。”“这人八成就是疏忽阑珊。”花崇看着街对面的装饰灯,“从南甫工业大学毕业的学生,个人信息相对比较好查,你白天让许小周查那八位徐姓女学生,他不是也很快查到了吗。以宁秋徐的学历,她毕业之后必然能够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但校方居然没有留下她的就业记录。她也许根本就没有工作,那她毕业之后到哪里去了?”重重线索下,两人都想到一种可能——她成了梁海郡的代孕者,住在那栋山中别墅。可是花崇此时的感觉就像隔着一段巨大的鸿沟,鸿沟对面是依稀可见的真相。特别行动队尚且无法跨过这道鸿沟,只能远远地看着对岸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次日,侦查继续进行。当年教过宁秋徐的老师都已经不在人世,但柳至秦从其部分同学口中得知,宁秋徐家境非常富裕,在那个年代算得上是富家千金。“但她也不怎么给我们说家里的事。”陈静莲和宁秋徐做过室友,曾经在一所重点高中教书,说到宁秋徐,她脸上多有遗憾,“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毕业后就突然消失了,和我们所有同学都断了联系。”“最早,我们还以为她回家了,她家在什么市,我给忘了。”陈静莲接着道:“她家里富有,可能给安排了工作。但后来毕业十年庆、二十年庆,我们都找不到她。班里有人说她出事了,不然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不回来参加同学会。”陈静莲摆摆手,“秋徐睡我上铺,性格好,见识也多,什么事情都不和我们争,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她是我遇到过的一个顶好顶好的人。”柳至秦问:“她有没有跟你们提起过她在图书馆遇到的人?”陈静莲愣了下,摇头,“好像没有听她说过。”柳至秦又问:“那你还记不记得,在你们快要毕业的那段时间,宁秋徐是不是有些不对劲?”陈静莲想了很久,叹气道:“是这样,那时我们都不怎么待在学校了,各有各的工作要忙,我和宁秋徐关系确实不错,但最后那一学年,我对她不够关心。”见陈静莲露出愧疚的神色,柳至秦安抚了几句。岳越从洪村直接赶往池鸣市,查清了宁秋徐的家庭情况。宁秋徐的家境确实优越,其父母经商,很早就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然而和陈静莲等人了解到的情况不同的是,在宁秋徐读书期间,其父母就已经因为车祸去世,宁秋徐继承了一笔丰厚的遗产,却没有接受宁家的生意,不久,宁家的产业就落到了旁人之手。用现在的眼光看,宁秋徐是豪门孤女。宁家人丁并不兴旺,宁秋徐没有兄弟姐妹,而当年为父母办好后事,并分到属于自己的遗产后,她便离开了池鸣市,之后再无任何回乡记录。“宁秋徐继承的遗产接近200万,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花崇道:“但早在她25岁,也就是30年前,钱就已经被取了出来。我对比了一下时间,梁海郡接手皮具厂、海郡集团发迹,也正是30年前。”“宁秋徐26岁时,有过去S国的出国记录。”花崇接着道:“她在S国待了接近五个月才回国。同一时间段,梁海郡也去过S国,但梁海郡一共只去了一周,那是梁海郡第一次出国。回国后不久,梁海郡就怀孕了。”柳至秦说:“梁海郡也许就是用宁秋徐的钱让皮具厂摆脱困境,代孕在S国至今还很流行,她们前后去S国,也许就是做代孕手术。”一个朦胧的剪影出现在花崇脑海中,到现在为止,查到的线索都能够支撑他和柳至秦的推断,梁海郡是个精明的商人,她懂得利用一切能够被她利用的人。可是倘若推断正确,那么宁秋徐的动机是什么?她难道被梁海郡洗了脑?梁海郡再一次被带至市局。花崇将宁秋徐的照片放在桌上,照片已经旧了,可二十啷当的女孩笑靥如花,青春明媚。梁海郡看一眼照片,肩膀狠狠缩了起来。“30年前,你接收皮具厂之后,得到了一笔救急资金。”花崇看向梁海郡浓黑的眼睛,“向你提供资金的是宁秋徐,疏忽阑珊也是宁秋徐,对吗?”第79章鬼胎(17)梁海郡的瞳孔泛起无机质的冷光,沙哑的声音有沉重的颗粒感,“我不知道什么宁秋徐,如果你对我公司的资金问题有所怀疑,可以走正常程序来调查。”“cao!”海梓在监控室里握紧拳头,“她就是知道当时的资金账目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调查才这么说!”花崇却冷静地点点头,“行,那笔账我接着查,现在来说你的别墅。”“你的”两个字花崇咬得特别重,并拿出一张别墅一楼大厅的俯拍图,推到梁海郡面前,“看着这张照片,你有没什么想法?”梁海郡眉梢颤动,片刻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没有想法吗?”花崇说:“我看到时倒是突然涌出了不少想法,要不你听我分析一下?”梁海郡下意识抿了下唇,没说话。“绝大多数人都希望有一套大房子,能住别墅最好。人们甚至会在还未搬进别墅之前盘算——我应该怎么装修它,这里修一个吧台,这里做电视墙,这里装一盏吊灯,总之,会根据别墅面积的大小,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