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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风演男一号。琢磨了半天,他想,大概是因为他更帅吧。接下来拍摄一些琐碎的校园镜头,叶杉是三流学校中的异类,叶小武则是重点高中里的奇葩。他捣蛋、爱起哄、热心义气,在每个班都有好哥们儿,和叶杉的处境完全相反。一直拍摄到下午,陆文今晚排了一场大夜,现在有三个钟头的休息时间。陆文返回房车,一上去是小客厅,迫不及待地脱下校服外套,一边走一边撸下衬衫。走到里间的卡座旁,他光着膀子猛然愣住。卡座上居然窝着一个人。那个人居然还是瞿燕庭。车窗边,瞿燕庭身体微躬,一只手肘搭窗台上,握拳支撑在太阳xue处。他在睡觉,呼吸声很轻,像疲惫一天搭末班车的上班族。陆文呆滞片刻,收回解裤腰带的手,捡起衬衫重新套上。他在自己的房车里局促起来,不敢换衣服,不敢哼歌,连动作也无意识地放轻。他在桌对面坐下,桌上的游戏机、半杯水、润唇膏,所有物品都原封未动。窗帘仍然卷着,毯子叠得整整齐齐。瞿燕庭什么都没碰,只安分地借了一席地方。陆文审视一圈,目光终于投向对面的不速之客身上。从遇见瞿燕庭开始,他的心情仿佛坐过山车,要死要活,半死不活,死去活来,复杂得说不清楚。光线不太明,瞿燕庭醒来时以为是晚上。他是男人,去女演员的车上不方便,和阮风有意避嫌,所以就在这辆车上补了一觉。醒来对面多了个大活人,并面无表情地凝视他。瞿燕庭坐直,为显淡定,清了清嗓子。陆文敏感的神经立刻反应,抢先一步说:“我今天可没有ng好多条。”瞿燕庭慢半拍地:“哦。”陆文又说:“任导说我表现得很好,他特别满意。”瞿燕庭反应过来,陆文草木皆兵,大概是被昨天的谈话刺激到了。有压力才能进步,何况这是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儿。他把“我也很满意”咽下,改口说:“谈不上特别好,正常表现吧。”陆文不服气:“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不尊称“瞿老师”了,也不尊称“您”了,仿佛已经结下什么惊天大梁子。不过瞿燕庭不在乎称谓,回答:“异性相吸,这场戏不难演。你帅哥,她美女,面对面就会有磁场吸引的感觉。”陆文理直气壮:“我没有啊。”“真没有,还是抬杠?”“没有就是没有。”瞿燕庭满脸淡然:“你是直的吗?”陆文险些蹿起来,在心里冲瞿燕庭狂吼,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他憋下这口气,暗戳戳地回答:“我当然是直的,只是这段戏没什么感觉,读剧本的时候一点恋爱的悸动都体会不到。”瞿燕庭问:“你是说我写得有问题?”陆文心想,废话,你一个gay,写男女之情能没问题吗?忽然安静了,瞿燕庭在陆文的默认里也沉默起来。他没有反驳,也没有以编剧的身份压人,低下头,用手掌摩挲毛衣的边缘。半晌,他的掌心都热了:“那你说说,恋爱的悸动是什么感觉?”陆文一怔,扭开脸,支支吾吾地说:“这有什么好说的,谈过恋爱就知道啊……再说了,每次谈都有新感觉……我说不清。”瞿燕庭问:“你谈过很多次吗?”陆文回答:“怎么讲呢,我的前女友能绕解放碑三圈。”一个低着头,一个别开脸,谁也没发现彼此的不自然。好一会儿后,瞿燕庭说了相识以来第一句肯定的话:“你还挺厉害。”陆文骑虎难下,心虚得滚了滚喉结。第16章天色初明,瞿燕庭一大早抵达片场,从小区门口到单元楼这段距离,他也尽量避免和太多人碰面。小区内弥漫着秋日清晨的冷清,四处没几个人,大夜结束的A组人马,全部在单元楼背面的空地上休息。小张拎着一袋早餐迎过来:“瞿编,早。这一份是给您的,豆浆小笼包,您吃不惯的话我再去买别的。”瞿燕庭接过,说:“谢谢。”小张解释:“不是我买的,A组昨晚上大夜,刚收工。陆文哥体恤大家辛苦,请全组人吃早餐。”瞿燕庭没说什么,拎着包子豆浆进了单元楼。昨天没来休息室,房间里有些闷,他走到阳台上开窗通风。小区内地方有限,立在101的阳台上,能将楼后面的光景一览无余。窗外,A组熬完通宵人困马乏,所有人乱七八糟地就地休息,瘫坐着,吃早餐的吃早餐,打瞌睡的打瞌睡。瞿燕庭视力一般,无法逐个观察,注意到几位画风清奇的同志。葡萄藤下,任树和刘主任脸对脸趴在桌上,开小会。美术指导蹲在路灯下,擦拭脚上一双荧光橘色的球鞋。最显眼的,当属别人瘫着他立着,并且是在栅栏前倒立的男一号。陆文已经倒立了五分钟,血液微微上头,将通宵拍摄的疲倦冲淡许多。他不敢坐,更不敢回房车休息,怕自己两眼一闭睡成死猪。因为白天还有两场戏,拍完才可以收工。孙小剑蹲在一旁:“下来吧,咖啡不烫了。”陆文翻下来,擦擦手,接住一杯特浓吊精神。昨天傍晚本来能睡一觉,结果瞿燕庭在房车上,不仅侵入他的私人空间,还给他添堵,走之后害他睡不着。孙小剑问:“昨天你和瞿编聊什么了?”“没聊什么。”陆文道,“我不爱聊闲天。”孙小剑一听便懂,八/九不离十是抬杠,说:“瞿编从房车上下来,脸色有点冷。”陆文饮一口:“多新鲜,他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色?”孙小剑想了想,确实。他感觉陆文和瞿燕庭之间,有一种关系破裂,但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得不打交道的撕扯感。“特别像……”他比喻道,“因抚养权而勉强维持联系的离异夫妻。”陆文差点把咖啡喝鼻孔里:“少对我放这么脑残的屁。”孙小剑道:“那你说是什么感觉?”陆文试图找一个合适的词,想了几个似乎都不够准确。他语文不太行,便敷衍过去:“我干吗对他有感觉?我候场去了。”说是候场,周围就这么大地方,不过是沿着墙根儿绕一圈,在楼前人少的位置等候。他靠边站,等各组人员准备就绪。陆文倒立时滑下一截裤管,此刻仍卡在膝弯处,露着修长紧实的左小腿。他一向好动,即使身体疲惫,脑袋也要东张西望地瞧稀罕。一回头,发觉自己原来站在101的阳台窗下。陆文再一抬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