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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拦着,我非跟他大干一场不可。”程雪立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他跟我道歉了,说上回他是气昏了头,才会那么对我,不是故意的,他还说,经过这一个星期,他发现……发现他真心喜欢上我了,想和我重归于好,从新开始。”“卧槽,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寂星湖几乎要出离愤怒了,“如果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算再生气,也舍不得做任何伤害他的事儿。那你怎么回答他的?”程雪立垂着头,弱弱地说:“我说我考虑一下。”寂星湖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又把嘴闭上了。程雪立偏头看着他,怯怯地说:“我知道你想骂我,骂吧,别忍着。”寂星湖叹了口气,说:“这是你的事儿,你想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我又不是你爹,哪儿有资格骂你。”程雪立安静了一会儿,低声说:“当我听见李遇说他真心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脏好像出了故障,从没跳得那么快过。我喜欢他,星儿,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我知道我贱,好了伤疤忘了疼,像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可这么平庸的我,如果错过李遇,恐怕这辈子都遇不到第二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了。所以,就算你瞧不起我,我还是想再试一次,就算最后死李遇手里,我也心甘情愿。”寂星湖突然想起里那句经典台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当一个人深陷在爱情里的时候,真的是眼瞎心盲,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寂星湖伸手搂住程雪立的肩膀,说:“你谈恋爱谈傻了吧,我是你哥们儿,我永远都不会瞧不起你,而且我无条件站在你这边儿,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你。”程雪立快感动哭了:“谢谢你星儿……”“但是,”寂星湖话锋一转,“如果李遇这回还不干人事儿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他,非弄死他不可。”程雪立眼眶湿润,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寂星湖掏出手机,说:“我给你点一首歌吧。”程雪立问:“什么歌?”寂星湖说:“听听你就知道了。”捣鼓了一会儿,寂星湖把挂在脖子上的耳机戴到程雪立头上,程雪立一听前奏就知道是什么歌了,“噗嗤”笑出声来。“……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听着歌,程雪立掏出手机,给李遇发了条微信:[李遇,我们从头来过吧。]※※※※※※※※※※※※※※※※※※※※-感谢支持,明天见,么啾。第50章下午的1500米长跑,栾树勇夺第一,寂星湖第五,虽然没能闯进前三,但他已经尽了全力。跑完一起去看程雪立跨栏,大概是爱情的力量,他竟然拿到了第二名,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寂星湖兴奋地跑过去,把他薅起来转了好几圈。放学后,程雪立借口有事先走了,其他人一起去吃了顿好的,又去电影院看了部最近很火的爱情片——男生们对爱情片没兴趣,但孟醒想看,他们也只好陪着。刚开场半小时寂星湖就睡着了,栾树托着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轻轻地拂开他额前的刘海,温柔的视线在沉静的睡颜上停留许久,才转向荧幕。没一会儿,祝贺也睡着了,身子一歪,头靠在了栾树的另一边肩膀上。孟醒看见了,微微一笑,掏出手机拍了段十几秒的视频,发到了TikTok上。@孟不醒:爱情电影=男生的催眠剂。八点半,电影结束。栾树叫醒寂星湖和祝贺,两边肩膀已经又酸又麻,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祝贺送孟醒回家,栾树骑车载着寂星湖,寂星湖趴在他背上睡回笼觉。夜像水一样凉,只有紧贴的胸背之间氤氲着nongnong暖意,栾树恍惚觉得,即使这条路没有尽头也没关系。运动会之后接连下了几场雨,天气越来越凉,寂星湖不幸被流感病毒击倒了,咳嗽加发烧,于是请了两天病假。和龄和栾玉山要上班,栾树要上学,只能让栾少卿带他去医院打点滴,凤长芳觉得老伴儿办事儿不牢靠,也得跟着,寂星湖夹在俩人中间坐在输液室里,人来人往总要多看他们几眼,因为老的小的都好看。凤长芳活得精致,对栾少卿也严格要求,既要勤于锻炼保持健康轻盈的体态,从发型到穿衣打扮也要追求时髦,快七十岁的人看着像五十多,特有精气神儿。反倒是寂星湖,病殃殃的,像霜打的小白菜,整个人都蔫儿巴了,但他依旧是输液室里最靓的崽。和言忙完过来打招呼,没聊几句,凤长芳就关心起他的感情生活,和言说:“被我妈押着相了几回亲,但没相着合适的。”凤长芳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万一将来过不下去,俩人都耽误了,所以别着急,慢慢遇着,总能遇见合适的。”和言笑着说:“我爸妈要是有您这思想境界,我就不用见天儿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了。”又聊了几句,护士来叫,和言揉揉寂星湖的头,笑着问:“中午想吃什么?小舅请客。”寂星湖想了想,说:“想吃鱼。”“成,”和言说,“输完液去办公室找我。”输完液刚好到饭点儿,但和言临时有手术,没能一块儿吃饭。一回家,寂星湖就上床睡觉了。不知道昏昏沉沉地睡了多久,隐约感觉到额头上覆了一只手,他艰难地睁开眼,迷迷蒙蒙地看见栾树的脸,他含混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又把眼闭上了。栾树没有打扰他,给他盖好被子就离开了房间。等凤长芳做好了晚饭,栾树来叫他吃饭,却叫不醒他,伸手一摸他额头,guntang,栾树急忙喊栾玉山,送寂星湖去医院。到了医院,先做检查,医生说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然后输液,一瓶药快输完的时候,寂星湖醒过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又来医院了?”他嗓子哑透了,听起来虚弱又可怜。“你又发烧了。”栾树端起旁边的一次性水杯,自己先喝了一口,说:“不热了,先喝杯水再说话。”寂星湖要坐起来,栾树却按住他的肩膀:“别动。”寂星湖便躺着没动,栾树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把水杯送到他唇边,把一杯水全部喂他喝下去。栾树放下水杯,重又伸手过来,拇指轻轻擦过寂星湖的下唇,把残留的一点水渍涂在干燥的唇瓣上。寂星湖盯着他,不知怎么的,心头蓦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