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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的手臂几乎断了,后脑上还插着那根簪子,浑身是伤。至此,地下室、一楼、二楼、阁楼四个区域的鬼魂分布已彻底明朗。“这一家子可真有意思。”靳丞点评道。此时一楼客厅里的灯已经只剩一盏还亮着了,客厅大门紧闭,把屋外的月光也给挡在外头,让于公馆看起来更像个囚笼。靳丞回头看向唐措。昏暗的灯光下,唐措的眼睛便是这混沌空间里最亮的存在,叫人忍不住细心探究,而后愈陷愈深。唐措是不知道他又盯着自己看什么,黑灯瞎火的能看出什么名堂。“你的琉璃灯呢?”他问。“在这儿。”靳丞回过神来,拿出琉璃灯点亮,又听唐措问:“你刚才在看什么?”靳丞微怔,随即笑着提起琉璃灯照亮了唐措的脸,仔细瞧了瞧,说:“嗯,这样看果然比黑灯瞎火的要好看。”他身体微微前倾,低着头,凑得很近。唐措没躲,大大方方的样子让靳丞有一丝挫败感,但也让靳丞好奇,如果他这时候亲下去,唐措是不是还能保持平静。而唐措以为自己表现得很明显——他能让靳丞靠那么近、那么肆无忌惮地打量,除了对他有意思,还能有别的解释?至于脸红是不可能脸红的,毕竟唐措是一位猛士。他只会小小的紧张一下,肢体略微有些僵硬,心跳变得有些快,简而言之,就是——鲜活的灵魂在冷硬的躯壳里横冲直撞。这让他的眸光愈发的亮,于是他不得不微微垂下双眼,以防情绪太过外露。这不像他了。靳丞却终于从这个微小的动作中找到令人愉悦的痕迹,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但心情很好。齐辉旁观了一切,觉得大佬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眉来眼去的,似乎缺乏对鬼屋基本的尊重,但他不敢说。恰在这时,一道光芒扫过齐辉的眼角。他下意识伸手去挡,挡住的瞬间才忽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光是从哪儿来的?现在是晚上九点半,一楼除了仅剩的一盏灯和靳丞的琉璃灯,没有别的光源。思及此,齐辉霍然看向窗外。客厅是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的,只不过窗户被破烂的窗帘遮住了,只有窗帘的破洞里透着惨淡月光。“外面!是外面的光!”齐辉兴奋大叫。唐措和靳丞哪用得着他提醒,话音未落,两人便来到了窗边。帘子掀开的刹那,灰尘扑簌簌往下掉,而刚才的光就在这时重新出现,将漫天飞舞的灰尘照亮。一切就像慢动作,灰尘慢悠悠地飘舞着,站在杂草丛生的庭院中的红裙少女也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她有一双肖似林婉的漂亮的眼睛,红裙子、黑皮鞋,长发微卷。“小姐!”齐辉再次惊呼,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脚下,瞪大眼睛,“影子,她有影子,她是活着的!!!”副本唯一一位活着的NPC,出现了。唐措却在蹙眉。在一大群活人中突然出现一个死人,意味着出事了;在一群死人中忽然出现一个活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更糟糕的是,小姐的手上拎着一个很大的塑料桶,而那道光是她的手电发出来的。她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屋里的他们,兀自拎着桶走到墙边,打开桶盖开始倾倒。隔着窗户和惨淡月光,唐措看不清那桶里的究竟是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发挥基本的想象力。“她不会是在倒油吧?她要放火把于公馆烧了吗?”齐辉也猜到了。死亡的威胁忽然逼近,让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依然没有人回答。靳丞眼尖,借着光看到小姐腰间挂着的东西,蹙眉道:“那是钥匙吗?”唐措点头。出现在唯一一个活人NPC身上的钥匙,一定很关键。要么是大门的钥匙,要么是琴房的钥匙。这时,小姐的脚步顺着墙壁渐行渐远,她似乎真的要把油洒遍于公馆外的每个角落,把这里整个烧掉。唐措却又想到了荣弋。在这个1936的时空里,时间才过去一个多小时,而距离他们进入副本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荣弋一定已经见过小姐,知晓了她要烧掉于公馆的事情,他可以cao纵时间避过大火,可别人不能。妈的,被阴了。作者有话要说:荣弋:嘿嘿。第70章黎明之前(九)“小姐!于小姐,看这儿!里面还有人啊!”齐辉开始拍窗户,焦急地大声呼喊。可不论他怎么喊,红裙的少女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齐辉喊到嗓子发干,手都拍痛了,自己回头一看——唐措和靳丞不见了。刹那间,他汗毛倒竖。齐辉急忙去找,大声喊着两人的名字,正当他以为自己被丢下时,唐措从厨房探出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齐辉立刻噤声,唐措便又转身回去。深吸一口气,齐辉定了定神,这才跟上。谁知他刚跟上去,唐措便回头说:“你继续喊。”别啊,请让我跟着你啊大佬!“去。”大佬一个字,小弟只能遵命。齐辉战战兢兢地回到窗户前,几度回头望向唐措,那不舍、那留恋,看得刚从管家房里出来的靳丞不由轻啧。“啧。”就那么轻轻的一声,吓得齐辉恨不得趴到窗户上,再不敢看了。弱小、可怜,又无助,只能继续呼喊窗外的于小姐。“小姐!小姐你开门啊!”你有本事浇油,你有本事开门啊!靳丞这才放过他,跟从厨房出来的唐措打了个照面,说:“管家的小黑板上有人用粉笔写了字。”唐措挑眉,立刻跟靳丞过去看,才发现那块本该布满灰尘的黑板被人胡乱擦了一下。不怎么干净,但能看得出上面的字是新写上去的——【1936.6.8一切终将结束】1936年6月8号无疑是今天的日期,“一切终将结束”指的是“阁楼住客死亡、烧毁于公馆”的这个结束吗?“这笔迹有点秀气,不像阁楼那位,倒像是门外的小姐。”靳丞是见过阁楼住客的笔迹的,因为1926年的时候,阁楼墙上有他写下的零碎乐谱,阿拉伯数字的写法不一样。“这就证明小姐也进来过。”唐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灭门惨案的十年后,两位侥幸活下来的当事人又回到于公馆。一个安详死去,另一个写下结束语,跑到门外纵火。关键是,这两位似乎是一起回来的。靳丞抱臂靠在尚算干净的门边,问:“你觉得小姐这么多年,是谁养大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点显而易见,唐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