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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挖累了正坐下休息的钱伟听到了,差点把早饭给吐出来。他们第一天到这个副本里就特小心地检查过厨房,没成想rou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木柴。这虽说木柴并非直接吃到嘴里,可用它烧出来的东西,跟在福尔马林里泡过有什么区别?钱伟又忍不住去看周围的树,那些黑色的、扭曲的树干,此时看起来,可不就像挣扎着无力逃脱的鬼影?东、西、南、北,整片林子里都是这种树,那得埋了多少人?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可他们挖了半天,依旧没有挖到李双双。大家都累瘫了,天气那么冷,又出了一身的汗,随身带的食物也都吃完了,再不回去不是饿死就是冻死。永夜城的玩家们都有个习惯,身上一定会带一些rou干或压缩饼干之类的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不然指不定遇到什么情况。唐措是个穷光蛋,他什么都没有,但大家各自分了他点,倒成了吃的最多的。“回吗?”靳丞说着,丢给唐措一个巴掌大的暖手宝,里头装着自动加热的水,是可以喝的,“闻晓铭鼓捣出来的东西,没什么用。”唐措拿着看了看,道:“他是搞科研的?”“他有个绰号叫移动客服。”“为什么?”闻言,靳丞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带着笑,说:“因为他的编号是10086.”唐措面无表情。靳丞挑眉:“不好笑吗?”唐措:“你没看出来是我的脸冻僵了吗?”懒得理你。唐措用暖手宝焐着自己的脸站起来,举目远眺,他总有种感觉——瞿丽没有死。她是来接替小圆的新人,按照小圆的说法,新人还在上岗培训,或许配合李英俊完善这个连环复活案就是她的培训内容。通过培训后,她还要在这里清“业”,所以不可能会死。可如果她没死,她会在哪儿呢?唐措还想再找,可钱伟等人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他自己的生命值也掉下了20%。略作思忖,他便同意了回去的决定。彭明凡问那些挖出来的尸体怎么办,靳丞和唐措对视一眼,终于发现了彼此的相同点——他们都是“管挖不管埋”派。“李英俊晚上还要来砍柴呢,看见了肯定会重新埋的。”靳丞道。其余人点点头,便也接受了他的这个说法,原因无他,他们实在是太累了,没力气再埋一遍。随后靳丞放了黑熊,六人开始往回走。跟上次一样,无论他们怎么转向,指南针都毫无变动。但有了上次的经验大家都淡定得多,屁话不说闷头赶路。走着走着,唐措的余光里忽然闪过一抹红。他霍然转头,便见左侧的林中好似闪过一道身影,可那身影跑得很快,眨眼便不见了。“红裙子。”靳丞斩钉截铁。在一片纯黑的雪林中,红色的裙子鲜艳夺目。“是瞿丽!”唐措闪电追击。靳丞比他更快,只一眨眼便从他头顶的大树上掠过,身形轻灵得连树梢上的一片雪都没惊动。待两人都冲出去,其余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追击。唐措不出意外地落到了最后,可他跑没多远便提前转向,几次下来,竟是绕到了钱伟等人的前头。跑着跑着,跟瞿丽迎头撞上。四目相对,瞿丽满脸愕然,“你怎么在这儿!”这时靳丞又从她后面追上来了,她咬咬牙,终于还是跑开了。她跑得很诡异,身影时隐时现,每每在快被追上时又消失不见。这也印证了唐措的猜测,瞿丽没死,她作为NPC只是在配合李英俊的演出而已。五分钟后。瞿丽彻底消失在林中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唐措问靳丞还能不能想办法把她找出来,靳丞摇头,他便也没再坚持。钱伟等人颇为懊恼,他却是平静得很,照旧赶路。半个小时后,一行六人果不其然回到了旅社正门,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大厅里只有小圆一个人,独自坐着,魂不守舍。几人去厨房看过,尸体还在,没被动过。章之逑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安宁问了小圆才说他一直在楼上休息。彭明凡便给钱伟使了个眼色,两人共同上楼,敲开了章之逑的门。章之逑面色不善,仿佛连最后的伪装都不愿意做,“什么事?”“我们在林子里找到了尸体。”彭明凡也冷着脸,但还是把林子里的发现说了。说完他也不等章之逑回话,径自带着钱伟离开。几秒之后,走廊里传来砰的关门声。钱伟气得翻白眼,“彭彭你还跟这种人说什么,让他去死得了,我们又不欠他的。”彭明凡:“说不说是我的事,死不死是他的事。”“彭彭你好酷哦。”“……”楼下的安宁正在纠结要不要洗澡,她出了一身的汗,急需洗个热水澡,可那淋浴房的水也是锅炉烧出来的。锅炉里塞的是木柴,不是煤炭。唐措和靳丞却没有这个顾忌,先后进去冲了把澡,旅社还非常人性化地提供了换洗衣物,就放在更衣柜里,不同尺寸、男女款都有。看到唐措清清爽爽地出来,钱伟却心有余悸,下意识嘀咕了一句:“这些衣服不会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吧?”唐措转头看向他,微笑,“你有事吗?”“我错了大哥。”不管怎么说,钱伟是打定主意不去洗澡了。等到靳丞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钱伟已经累得趴在桌上打起了盹儿。彭明凡依旧是最热衷于推理解密的那个,拿了前台上用来写今日菜单的小黑板涂涂写写,企图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至于安宁和赵平则去了厨房准备晚餐,因为小圆又又又罢工了。唐措独自窝在休息区的扶手椅里看杂志,靳丞走过去敲了敲桌子,瞅着上边一摞的书,道:“又在看书?”唐措抬眸:“你不也还在拼拼图吗?”拼图已经完成了大半,剩下一小半散落在桌上。靳丞拿起一块放在手里把玩,过了一会儿,说:“这幅画是席勒的,画本身的含义跟这个副本应该没什么关系,但他画的是树。”“这也是所谓的某种提示?”“也许。”唐措对于这种艺术的东西无甚研究,不过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这栋旅社里还藏着什么没有被发现的线索,所以才又把置物架上的书重新翻一遍。翻着翻着,还真被他看到了一点东西——是上次翻阅时根本没有的内容。那是杂志内页上的一篇报道,标题叫配图是李英俊举着奖杯的憨厚笑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