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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坐到原木桌前，打开电脑。祁锦尘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笔记本上的logo正对着他，看不到黎野在干什么，但是祁锦尘相信，这家伙绝对不可能在工作。黎野的时间观念很强，三十分钟一到，立刻收起漫画书，把祁锦尘赶到椭圆机上，开始一个小时的身体锻炼。祁锦尘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限制看动画片的小学生。看漫画书的时间是快乐的，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椭圆机上的时间是痛苦的，祁锦尘度秒如年，每隔五分钟就嚷嚷着累了，想要休息。一个小时的训练拖拖拉拉，三个小时过去，才完成四十五分钟的运动，祁锦尘就不行了。“不做了不做了，你饶了我吧。”从椭圆机上下来，祁锦尘一头栽进豆袋里，说什么也不起来。黎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道：“只剩十五分钟的。”“循序渐进动不动？哪儿有人一上来就这么大运动量。”祁锦尘丧着脸，看向黎野的表情哀怨。“一个小时不多，而且你差不多隔五分钟就要休息一会儿，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黎野合上电脑，向后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搭着肚子。“每天二十分钟，十分钟休息一次！”祁锦尘开出条件。黎野道：“四十分钟，二十分钟休息一次。”祁锦尘咬牙：“三十分钟！十分钟休息一次。”“成交。”黎野答应的飞快，像是早就在心中想好了时间，就等着祁锦尘自己说出口。祁锦尘挠挠头，也没觉得哪儿不对。两个人从三楼走出来，祁锦尘跟在黎野身后道：“那我是不是每天都能上三楼了？”黎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祁锦尘：“只有我在的时候才行。”“哦。”祁锦尘觉得无所谓，每天运动三十分钟换来看漫画的机会，他还是可以接受的。路过二楼时祁锦尘直接回房间，黎野脚步顿了顿，继续往一楼走。回到房间里，祁锦尘看到桌子上的手机，有一条未接来电和一条消息提醒，打开手机发现是祁然打来的。-人帮你联系到了，看到消息给我回个电话。祁锦尘赶紧把电话拨过去。“喂？尘尘，干嘛去了？怎么看到电话？”祁然接电话的速度还挺快。“刚才一直在楼下陪狗玩儿，手机放在房间里了，所以没听到。”坐在客厅的黎野打了个喷嚏。祁然听说了黎野给弟弟买了只拉布拉多，弟弟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只不过他身体不好，爸妈觉得猫狗都容易掉毛，影响祁然呼吸，所以一直不准祁锦尘养。“等下有时间过来吗？你要找的人我帮你联系到了，我有个朋友是搞艺术的，她说盘子如果不是特别碎，修起来还挺容易的。”没想到祁然的办事效率还挺快。“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过去。”刚才的运动量不大，但祁锦尘还是出了一身臭汗。“行，我把他的工作室地址发给你。”祁然道。祁锦尘钻进浴室后突然有些感叹，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黎野混久了，他连洗澡的次数都增加了。换好衣服，祁锦尘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厚实的卫衣，用两个把领口扎紧，取出藏在抽屉里的白瓷盘碎片，小心翼翼的用卫衣包裹好，避免路上受到二次碰撞。将包好的盘子放进书包里，祁锦尘背着书包走下楼。“这么晚了，你去哪儿？”黎野以为祁锦尘是下楼吃饭的，结果一抬头看到他穿戴整齐，背着书包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各式各样的理由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祁锦尘决定只说一半真话。“我哥约我出去吃饭。”听见是祁然约他，黎野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早点回来。”祁锦尘点头应付，急急忙忙的背着书包跑出去，生怕黎野再多问几句，他就会不小心说走嘴。坐进车里，祁锦尘把祁然发来的地址递给司机，然后摘下书包牢牢的抱在怀里，这盘子绝对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抵达工作室的时候，祁锦尘远远就看到祁然的车子停在门口，下车后给祁然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到了，祁然马上出来迎接。“走吧。”祁然招了招手。工作室的地点藏在一片普通的居民楼里，祁锦尘以为他们要上楼，结果祁然带着他直奔地下室。“这种居民楼还有地下室？”祁锦尘第一次知道。从楼道侧边的一个小门进去，穿过一条幽暗的走廊，尽头处有一扇铁门，看起来有些破旧。也确实比较破旧，祁然拉动铁门时，生锈的吱嘎声回荡在走廊，祁锦尘缩着脖子将抱在怀里的书包紧了紧。要不是看过全文，知道祁然是书中最疼他的人，祁锦尘现在一定扭头就跑。穿过铁门，两个人又经过一条长廊，祁锦尘这才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工作室。和站在外面看到的不太一样，祁锦尘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年久失修的老旧居民楼下面，竟然还能藏着这样一处空间。工作室内部空间宽敞，除了承重墙以外再无其他阻隔，墙壁用银粉刷饰，上面钉着许多食堂用的餐盘，装鸡蛋的纸盒托，塑料刀叉，还有一次性盘子等等。所有物品被不规则的粘在墙壁上，刷成与墙面一样的银色，就连用来给地下室通风换气的排风扇，看起来极具金属质感。祁锦尘有些好奇，走到墙根近处仔细观察。“这些东西都是我四处淘弄来的废品。”祁锦尘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带着发带的男生，头发炸在头顶，弄得跟某绿色瓶子饮料上的广告人似的。男生的装扮非常时尚，比起艺术家，祁锦尘更愿意相信他是搞嘻哈的。“不是所有艺术家都喜欢留长发扎马尾。”男生见祁锦尘怔愣，一下子便拆穿了他的小心思，走上前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彭博。”“你好，我叫祁锦尘。”祁锦尘不好意思的与彭博握了握手。“然哥可是把你这个弟弟藏得够深的，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说起来，彭博和祁然还是在一间艺术展上认识的。当时两个人同时看上一件无人问津的展品，双方又都有些好奇，那么多抢手的展品不去争，怎么偏偏看中眼前这件？后来两个人找个茶馆喝茶聊天，结果三观相符趣味相投，两个人一拍即合。最后，那件展品被彭博带走了，因为祁然说，好的艺术品值得更懂他的人。相比之下祁锦尘对这些就一窍不懂了，他只能跟着看个热闹。两个人寒暄一番，彭博让祁锦尘把盘子给他拿出来看看。祁锦尘打开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