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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路人,那殿下找到您要走的那条路了么?”齐轻舟近日正与殷淮冷战,被他戳中痛处,更心烦气躁,冷了脸道:“此事不劳你烦心。”薛良执拗的眼神盯紧他,痛心缓缓道:“殿下还未看清吗?与殷淮那jian佞往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想起方才围在殷淮身边的人,齐轻舟脸色一凛.“王进贪色,章龚敛财,何万德滥杀,豺鼠之辈沆瀣一气,殷淮掌控他们,殿下也想被他掌控么?”薛良又开始激动:“他们一具具行尸走rou是阎王的牙爪,殿下也想做罗刹的傀儡?”齐轻舟低声呵斥:“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挑拨是非离间人心”不远处还有宫人走动的声音,他声音不大,语气却沉,如一阵死雨前的疾风:“薛良,你自以为仗着救过本王便一而再再而三诋毁掌印煽风点火以下犯上,真以为本王不会治你的罪么?”“本王最后说一次,你不必再屡屡试探拉拢,本王注定是要与掌印一道的,至于我们要干什么,怎么做,那是我们之间事,用不着跟你们这些人请示,你们还不够这个格儿。”“最重要的一条,你给本王紧紧记好!掌印是个什么人用不着你来告诉本王,本王也不怕得罪世家得罪言官得罪南台,若是再被本王听到一句你们嚼掌印的舌头,想想张沿的下场!本王绝不手软!”薛良一震,张沿本是个言官,最爱搞也最会搞舆情压迫那一套,早年在外边散播了不少殷淮的谣言,言辞浮夸,无中生有,不堪入耳,诸如强抢闺阁小姐、良家妇人到床上作恶虐待,自己享用过再赏给下面的人……数不胜数,民间许多关于东厂不堪入耳的传闻亦是从他那儿来的,妄想以民怨逼位。殷淮倒是不介意,刽子手被传得越凶神恶煞暴戾狠绝就越又震慑力,越能立威,名声这种虚物他是从来不屑要的。齐轻舟却不忿,随便找了个冲撞亲王违规礼治的由头将张沿押到宫门前掌嘴掌了整整一天,面肿血流,供各路人马观赏。还要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雇人,噢不,是亲自下场撰写了几版话本将他宅门大院里的小妾陪床争风吃醋进行“艺术加工”,甚至将人写到yin靡不举,并制成话本,命伶人传唱,皇城家家户户上至老妪下至孩童无人不晓。言官最好脸面,如此一来不异于被人扒皮噬血,身败名裂,再无立足之地,如丧家之犬辞官远离京城。薛良看着齐轻舟拂袖而去的冷漠背影,又惊又气,心道殷淮难道真是个妖媚惑人的男狐狸转世么?怎的就将好端端一个心性仁善通透正直的皇子迷惑成这样。齐轻舟回到焰莲宫时还板着一张脸,宫人问也不说话,憋了整个晚上的气,又喝得头晕眼花,此刻只想埋头被窝倒头就睡,睡到他个天昏地暗不省人事。谁料,刚到中堂就被一道低沉隐怒的声音拦住了去路:“站住。”作者有话说: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别人啦~第47章厌烦臣了齐轻舟疾疾的脚步一顿。是掌印。没想到对方比他还先回来了。殷淮坐在主殿的明堂之上,一袭仙鹤鱼龙墨紫锦衣官服还未换下来,玉带束腰,宽袖襟领,金缨裹边,配上他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全开的气场气势压倒殿中一字排开的燃燃火烛。无论齐轻舟再看多少次都会被他极盛的姿容惊怔感叹,一秒,他收回神,点点头,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掌印”殷淮没放他走,眼神不善地落过来,语气不明:“刚刚去哪儿了?”齐轻舟一怔,马上明白过来是他与薛良说话被这人知道了,反正这宫里就没有能瞒过殷淮的角落。齐轻舟不是气殷淮命人监视他,是气他自己在宴上勾三搭四,冷眼待他,他还一肚子气呢,如今殷淮倒还好意思反过来疑他,齐轻舟简直要被气笑。不是、谁还没点脾气了?齐轻舟冷冷抬眼,绷紧下巴不说话殷淮在烛火橙影里看不清表情,手指节骨悄然握紧,面上依旧从容优雅:“怎么,殿下与薛公子滔滔不绝,回来了就一句话都不想与臣说?”齐轻舟瞪大眼睛,一阵难受如急浪涌上心头。好啊,江上雪膈应他,薛良不让他好过,回来了殷淮还要这样阴阳怪气,今夜憋了一晚上的气仿佛是冒了烟炮仗,一点就燃。他拔高声音,语带讥讽:“我是没什么可说的,不是一切都尽在掌印掌之中么?还用得着我来多嘴什么?”殷淮凤眼一凛,豁然起身,抬脚从高堂上跨下来,快步走去,衣袂翻飞,险些将两道一字排开的摇曳火烛扑熄。他一把拽住想走回寝殿的齐轻舟,幽黑凤眸似无渊深潭,声音低到有一丝哑:“你答应他了?”那会儿恰好送皇帝回寝宫,两人窃窃私语自以为隐蔽,殷淮瞥了一眼藏在树荫下的两个身影,心中冷笑。若不是皇帝还在,他以为自己还有与人夜半私话的机会?但便是没听见他们的对话殷淮也知道薛良想干什么。那群世家的老家伙司马昭之心未免太过明显,他们看不上太子,也没有别的皇子可选,早就盯上他眼前这个宝贝了。殷淮倾身逼近,齐轻舟闻到了一点酒气,是宫宴上的清梨酿,混在殷淮身上长年的冷香里,更加馥郁醉人。他被对方拽得过紧得手腕迅速红了一圈,殷淮看着清瘦,力气却大,皮肤火辣辣疼。齐轻舟皮娇rou嫩,什么时候被殷淮这样对待过,齐轻舟心里真的发了气,伸手去推他,也不管他说的是什么,只管嘴硬:“答应了又怎么样?不答应又怎么样?”咬牙切齿道:“掌印不是手眼通天吗?想知道什么不会自己去查么?”殷淮习惯了小皇子像小狗一样对他敞露柔软肚皮,这一身尖锐锋利的刺猛然一扎过来他受不了,也不允许他对自己露出不耐的表情和针锋相对的眼神,殷淮贴过来,伸出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扣住他的下巴,眼神迷离喃喃:“殿下厌烦臣了。”“……”齐轻舟察觉到他的语气有些异样,认真看他的脸才发现耳根后有些不显眼的泛粉。竟然是有几分醉了。殷淮今夜看齐轻舟坐在一群青年才俊里谈笑风生心里不痛快,来攀附的人又多,他便来者不拒。他酒量极好,可碰上月中冰蛊发作发,面上不动声色,里子却浮上了几分醉意。齐轻舟伸手去推他压下来的身躯,殷淮岂是他能撼动的,说他醉了,可眼中那几分怆然的讥笑又分外清晰明了:“殿下看上那小子了?”齐轻舟不知道他说什么,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