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问他喜不喜欢你,要不要做你的正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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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钟声敲了三下,玄微书院的学堂之间逐渐喧闹了起来。 学堂间的长廊幽暗回旋,廊角的铜铃和着风声叮铃作响。拐角处旋出几个豆蔻青涩的少女,个个着玄微书院黄衫,或是从容优雅,或是俏丽活泼。 为首的一名杏眼弯弯,手里拿着一封书信高声打趣:“快说是不是?姒家八少爷给你写的情书吧!哈哈,你才十二岁他等不及要进你家门了!” “阿静!你真是越大越不知礼数了!”斥责的少女身量纤纤,温婉清丽,声音软绵中带着端庄怒气。这两人正是公庭静和池月影。 听到其他少女偷笑的声音,池月影气急攻心,涨红着脸咳了几声:“还不快把信还给我!非要嚷嚷的天下皆知吗?何况他是我未过门的夫君,你也该放尊重些!” 公庭静被骂的心虚,悻悻地归还了书信,但还是不死心的凑上去,低声问:“到底写了什么啊?你悄悄告诉我呗。” 池月影心里翻了个白眼,把信揣进怀里,柔美的容颜上带有冷色。 还好救星姒玉出现了。 十一岁的姒玉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但是五官张开,颇有几分姒家主清纯娇艳的风姿。俊秀的纤细长眉下一双姒家祖传的桃花眼,即使是不笑的时候,这眼睛也仿佛带着盈盈笑意,让人忍不住亲近。 姒玉现在就笑着说:“阿静,下月开学有大考,你的术法课作业好像还没完成吧。” 笑容瞬间从公庭静脸上转移到池月影脸上。 姒玉又拉着公庭静的手,柔声道:“上个月大哥哥还家,说起公庭家的女儿只有你还没定亲,你母亲并着jiejie们都在给你相看人家呢。若是定亲了你也想被我们如此取笑打趣吗?” 公庭静哭丧着脸道:“我们是好姐妹,自然和别人不同。好啦月影,对不起。我以后不再打趣你和姒玉哥哥的事了。” “不过,姒玉啊,你呢?”公庭静亲热的揽着她问。“你家前几年就说要给你挑未婚夫,怎么到现在还没定数?你觉得我小芝哥哥怎么样?” 姒玉“呵呵”一笑,她这两年也知晓了些事情,不再是刚上学时的天真孩童了。阿静口中的“小芝哥哥”正是他的庶出兄长,公庭芝。 她一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爱和长相出众的人相处。公庭芝知书达理,温柔得体,作为一个学长师兄,的确对自己很好。可是她也看得出来,这几年他借着阿静的关系总是在食堂坐在自己旁边,平时也经常在魏老师那里来点偶遇。这未免太刻意了……简直是路人皆知。 既然路人皆知,那自己更得清者自清了。 “我大哥哥已经是你家的人了,怎么我也得娶你家的儿子吗?而且大庭广众议论家中兄弟,你真是毫无长进。”姒玉斜睨一眼,而后将话题带到了这次放假有什么安排上。 有的说要去娲神庙求姻缘,有的说去段家马场骑马,还有的说近来海商运来新奇商品,要去看看。 少女们如新生的嫩柳,抽条的青竹,嬉笑着、打闹着远去了。 池月影在待玉阁里,等姒玉屏退了双生子侍女后,慢悠悠从怀里掏出另一封信来。 姒玉神色了然,唇边带上狭促的笑意:“我明白,一定不让第四个人知道。” 至于这三个人,就是池月影,姒玉,还有姒家八少爷周霁琛了。 池月影不复往日的从容,面皮guntang,但还是语气清正道:“信上只是一些问候之语,没有什么。只是我年岁尚小,而他……已经十六岁了,若是再等我四年就二十岁了。” “这样才好嘛!”姒玉把信收了起来,笑道,“你也知道我母亲最是心疼儿子了,正好多留我哥哥几年,好在家里尽孝。而且我们镜花岛男子二十岁出嫁很正常啊。你看魏老师,四十多岁了还不嫁人,谁敢议论他。” “我看,等不及让他过门的是你吧!可是你才十二岁,这可急不来。” 池月影站起身,剜她一眼:“我看你是被阿静带坏了,也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告辞!” 姒玉目送池月影离去,幽幽叹了口气。 烦死了。这两年好像每个人都在经历定亲,到底为什么人要定亲呢?有了个未婚夫还要成天被人打趣,将来结婚还要和他分享同一张床。 噫…… 想到这就觉得不自在。她八岁后就连爹爹都不同床了,怎么接受一个陌生人睡自己的床! 转眼已是两天后。 一个粉雕玉琢的胖娃娃正在荡秋千,身边一众下人拥簇着生怕小主子磕着碰着。 胖娃娃身后推秋千的人正是姒玉。 “好小瑾,jiejie疼不疼你啊?”姒玉低头摸着弟弟头上的冲天揪。 祝修瑾疯狂摆头,不让姒玉摸他的头发,用脆生生的声音抗议:“不要摸头,长不高。” 姒玉呵呵一笑,在他头上一通乱揉。“那我多摸摸,让你长不高变成一个小侏儒!” 奈何只有两岁的祝修瑾,人在秋千上不敢乱动,只能一手抓住秋千绳,一手在空中乱舞,嘴里嗷呜乱喊十分狼狈。 祝砚青刚走进花园就看到这一幕,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姒玉!你母亲喊你去书房!”他抱起祝修瑾,将他从jiejie魔爪下解救出来。 姒玉立马收起笑容,迈着步子去了。 书房里,姒玉的面前悬挂着一排画像。个个俊美不凡,姿容朗丽。除了人物画像,上面还写着家世年龄,性格和血脉。 家主大人姒玉正斜靠在一旁的书桌前,双手环抱强硬道:“这次必须选出来一个。” 姒玉心知逃不过了。从去年开始母亲就让她看各家少爷画像,让她挑出一个合心意的未婚夫。她当时抗拒,只能一拖再拖,不知不觉就拖了一年。母亲放话,如果今年她再挑不出一个,就由母亲拍板订婚了。 她将注意力放到这些画像上,画师使出浑身解数把这些贵族少爷们画的貌若谪仙,有高大俊朗者,有斯文儒雅者,有温润如玉者,有端庄方正者,真是芝兰玉树,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公庭家竟然有两张画像?”姒玉停在两张画像前。 姒真道:“她家的两个庶子都在玄微书院读书,你应该见过。公庭芝年十三,地字血脉,端庄持重。公庭兰年十二,地字血脉,娴静大方。你意下如何?” 端庄持重?娴静大方? 姒玉脑子里冒出公庭芝每次偶遇时的笑容,和公庭兰埋头狂吃的样子。 “母亲,我们家往前数两代也和公庭家结过亲,加上大哥哥已经三代联姻了。我就没必要再娶她家的儿子了吧?”姒玉试探道。 姒真忍不住笑出声,颇为满意的看着姒玉:“看来你还算有点长进。”她指尖一弹,公庭家的两张画像被丝线般的真气卷起来。 “朱容鹤,姚家的?”姒玉惊讶的看向母亲。 “没错,姚家主的长房长孙,三代嫡出,门第相当。更可贵的是天字血脉,现在整个镜花岛也没几个天字血脉的男子。”姒真也有些惊讶同为女姓四家的姚家会有联姻之意,毕竟最近百年四大家主之间极少往来了。 “他的庶出jiejie姚金雀现居住在外祖温家,也在玄微书院读书。” 温家,就是姒家领地下的某个小城主,靠着海港经商富得流油的那家? 姒玉撇撇嘴:“可是两个天字血脉的人结合会子嗣艰难吧,只能生一个。” 她今年十一,血脉已经稳定了,在娲神庙里测过之后果然和母亲一样都是天字血脉。 “那就多纳几个侧侍啊。你母亲我不也是纳了七个侧侍才有的你。”姒真莫名其妙,“不过母亲不赞成你娶姚家子,我们两家多年没来往了,对姚家近况了解太少。” 那你还把他的画像挂出来?多此一举。姒玉腹诽。 “因为我开明仁爱,懂得婚姻大事还是要尊重子女的意愿。”姒真扫她一眼。 姒玉睁大了眼,突然想起来姒家秘术当中是有一些窥视读心之法,当下收敛心神,不敢多想。 于是她专心打量起了画像。 江家嫡子,地字血脉。不行,脸盘方方正正,五官跟下了紧急集合令一样挤在四方脸中间。这还是美化过后的画像,真人得长啥样啊。 秦家嫡子,地字血脉。不行,一个大男人长得妖妖乔乔的,还头上戴花,他戴花我戴什么?夫妻俩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就够了,那只能是我。 魏家嫡子,地字血脉。不行,眼睛太大了,乍一看脸上就剩这俩窟窿了,晚上看着多吓人啊。 怎么都是嫡子?高血脉的夫妻子嗣艰难,能生一两个就不错了,怎么她们的正君个个都生儿子?怕是急着和姒家联姻,跟自己一样记在正君名下养的吧…… 姒真一边偷听女儿的心声一边憋笑,越听越不对劲,于是轻咳一声。“差不多得了啊,这些能摆到你面前的画像都是经过挑选的,哪有那么不堪?” “秋陵玉?”姒玉愣住了。 “你认识他?”姒真感觉到女儿情绪明显的波动,也来了点兴趣。“他是千机城主嫡孙,地字血脉。生父去世后养在祖父身边教养,据说家教森严。你在玄微书院接触过他?” “既然秋家家教森严,我怎么可能接触过他?”姒玉刚说完就想起了母亲的读心术,于是又无奈道,“见过几次,他和公庭芝是同班,听说成绩很好,科科名列前茅。嗯……人长的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太不爱说话了……” 说的话也都是我不爱听的,还凶我。 画像上的秋陵玉和她在书院里见到的秋陵玉不太一样。书院里几次偶然瞥见,他神色清冷,不苟言笑,总是端着一副架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画像里的秋陵玉眸子水波盈盈,薄唇含笑,如春风吹开冰裂的湖面,而后芙蓉初开,清俊温雅。 他竟然也会笑吗? 不知什么时候姒真已经站到她身后,也打量着秋陵玉的画像。 “画师一定是收了很多钱,才把他画的这么俊美。”姒真言之凿凿。 姒玉不悦道:“才不是,他本人比画像上更好看,只是不爱笑。” “他只有地字血脉,终究是资质差了些。” “男子血脉本就偏低,地字血脉已经很好了。何况血脉太高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可是他不爱笑不爱说话,还凶你,这种公老虎娶回来怕使家宅不安啊。” “我没有说他凶啊!他只是谨言慎行,其实心地善良。姚金雀在书院横行霸道,欺负男同学,都是他挺身而出呢!” 书房突然安静了下来。 姒玉回过头,母亲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玉儿,就他吧。” 姒玉心脏噗噗乱跳,她不由得捂住胸口,声音颤抖道:“娶秋陵玉?” 可是他总是躲着我,肯定是讨厌我。 姒真手搭在她肩上,柔声劝慰:“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呀,就是单纯。你都没有问过他怎么知道他讨厌你呢?” “男孩子都非常迟钝的,他们既察觉不到别人的心意,也察觉不到自己的心意,还容易胡思乱想。下次你尊重些,礼貌些,客客气气地问他。” “问他什么?” “问他喜不喜欢你,要不要做你的正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