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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战友?朋友?又或者,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又有什么人为叶哥哥赴汤蹈火了吗?西樊应该已经败了吧,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爆炸的惨烈,总感觉山头都被削去了一截,层层热浪吞噬着蝼蚁般的生命,所到之处,十年之内必寸草不生。这种毁灭性打击,西樊不可能受得住。“小路路”这个不是名字的名字总会载入南昭史册,并与锋止将军挂上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到这,他又有些庆幸。总归是分不开的,不是吗?墓碑越来越近,直到随着距离的减少,他终于看清了墓碑上刻的字。定睛一看,小路路的庆幸之意还未完全收起,下一刻却又遭到了五雷轰顶。他震惊了。墓碑上的署名,赫然是:小路路之墓。这是他的墓?叶濯林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来,纸上洋洋洒洒写着“景行”二字,字迹虽算不上多么秀丽,但端庄工整,已经能勉强挤入好看的行列。“这么多天,我终于写出一张我满意的字了。”叶濯林将纸张放在墓碑前,勉强憋出一个笑,“很遗憾,若是我以前就练字,也不必耗这么久了。”“你做的事太出乎我预料了,其实我当时已经写好了一份,只是没来得及给你,结果你就跑了,你很讨厌,让我白写了那么一份。”“之前送你的平安符,我找遍了整个山谷也没找到,大概是成灰了,所以我又亲手重新给你画了一份,不大好看,不要嫌弃。”说着,叶濯林又掏出一张黄色的纸,放在面前,纸张上是乱七八糟的黑色的符号,陌生又熟悉。小路路整个人晃了一下,几乎是跪了下去,想要将这两份东西拿起来,却依旧是虚影穿过,连一点微风都没带起。看着眼前的墓碑,小路路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悬崖,以为自己必死,结果掉到了潭水中,存了口气。他整个人处于一种癫狂与悲凉的双重极端情绪中,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撕裂开来,纠结到了极点。叶濯林的语气也是出奇的平静,竟让小路路有种他就在对面,叶濯林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同他对话的感觉。“我现在过得不是很好,可能……以前没这么想过一个人吧。”叶濯林低着头,声音很轻,“我一直以为是他太幼稚,直到最后,我才知道,幼稚的人是我,情情爱爱的事,我还是了解的太少了,早知道……就早点回应了,不然哪会像现在这样有诸多遗憾。”小路路僵着脖子,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叶濯林自嘲般笑了笑:“若是你再问我,我对你是什么想法,我觉得,答案会让你很开心吧,以及,我还真蛮想你的。”夜黑风高,万籁俱寂,猫头鹰自树梢掠过,拂过那不大明显的凄凉。小路路再也忍不住,几乎是以全力憋住泪水,跑开了。作者有话要说: emmm可以把黑衣人当做小路路的精分版本,是不是有点玄幻了嘿嘿嘿第80章好夫君要从小养起(26)后来的日子,小路路依旧是每天看着叶濯林。看着他吃饭睡觉,看着他拆开朝廷送来的信件,又无所谓地丢掉,再去墓碑那坐一会。他守着墓,小路路便守着他。小路路以为,他以后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了,以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状态,陪伴叶濯林走过无数个日夜,直到南昭一统,叶濯林告老还乡,又或者……妻儿和睦,子孙满堂。直到那一场暴雨。随着那足以卷起万千沉沙的风刮过衣角,瓢泼大雨倾泻而下,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噼里啪啦,小路路本能用手遮住头。叶濯林却就跟感受不到大雨磅礴似的,继续靠在墓碑旁,任凭雨水将身子淋湿。虽说是夏天,但没多久就要入秋了,叶濯林身上伤口未愈,小路路也没见他怎么处理过,被淋这么一下绝对要发炎,叶濯林也不是那种没常识的人。可他依旧没动,麻木得就像死了一样,小路路空焦急,并没有什么办法。没多久,叶濯林便已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腰间线条,淋湿的头发沾在脸颊,叶濯林微微仰着头,眼睛半眯着,不知是不是有些热,他动手松了松领口,锁骨若隐若现。若不是知道叶濯林的为人,小路路简直在怀疑叶濯林是在勾引他。小路路焦急的心猛然一滞,近乎是痴了,喉结滚动,压抑住内心奔腾般的想法,带着深沉的克制,只是小心翼翼轻抚了叶濯林的右脸。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有了一丝触感。小路路像是碰到了开水般,瞳孔一缩,立刻收回手,任何表情都做不出,只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连带着气息也颤巍巍的。“这……”书籍中的文字在小路路脑海中滚动,却好像怎么也找不到他想知道的事,又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找到。“你猜的不错。”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小路路身侧,小路路却无暇顾及,他愣愣地看着叶濯林,连自己该是什么心情都不知道。黑衣人像是特意要把小路路拉回现实:“是的,你隐约能碰到他了,不是因为你活了,而是因为,他快死了。”“怎么会?”小路路终于知道自己应该震惊了,“他不是会自杀的人。”“可他现在无休止的折磨自己,也是间接的自杀,你不是看到他的状态了吗?”黑衣人摇头,“吃饭啃两个馒头,睡觉经常惊醒,除公事以外不与任何人交流,差不多是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又不管不顾自己的伤口,这样下去,身子垮掉太正常了。”小路路感觉全身都在发麻,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理智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有如此肆意妄为的时候。也就在这时,赵封和贺啸过来了,叽叽歪歪一阵后带走了叶濯林。小路路没跟过去,还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黑衣人的声音响在耳边,很虚幻:“难熬吗?”小路路将手放在墓碑上,轻轻苦笑了一下:“难熬啊,太难熬了。”没等黑衣人接话,小路路又自顾自道:“我曾因他不懂我的情而伤心了许久,现在得到了回应,可我好像更伤心了些。”黑衣人在一旁平静分析:“他就此抑郁而终的话,其实也是好事,你们二人就能早些联系了。”“不。”小路路的手穿过墓碑,掠过碑上的名字,“我看了各个世界的任务,说难不难,但也绝不简单,尤其……那个修真界,会伤及魂魄,我不想叶哥哥重生之后还受到伤害。”“重生的话,他就有不死不伤身,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你担心什么?哪怕伤了魂魄,也不会有什么大碍。”黑衣人抱臂,“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听我说这些,所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