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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的毯子又给人盖回去。这之后,他再一次重复贴降温贴、擦脸、擦脖颈的行为,然后看着对方喉结微耸动的线条利落的脖颈,有那么点儿蠢蠢欲动。上次也是在沙发这里,晕过去的是他,秦镇身上那种冷冽如寂寂长夜的味道,不会是幻觉吧。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可以再感受一下。就一下。纪廷森犹豫了两分钟,然后弯腰。他想,秦镇之前应该很忙也很烦躁,因为衬衣上有淡淡烟味、洗衣液的香味,还有汗味。味道有点复杂,但不难闻。再然后,鼻端能感受到是身体散发的热气。高烧患者都这样。鼻尖在靠近脖颈和锁骨那一片,间隔一两厘米的时候,那种晨露在草叶上迎风晃动的冷感,熟悉的让人想多嗅几口。要是秦镇是个什么小动物就好了,能够抱着吸,纪廷森遗憾的想。大概停顿了一秒的功夫,他退开。乘人之危已是不该,要是还没完没了,那太没品了。下一瞬,还维持着弯腰姿势的纪廷森,冷不丁对上了一双半阖半张的灰蓝色的眼。秦镇什么时候醒的?!!!琥珀色的眼瞬间瞪大,瞳孔地震的同时往后退,然后脚被拖到地上的毯子绊了一下,后人往后仰,后腰就硌到了茶几。嘶,好疼!还好手撑着地面,不至于摔的太狼狈。依旧昏昏沉沉的秦镇,嗓音沙哑:“你在......干什么?”纪廷森:“......替你盖毯子。”秦镇没说话,又闭上了眼。他是被额头上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弄醒的,睁开眼就发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胸口......原来是盖毯子。介于纪廷森吸猫......啊不,是进行某种气息验证情况的时间很短,加上秦镇脑袋不清楚,所以并没有发现仰面坐在沙发旁的青年,此刻耳廓有点红。当然,盖毯子的理由,也没有怀疑。尽管秦镇又闭上了眼,但纪廷森还是......很强烈的无所适从。还好此刻门铃声解救了他。站起来时后腰有一块非常疼,但怀着某种心虚,还是努力毫无异样的去开门。来的是家庭医生。纪廷森从严特助那里问过秦镇最近的情况。连轴转好几天,还不好好吃饭,烦了就去窗边抽烟,加上昨夜还下过雨,很可能是劳累过度加受凉导致的发烧。不过他毕竟不是医生,只是生理降温却不敢再做别的。医生的诊断和纪廷森预计的差不多,打了退烧针,然后说多休息,饮食清淡,以秦镇的的身体素质,明天大概就又生龙活虎了。那意思,身体素质好的人很少生病,但一旦生病便来势汹汹,当然好的也快,不是大问题。医生走后,纪廷森继续守在客厅。久病成医,他非常知道如何照顾秦·病人·镇。下午三点的时候,司机打来电话。纪廷森才想起忘记通知司机不要过来了,索性给对方放了假,在严特助回来之前,他大概得一直守在这里。让老宅那边过来人不是不行,但秦老夫人会担心。其他人,他不放心。四点的时候,秦镇退了烧。将近六点的时候对方醒过来,纪廷森将他扶起来,然后将一直温着的粥端来。他趁着对方昏睡的时候还弄了两个小菜,清淡可口。折腾一下午,纪廷森也累了,和秦镇一起喝粥吃小菜,倒也没什么不好的。秦镇的自尊心真是非常强,拒绝他喂粥,上楼的时候也拒绝他搀扶,但将扶手攥的相当用力。在对方要关门的时候,纪廷森没让:“我不进去,但你是病人,我要随时过来看。”秦镇虽然病着,但灰蓝色的眼比平时还要亮:“我要洗澡。”他说。他现在睡觉有反锁门的习惯,更不要说洗澡了,就是因为以前纪廷森会溜进来爬上床。这件事没明说,但纪廷森很好的领会到。梗住两秒,他耐心劝说:“你在生病,不适合洗澡,晕过去怎么办?”秦镇:“不会晕过去。”出了好多汗,浑身黏腻腻的,非常不舒服。纪廷森:“那在沙发上昏迷一下午的是谁?”秦镇:“......”鬼使神差的,他想起刚才喝的粥。眼前这个人照顾了他一下午,而且粥还挺好喝的,可惜才喝两碗就没了。纪廷森讲道理:“你一旦昏过去,我需要找人来开锁,然后请人将不穿衣服的你抬到床上,你如果能接受的话......”他觉得头发蓬乱,眼睛因为高烧亮的水洗一样的男人,现在看上去真像一只大狼狗。家养那种,又凶又乖。唉,可惜只吸了一下。秦镇妥协:“好,不锁门。”什么不穿衣服被抬出来的话,他也没有恼羞成怒。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再说了,纪廷森看上去真的很关心他,谁能不喜欢别人的关心呢,尤其是生病需要照顾的时候。只是又半个月了,纪廷森什么时候能不这么爱他?有些烦。其实也不是烦,就是......感觉很怪,秦镇不再想下去,心跳的有点快,大概是还没休息好,洗澡后要抓紧时间睡觉。双方最后达成一致,秦镇不锁门,二十分钟后他要不开门,纪廷森可以进来查看。二十分钟后,秦镇洗澡完毕,上床。纪廷森拿来吹风机,“强迫”秦镇将头发吹干再睡觉。本来就病,还敢湿着个脑袋睡觉,长的再帅也暴露了糙汉本质。他说:“起来吹头发,你不想吹,那就我来。”这种威胁轻车就熟,反正以秦镇的好面子加讨厌他的程度,多半会......秦镇:“好,你吹。”他坐起来,还往床边挪了挪,纪廷森真的爱惨了他吧,忙前忙后一下午......就......就让他碰碰自己的头发好了。当然,碰别的不行。纪廷森:“......”看来真的是累着了。秦镇头发不长,吹起来很容易,他也尽量不去碰他的头发,只手腕把着吹风机转来转去的吹,争取没有死角。吹到一半手臂被抓住,秦镇问:“手怎么了?”确切的说是左手手腕,一圈儿青色,像是被人狠狠抓过。被欺负了?之前被袖子挡住,现在举着吹风机在眼前晃悠,就看到了。再然后,他就见青年琥珀色的眼微微瞪大,似乎是难以置信,又有几分纠结着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化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