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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勺子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铁质的勺子边沿与瓷盘摩擦出细微的响动,被路易尽收眼底。“其实应该等他们吃完才让你过来的。但是这位女士似乎有点自作主张了,我也没办法啊。”男人正在切牛排,依然是那副社会精英的表情,但眼神明显更加露骨,就明晃晃地在林敬也修长的脖颈上来回地转。“看来小林先生也不像林总说的那么不成器啊。”路易笑容满面,然后看向帕翠莎,“你看,现在这样你满意了?他明明可以在这儿好好度假三天的。”omega被两个员工一左一右地按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只受惊的小松鼠,嘴唇颤颤地说:“经理,我什么都没——”“没关系。”路易打断她,“暗示了就暗示了吧,小林先生已经在船上了,还能跑哪去呢?”当啷,勺子与瓷盘磕撞的声音。青年的薄唇抿成一道有些凌厉的直线,半晌他冷冰冰地说:“我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上来的,我的保镖在年轻的时候可是在行星军团服役过,你——”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一队穿着外骨骼的人走了进来。那些人的胸口还都印着林氏的商标,齐齐走到他们旁边的桌子边围坐下来,很快有其他员工从后厨端出一些新的食物,那些人不客气地大嚼起来。路易嘴边的笑意加深,他满意地看到青年惊愕的表情,一双漂亮的黑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些人。确切说是瞪着其中两个。路易温和地开口:“两位楚先生已经正式加盟我们的团队了,小林先生说得对,行星军团退役的老前辈可是经验丰富,有他们的加入,这趟旅程肯定会安全顺利的,对吧?”林敬也看过去的目光是真的带了点惊讶。——不愧是元帅,这怎么说改姓就给人改了?看刘教官一脸严肃、俨然是默认了,林敬也内心默默叹气。也对,那可是联邦独一无二的元帅,就算排除他长得漂亮这个理由,他们还是没法不听他命令啊。“所以小林先生还是放松下来,好好享受假期吧,你说呢?”中年男人粗大的手指又拢在了林敬也白皙的手腕上,若有似无地用指腹摩擦着,那边正撕扯一只烤鸡的年轻楚先生抬起头,眼底杀气一闪而过,不过他很快扯下一根鸡腿,像逗弄小动物似的,对着林敬也晃了晃。“看什么,想吃啊?”雷恩语气相当恶劣,“叫声好哥哥,送你一根。”那桌alpha发出一阵哄笑,甚至还跟新来的同伴开起低俗的玩笑:“这漂亮小少爷味儿咋样?晚上是不是也喊你好哥哥啊?”“我看你小子是坏哥哥,净欺负人了!”林敬也还保持着惊愕的瞪视,但只有雷恩看得懂那眼底的无奈,就像每次他板着脸说“元帅您开心就好”的时候一样。雷恩在心里暗笑了一声,扬手一丢,那根鸡腿就稳当地落在林敬也面前的餐盘上。“送你了,哥哥今天心情好。”林敬也:“……”是啊,元帅大人心情特别好,刚才都好得想杀人了。等等……林敬也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那只油浸浸的鸡腿。——元帅刚才好好吃着东西,生的哪门子气,总不能——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腕上那只小动作搞得不亦乐乎的粗手上,微微眯起眼睛。忽然有点想笑。他慢慢用餐纸垫着捏起雷恩丢过来的鸡腿,啃了一口。有点好吃。不过他木着一张脸,慢吞吞小口小口啃rou的样子,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再明显不过的“味同嚼蜡”、“茫然无措”和“强装镇定”。连第一次和他一起出任务的刘教官都看得揪心了,雷恩不得不出声提醒:“老爹,人林氏又没拿你当回事儿,你这怎么还惦记着卖命,怎么,你还能让漂亮少爷也管你叫爹?”刘教官默默收回视线,瞪了便宜儿子一眼,闷头吃鸡。想想蔚蓝三年都没人拆穿伊狄尔特不是本人……但即便如此,一根鸡腿够干什么,还嫌他的小恒星不够瘦吗?于是老人扯了小半只鸡,威严地站起身,走到林敬也身边,把鸡放到他盘子里,沉声说:“就当是我为今天这事陪个罪吧。”……老师,这有点多了,我一个beta需要合理饮食,不像你们alpha那样胡吃海塞都能消耗掉。林敬也的表情非常阴沉,一言不发,还在机械地啃着手里的鸡腿。秦莫博士从门外走来,顺手端起一杯红酒,然后说:“好了,都抓紧时间吧,一会儿我们提提速,争取早些赶到,买家那边有消息传来,北十字大星区有好几个地方开始航空管制,可能是行星军团那边有什么动作,我们得尽快了。”这买家也不简单啊,林敬也一边吃一边想,航空管制的原因多得是,陨石雨、恒星风暴、甚至客流量过大等等,但能够准确判断出是由于军团调动而进行的管制,这种级别的监控能力——埃里兰回声都不算人了,买药没用,那显然就是反叛军那边的什么人了。那帮alpha至上的叛军,虽然高层对用药强化不屑一顾,认为天生基因优秀才是真的强者,但他们从来不介意让自己的普通属下们使用,因此也完全不介意副作用。alpha高度凝聚在一起是可以形成族群效应的,尤其是反叛军那种社会结构,头领alpha就更是像头狼一样,哪怕属下发狂了都不怕,只要有首领的信息素制约,一样可以成为有效战力。看来,新一代的反叛军领袖们真是半点都耐不住寂寞啊。他僵硬地吃完鸡腿,又勉强把那小半只鸡吃了一半,路易亲自送他回房,路上一直都没松开他的手腕。帕翠莎也被带着一起,跟林敬也一起丢进了屋内。咔哒,房门落锁。帕翠莎呆立半晌,靠着墙壁滑落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小声地呜咽。“对不起,我搞砸了……”林敬也坐到桌边,什么都没说,纤长的手指插进自己的发丝间,似乎已经筋疲力尽。帕翠莎自己哭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小心地问:“你、你有办法联系你以前在部队的同僚吗?”林敬也没有因为女omega的眼泪放松警惕,他依然保持谨慎,因为假扮受害者是非常好的混入其他受害者内部的方法,同病相怜的情绪往往会带来亲近感和依赖心,这是一种非常好的心理战术。他放下手,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咬着下唇,手指攀着卓沿,似乎过于用力,指节都泛着苍白。帕翠莎不死心:“那、那林总呢?”林敬也苦笑一声:“我父亲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