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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同——大概也能说是,有那么一些不足。这点儿不足,不在本心,只因见识。谢恋恋对江湖很有几分闺阁女儿无知幻梦般的向往,也爱听女先儿说些江湖快意恩仇的故事,可她到底是谢梦山养在闺阁之中的小女儿,这些年来,除了身边的仆妇,哪曾正经接触过什么会武之人?后来遇着庄怀飞、也很愿意和他比翼齐飞,庄怀飞却也不是个会和挚爱深谈武学的——只偶尔会用武功弄些小巧,讨佳人一笑罢了。相比之下,傅晚晴当然更有见识些。哪怕铁手同样是个不爱与红颜论武学的,甚至比之庄怀飞还更有不如,连用武功讨佳人一笑都不懂半招儿,但傅晚晴自幼身边护卫的习武之人比谢恋恋多,傅晚晴她爹对女儿的教导也远比谢恋恋她爹来得多得多(虽都集中在近几年),更难得的是,傅晚晴祭酒大宋第一女子学院的这数载,与谢红殿往来最多,和女子学院之中的其他武学师傅来往得也不少。虽她自己练的,始终还只是养身拳脚吧,好歹见识是有的。因此这会子,有所感慨的虽不只一个谢恋恋。傅晚晴作为一个新手mama、又干的是教育事业的活计,才最是对白飞飞的心态和宫九的教育方式头疼诧异的那一个呢!只不过傅晚晴对武人的听力颇为了解。在场诸人,除了她们母子和恋恋那样的,哪怕是这会子吐血吐得凄惨、呛咳更是咳得可怜的白飞飞,都有着能听清草丛之中虫蚁动静的耳力。是以傅晚晴虽说满肚子的话,包括但不仅限于和铁手、谢红殿商议是否需要对安王的教育方式提出谏言、要的话又要怎么劝谏才合适啦,女子学院是否也要注意关心学生们的心理健康、别又闹出类似白飞飞这么爱作的货啦……就是这会子被顾惜朝抱在怀里的、连话都还不会说的铁不晚,傅晚晴都要担忧他的心理健康呢!不过傅晚晴就很懂得暂时忍一忍,恋恋却不知道那么多。她虽说也知道不能当着人说闲话,可一来心中实在很有几分不吐不快(毕竟也是在看婚期的人了,虽说早了点,恋恋也是要担忧一下日后的亲子教育问题的),二来也是这事儿一出又一出的,她心里又是惊慌,偏偏又因着才下的“要努力撑起他们的小家、不叫怀飞在外头还要为家里cao心”的决心、并傅晚晴明晃晃的榜样在,很努力地要压下心头的慌乱,不就越发的想要找点儿话和庄怀飞说么?最要紧的是,恋恋对武人的听力究竟强到什么地步,根本没有概念。她以为她凑到庄怀飞耳边,压低了本就轻柔的嗓子低低地和他说话,就足够避人耳目了。——再料不到除了铁不晚,就连只会点儿养生拳脚的傅晚晴都能听到那么几个词儿。——白飞飞更是吐血呛咳都不妨碍他将她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的!至于恋恋都和庄怀飞说了些啥?还能有啥!新婚妻子、新手母亲见了这么简直堪称奇葩的大龄熊孩子、和简直堪称人伦惨剧的亲子互动现场,不吐不快的心里话,不就都是那些话么!哪怕谢恋恋只是将要新婚、只是预想着如何做个新手母亲呢!她说的,也大半是傅晚晴心里头转着的。只不过少了傅晚晴祭酒身份的考量罢了。却又多了点儿,嗯,或许是恋恋姑娘独有的细腻吧,大概庄怀飞在给心爱的女子缠着追问缉案经过的时候,不忍也不愿把案件之中血淋淋的现场说与她听时,只管寻着些如何看穿逃犯易容改装的细节,判断凶手时对嫌疑人的心理分析、作案动机等等的分析……等等与她说,也有点儿关系吧。总之,恋恋姑娘为了养一养自己对比傅晚晴实在太过惭愧的胆子,一边和庄怀飞嘀咕她对于日后亲子教育问题的建议、一边努力盯着血糊糊的白飞飞看,还真给看出了些门道来。从白飞飞手上的茧子、穿衣的习惯、配饰的方式、和宫九对话时的神情……这姑娘一点点分析,虽说目标有点儿凌乱、结论也未必准确吧,白飞飞那过往、和这眼下和宫九对话的心态,却还真给她猜了个三五分。白飞飞不介意她猜中他幼年家教森严、并且少年生活拮据、青年方才贫寒乍富。可白飞飞很介意她胡说八道的那句“我看这小哥儿也就是想跟那位大人撒撒娇罢了”啊!虽说后面接着的“他哪里是期盼着碾落成泥?不过是想要告诉那位大人,他如今因着他忽然乍富高飞,也享受高飞的滋味、并且会借势也自己竭尽全力去飞得更高,那么日后不管是能如日月星辰一般始终高高在上,还是忽然坠落碾落成泥,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不会怨怪他罢了”还算有那么一二分道理,但谁撒娇了?谁撒娇了?他五六岁上头,就开始顶门立户,连对着辛苦抚养他的娘亲都没有再撒过娇,又怎么会对那么个诈死许多年、直到他学艺有成正要大展宏图的时候才冒出来认清的家伙撒娇!这女子,简直胡言乱语!不知所谓!白飞飞瞪着恋恋,眼刀子直嗖嗖的。奈何他吐血呛咳得一脸血糊糊的,实在怪怕人的,之前恋恋为了分析他的心态、努力强撑着研究了好一会儿他的眉眼,就已经看得小心肝砰砰,目测要好几夜睡不好觉了,这会子自觉把他眉眼神态分析够了,虽还努力盯着他身上染血的地方,却已经将眼睛挪到他衣袖处不那么可怖的地方去——哪里会注意到他的眼神呢?白飞飞又还呛得厉害,就是有心反驳,一时也说不清言语来。可不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娇娇弱弱的恋恋姑娘,继续她满脑子天马行空的胡说八道了么?原着的恋恋也是个很能联想且不吝于问出口的女子,奈何她行事更快,等说开了却已经是死局了,唉第一百一十五章恋恋却不知道白飞飞憋得险些又多吐了两口血,她依然凑在庄怀飞耳边喋喋私语着。“那位大人也是太不知道孩子的心思了!人不过撒个娇儿,他就只当是孩子有怪癖——或许真有点儿吧,但更多的还是撒娇儿呀!”“一句‘有爹在,你怎么摔都摔不出大事’就能解决的事,非要往多多给那孩子磨砺、摔打机会上引……这不挑剔孩子怪癖的爹,想来他孩儿也是欢喜的,奈何这世道,总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