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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怕黑,进房门之后,靠着窗棂透进来微弱的月光,慢慢找卧榻的方向。不过才刚走几步,一只有力的手边握住她的手腕,接着耳边一道低沉的声音:“我先去把灯掌上,你站在这里先不要动。”他还记得上回在东市小院的时候,她说过她怕黑。赵元善默认,等他去将灯点起来。房中瞬间亮堂起来,赵元善直接回卧榻边,继续入睡。等她睡下,裴敬甫便又吹灭了灯烛。这回赵元善很快就沉睡过去。但不知是不是那个幻境里的事情真的给她留了余悸,半夜里,她居然又被重新吓醒。那个梦很暗,让她十分压抑。她醒来之后,心慌的厉害。赵元善总以为自己重活了一回,经历过了那些事情,自己会比以前更没有什么畏惧,可事实证明,她依然还是那个她。她有些懊恼。以前梦里不是没有回到过那样的场景,可都没有像今夜这样,心神不宁。裴敬甫一直没有深眠,所以赵元善起身坐起来的时候,他便醒了。南域幻术能扩大人心底的恐惧,让人心神不稳,如果在自己的幻境里滞留太久,最终会癫狂而死。赵元善如今的状况,大概就是受了那烟香幻境的作用。他还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慌乱成那个样子。裴敬甫回想起她在自己的幻境里,喊过杨佑的名字,可却是带着厌恶的。她跟杨佑之间私底下发生过什么?让原本对杨佑死心塌地的她,转瞬之间心如死灰。杨佑那边他倒没有什么兴趣了解,他还是想知道赵元善要杀他的动机到底是因为什么。裴敬甫静静看着她抱着双腿坐在床上,似乎又重新睡了过去,只是刚刚入眠,又突然惊醒。她不是习武之人,体子又算不上很好,经历那场幻境,能有现在心慌,梦魇的情况,也属自然。这并不好过。如此两回,赵元善开始有些奔溃。裴敬甫已经坐起身。赵元善察觉到他起身的动静,沉默片刻,还是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裴敬甫?”暗夜里很快传来他的熟悉低沉的声音:“我在,你说。”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来了一章。裴哥想说那个叫寻芳的怎么那么烦人呢?我自己媳妇儿我还不能照顾吗?出自业余画渣作者之手的男主角裴哥已经完工了,在文案,网页看。作者很努力画好了,不喜欢的话……不,不能不喜欢,这是我对你们的爱!第四十章夜里,赵元善紧紧攥着被子,在听到他的回话之后,原本的不安稍稍缓和了一些。寂静的夜让她有些害怕,虽然一时不想理会裴敬甫,但她还是受不了那梦魇的折磨,这房中又无别人,哪怕只有裴敬甫在,那也是好的。沉默须臾,她低低道:“你……能不能先陪我这样坐一会儿?我实在是……”害怕。裴敬甫顿了顿,“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你这样害怕?”赵元善紧紧抿着唇,不回答。裴敬甫轻轻叹了口气,掀开被褥起身,来到她的床边。赵元善接着月光看到他突然来到自己跟前,下意识往后缩,“你要作甚?”裴敬甫直接往床沿坐下,背对着她,也不再追问她了。“既然不想说,我也便不问了,你先睡吧。”赵元善一动不动,警惕的盯着他的后背。“怎么?怕我会对你做什么?我裴敬甫再不是君子,也不是那等趁人之危的人。”即便这个人是裴敬甫,但对于现在宛如惊弓之鸟的赵元善来说,有人坐在身边,总比没有人有安全感一点。她现在极为疲惫,深思熟虑之后,料想裴敬甫再如何也并不是那等不轨之人,于是便同意:“那……那就劳烦你了。”裴敬甫坐在床沿没有回话。赵元善重新躺下,想着这几日因为那两件案子,裴敬甫也没得到什么好眠。她终归不是那等自私之人,虽然自己还是觉得害怕,但让裴敬甫这样陪着她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道理。于是她想了想,说道:“……我也没有这样害怕了,你还是去睡吧。”“不要多话,快睡。”听到裴敬甫微冷的语气,赵元善只好沉默,挥去脑海里纷乱的思绪,慢慢阖上了眼睛。夜又重新静了下来,赵元善重新入睡。裴敬甫也阖上双眼养神,只是这样的安静才过去没一会儿,身后的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裴敬甫猛地睁眼,回头看到月华微光下她正在缓缓舒展眉头的睡颜。她并没有醒,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道又缓缓松开。裴敬甫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这张脸上,一瞬不瞬。赵元善似乎已经彻底入睡,手也彻底松开了他的。他的视线从她的额顺着她的眉眼,秀美的鼻梁,最后停在那张小巧漂亮的唇上。其实他将她救回来的三日后,她病后在太师府的初次见面,他总觉得似曾相识。他与赵元善不是第一次认识。可那回在书房前看到她,心底就有一丝异常熟悉的感觉,那不同于之前,仿佛那丝感觉,是凭空拥有的。那时候他只是觉得奇怪,当时那种异样并没有多大,于是没有放在心上,很快就被自己忽略。现在,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赵元善并不算是一个能足够吸引他的女子,她生的漂亮是事实,姿色在京师数一数二,但裴敬甫会关注的首要是一个女人够不够聪明,而不是她够不够漂亮。而赵元善在裴敬甫这里算不上聪明。裴敬甫不喜欢不够聪明的女子,她在他这里,应当与其他女人一样无二。之前他在接触赵元善的过程中挣扎,他尝试过回避,磨灭。然而无法抑制的情感,如藤蔓无限滋生,让他越来越深陷其中。赵元善到底有什么吸引他的,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望着她的唇,脑海中突然蹿入一些别的想法,如同一个魔障,他缓缓伸手,触碰她的脸庞。距离一寸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停滞下来,如梦初醒般,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收回了手,不动声色的撇开视线,心中毛躁。他到底在干什么?!——第二日,赵元善醒来之时,裴敬甫已经不在。大概已经去了北镇抚司。赵元善吃过早膳,寻芳便匆忙从外面进来,低声对她说道:“夫人,今早我得到消息,南镇抚使陆烬家中昨夜遭人血洗,手法与右军都尉和副都御使被灭门的手法一模一样。”赵元善错愕,问道:“那陆烬呢?”“不知所踪。”这个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