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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之类的。”“食经?我前些日刚得了一本,四……”话音未落,小腿已被反应过来的秦六娘踢了一脚,孙玉梅也不敢去揉,有些委屈地望了望对方。她只不过是想缓和缓和气氛而已……“?我也有一本,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学问之道,先知而后行,饮食亦然’,‘为政者兴一利,不如除一弊,能除饮食之弊则思过半矣。’,孙jiejie可吃过果子狸?我曾吃过一回,味道甚好,可祖母却不让多吃,有记,‘果子狸,鲜者难得。其腌干者,用蜜酒酿,蒸熟,快刀切片上桌。先用米泔水泡一日,去尽盐秽。较火腿沉嫩而肥。’对了,里头还有记载食疗之法,比如‘黄芪蒸鸡治疗’,我记得是这般写的——‘取童鸡未曾生蛋者杀之,不见水,取出肚脏,塞黄芪……’”孙玉梅目瞪口呆地望着兴奋得脸蛋红扑扑、双眼放光、正滔滔不绝的秦若蕖,终于明白方才表妹为何要踢自己了。第六章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打断对方:“四、四姑娘,这些你都会做么?”正口若悬河的秦若蕖一听,泄气地垮下了肩:“没有,祖母不让我接近厨房……”“四jiejie曾经不小心把院里的小厨房烧了……”秦七娘嘴快地解释,让秦若蕖沮丧之气更浓了。那时候她不是年纪还小么?一时笨手笨脚的不小心,如今长大了,自然什么都变得好了,偏祖母硬是不信,还把她当作以前的笨丫头。“原、原来如此。”孙玉梅嘴角抖了抖,极力抑制想笑的冲动。秦三娘姐妹几个也是想到了当年这事,或是嘲讽或是取笑或是同情地相继接了话头。“喂,不、不带这样的,人家现、现在才、才不会那样了。”很快地,秦若蕖弱弱的抗议声便被各怀含义的一阵阵笑声所淹没。众女聊得起劲,殊不知有人将她们一字一句悉数听入耳中。陆修琰亲王之尊屈居秦府,秦伯宗兄弟几个自然不敢怠慢,将位于府内东南面毗邻后花园的一座精致院落拨出,作为端王临时起居之所。陆修琰倒也不挑剔,更是对院中别出心裁的小竹楼赞不绝口,站于楼上,凭栏眺望前方,尽可将府内后花园景致收入眼底。这一日处理完公事,又无外人打扰,他难得有兴致地带着侍卫长英闲步观赏院内风光。忽然,一阵女子悦耳的笑声顺着清风穿透墙壁送入他耳中,他挑了挑眉,停下了脚步。练武之人就是一点不甚好,总是容易听到一些未必想听的,再加上他自幼修习的内功心法,更使他耳聪目明,强于旁人数倍。比如此时此刻,他便可以一字不漏地将秦氏姐妹几个的对话听得分明。“这位四姑娘,到底是本性如此,还是惯会作戏?”秦若蕖的言语落入他耳中,让他心中不解更甚。若是本性如此,看来那晚之人确不是她;若是惯会作戏,可见此人城府极深。小小年纪能有此城府,足以见得她绝非泛泛之辈。两道浓眉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一旁的长英见状不解:“王爷,可是这院落有何不妥?”“方才的说话声你可听清?”“属下惭愧,只隐隐约约听到断断续续几句,并不知何意。”长英汗颜不已。“这不能怪你。”陆修琰并不在意,背着手在原地转了几个圈。长英不知何意,只老老实实地站于一旁等候。“这几日你可曾打听过那位四姑娘身世?”少顷,陆修琰止步问。“略打听了一番,只知这位四姑娘并非如今的四夫人亲女,而是秦家老四秦季勋故去的原配夫人卫氏所出。卫氏育有一儿一女,女儿便是这位四姑娘,闺名若蕖;儿子秦泽苡则于数年前往岳梁书院求学,如今为书院的一员教书先生。”“嗯。”长英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有一事,属下觉得有些奇怪,便是关于秦卫氏之死,虽众口一致说秦卫氏乃染病而亡,可属下却以为她的死并非如此简单。若真是病死,为何府中人人对此忌讳莫深?”“哦?”陆修琰被勾起了兴致,他沉吟片刻,方道,“当年京城周家三小姐弃长乐侯而嫁益安秦府鳏夫秦季勋,引得京中一片哗然,虽皇兄极力夸赞秦季勋人品贵重,学识渊博,但于本王看来,不过是为了让这门亲事略为好看些许罢了。周家虽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人家,但有了太妃那一层关系,也算是颇为体面。而秦家不过寂寂无名之家,秦季勋虽有才学,却无一官半职在身,加之鳏夫这一身份,与周家亲事确是称不上门当户对。如今看来,莫非秦卫氏之死与秦周结亲……这当中真有些内情?”不待长英回答,他便吩咐道:“这几日留意一下秦府后院,看可有形迹可疑之人出现。”“是。”“长义那边可有密函过来?”两人相继抬步,陆修琰问起了正事。“尚未,不过估计也就这一两日便也到了。”“不必急于一时,务必要小心谨慎,切莫打草惊蛇。”“属下明白。”***书房内,四老爷秦季勋缓步行至一方书柜前,右手也不知按了何处,只听“啪”的一声,一处暗格赫然显现。他伸出手去将暗格里藏着的漆黑描金锦盒抱出,揭开盒盖,里头零零散散的各式物件便露了出来,有女子用的碧玉芙蓉簪、孩童穿的虎头鞋、小姑娘戴的绢花、绣得歪歪扭扭的帕子、笔迹稚嫩的大字等等。他温柔地轻抚每一物,最后,目光落到一双成年男子所穿的石青缎绣云纹鞋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低低地叹息一声,将锦盒重又收入暗格当中。“老爷,大老爷来了。”进来禀报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回道。秦季勋道了声“知道了”,话音甫落,秦伯宗便已迈过门槛走了进来。兄弟二人见了礼,秦伯宗方感叹般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不过眨眼间,你我兄弟都已经老了,想当年,咱们兄弟几个还在为着如何避开先生的考试而绞尽脑汁。”听他提及童年事,秦季勋嘴角微微勾了勾,本极为冷淡的眼眸不自觉地染上一抹柔色:“确是岁月不饶人啊!”秦伯宗察言观色,片刻,不动声色地道:“如今看着孩子们,总是忍不住忆及年轻事,哎,对了,泽苡最近可曾有信回来?”秦季勋立即警觉,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眼神亦变得犀利:“大哥若是为了泽苡不肯为官一事而来,那便不必多言了。我数年来未曾尽为人父之责,自然亦不配对孩儿的选择指手划脚。”秦伯宗恍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