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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温暖。下一刻,自己就被裹进一个暖暖的东西里遮住了冷风。欧文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把他的风衣给甄爱披上了。甄爱见他里面只穿了薄毛衣,想要挣脱,可他摁住大衣的领口,手一动就把纽扣系上了。接下来的几秒又很快把其他的扣子扣上,把甄爱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小粽子。他拍拍甄爱的肩膀,没所谓地笑:“我擅长产热,不怕冷。”说这话时,呼吸出来的热气一捧捧像棉花般被风吹散。甄爱没再拒绝,和欧文一起走去停车处。走了几步,发现言溯没跟上。两人奇怪地回头,就见言溯笔直地站在原地,揪着眉毛,若有所思地看着甄爱。忽然,他迈开长腿,大步朝甄爱走去,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他两三步就走到她面前站定,把厚厚的围巾往她脖子上圈。这个动作太突然,甄爱完全没反应过来,只觉脖子上瞬间温暖。直到他近在咫尺,开始绕第二圈时,甄爱才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不用。”“别动。”他嗓音低沉地命令,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带,牵动围巾一收,就把甄爱扯了回来。她差点儿撞进他怀里,狼狈地堪堪站稳,他却非常专注地盯着手中厚厚长长的灰色围巾,一圈一圈往她脖子上套。围巾质地柔软舒适,亲昵熨帖,夹带着男人熨热的体温,还有一种甄爱从没闻过的淡淡香味,像夏末秋初的天空,不太热烈,淡淡的醇。甄爱现在一点儿都不冷了,呐呐抬眸看他,就见他极轻地敛着眉,表情认真严肃,像面对着一串数字,密码或逻辑问题。这样暧昧的动作,他竟然做得清净典雅,眼神纯粹又倨傲,从头到尾都不带一丁点狎昵的意味,干干净净的,就像他这个人。甄爱被他澄净的气质感动,抿唇一笑,也不觉得尴尬或脸红了,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好意。言溯给甄爱系好围巾,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然后手放在甄爱的肩膀上,很不熟练很笨拙地拍了拍,规规矩矩地说:“我也擅长产热,不怕冷。”甄爱:......他在学欧文对人好……这一瞬间,她觉得他像是某种跟着人类有样学样的灵长类动物,又像处于认知期跟着大人学习的小婴儿。甄爱再次接话无能,想了想,刚要说谢谢。但——言溯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评价:“不过你不适合灰色,戴着真难看,像一只干枯的竹节虫。”他竟然用竹节虫来形容她?甄爱彻底没了道谢的心思。欧文走在一旁,提议:“最近流行鲜艳的围巾,AI皮肤白,戴红色肯定好看。”言溯听见,似有似无地“呵”了一声。欧文扭头见言溯明显挑着眉,问:“怎么了?”“没事。”欧文也拧巴了:“我猜猜,你奇怪的想象力又飞到哪里去了?红色让你联想到什么?牛?”言溯鄙夷地看他:“牛是色盲,由红色联想到牛,这很不科学。”欧文无语,可半晌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那你想到了什么?”“肾上腺素。”......这才不科学!!!☆、6阿基米德与密码白色实验室里一尘不染。两排透明的玻璃饲养箱,一台巨大的方形仪器。甄爱一身白衣坐在中心仪器旁,面前cao作台上放着饲养箱,里面一只小白鼠四脚朝天倒在血迹里。她看着视频里的小白鼠影像,握着耳机线录音:“HNT-DL神经毒素,十万倍稀释。2月29日23:30注入小白鼠体内,一分钟后药物作用于心肺,受体丧失行动能力,呕吐发抖,心律不齐,三分钟后休克。23:33,向受体注射anti-HNT-DL抗毒血清,症状持续。3月1日01:47,受体重新获得行动能力,在饲养箱内爬行5厘米后再度失去行动能力。03:19,受体再次休克,喉部出血。05:38,受体没有生命迹象。”她说到此处,停了停,平静道,“Anti-HNT-DL第4301次抗毒血清试剂,失败。”复而补充一句:“HNT-LS神经毒素,百万倍稀释后注入受体,瞬间死。尚未采集毒素作用机理,下步尝试千万倍稀释。”存储好录音,开始解剖小白鼠。她一人静默地坐在白色的试验台前,寂静无声地开始工作。她从来做事心无杂念,在专业领域效率高得惊人,短短几个小时,就把各项重要数据记录在案,又重新配置了抗毒血清。输入配方比例后,仪器开始自动合成,这需要十几个小时。时间刚好10点,她起身脱去白衣,走到衣帽架旁取大衣时,目光却凝住。言溯的那条灰色围巾便安静地挂在架子上。她拿起来,一圈圈围在脖子上,轻轻摸了摸,手感还是柔软舒适的。想起数小时前立在冷风肆虐的路边,他说如果是她杀人,一定会用优雅又狠烈的方式。她自认为,这句话是赞许。再度握了握脖子上的围巾,嘴角轻微地动了动,却没笑。耳畔忽然响起mama的教导:“不要有所期待,期待是所有不幸的根源。”最终,她把它一圈圈摘了下来,和欧文的大衣一起挽在手上,走了出去。实验室外是50米长的密闭白色走廊,一尘不染,没有棱角,茫茫的很吓人。甄爱走去另一头,视网膜扫描,指纹验证,加15位数密码。电梯上到地面,来到一间普通的药物研究室。她的助理RyanParker今天不在。出了社区,就见欧文的车停在路边。她知道的,言溯有问题找她。去到言溯家,女佣照例用她纯正的东南亚英语说言溯在libluebarri。进去图书室却不见人。抬头一望,墙壁书架三层的走廊上有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许是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仿佛还动了动。言溯竟然睡在走廊上,头上还盖着书。欧文抬头喊了一声,他才坐起来,无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好半天才起身顺着木制旋转楼梯下来。一壁书籍的背景下,他的白衣白裤看上去清清爽爽,唯独脸色不太好,像罩着一层霜,俊眉轻拧,眼眸阴郁,看得出有很重的起床气。他才走下楼梯,就凌厉地看向甄爱,很重的怨念:“给我倒杯水。”“哦。”甄爱应着,转身去找水。“哎!”欧文喊住她,向言溯质疑,“干嘛叫她倒水?”言溯浅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