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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开始。但今晚,她无处可去,也无事可做。她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刚打燃火机,手却顿住。想起那个微愠的声音:“谁准你吸烟的?”她盯着红色窜动的火苗看了一会儿,无声地笑了笑,把烟拿下来,关掉火焰。程迦躺倒在床上,手里举着未燃的烟,转来转去。木楼并不隔音,不久,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程迦听得出来是谁。她的手停住。几秒后,隔壁房门开了又关,脚步声在房间的木地板上响起。程迦想了一会儿,坐起身,刚要把饱受她手指□□的烟扔进垃圾桶,想想在这儿有钱也难买,又塞回烟盒里。她重新穿上高跟鞋,走过房间的木地板,她知道隔壁的人听得到。她开门又关门,动静不大不小,不温柔也不刻意,拿捏得刚好。她走到他门口的步伐也同样如此。程迦倚在他门边,安静地等待。我在你门边候,你一定知晓。走廊里灯光昏暗,楼下传来女孩们的谈笑声,但门的那一边,格外安静。程迦手心出了点儿汗,开始把玩打火机。过了不知几分几秒的安静,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嗓音:“谁在外边?”程迦无声地笑了笑,说:“风。”彭野沉默半刻,鬼使神差地问:“哪个方向的?”她站在东西走向的走廊上,他的房门面朝南方。程迦说:“你开门,起南风;你不开门,就刮西风。”屋里头又安静了,楼下的谈话声依然清晰。一秒后,那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彭野拉开房门。程迦斜倚着门,摁打火机玩,火苗一明一灭的,照在她脸上。她嘴角还留着淡淡的笑,眼睛仍是那样平静。他扶着门,并没有请南风吹进门的意思。她看出来了,还问:“不请我进去?”他低头看她:“有事?”程迦穿着高跟鞋,还是得仰望他。她微微直起身,特意斜靠去门板上,彭野稍稍用力稳住门。他的脸逆着房里的灯光,轮廓鲜明。她感受到他局促的力量,要笑不笑的,眼神笔直:“进去说。”彭野道:“在这儿说。”她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说:“没事儿了。”她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打火机不小心掉在地上。程迦站在原地,一副我俯身会可能流鼻血的样子看着彭野。彭野盯着她看,明明预感她有什么目的,可几秒后,还是得弯腰去捡。她低头看,他的头在她腿边。她稍稍下蹲,五指伸进他的头发,摸了摸。他的头发茸茸的,有一点点扎手……“和我想的一样软。”她说。彭野站起身,眼神微冷,俯视着她:“你干什么?”程迦说:“我说软,‘仅’指你的头发。”彭野:“……”他眼神很黑:“有下次,我会不客气。”*结束。程迦笔直看着他,像在无声坚持着什么。几秒后,程迦平静开口:“彭野。”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叫他的名字,彭野竟无法接话。她说:“你以后别栽我手里。”她表情不羞不愧,眼神寡淡如水,却似乎在说:不然,我会整死你。彭野看懂了,没接话。楼下,石头喊:“老七,程迦,快下来。”两人对视着,在较劲,都没有回答。“老七?程迦?”石头还在喊。“来了。”程迦看着彭野,回应。“下去吧。”她淡淡地说着,站直身子,转身走了。彭野冷脸看着木色走廊上程迦的背影,耳畔却莫名响起她刚才说的话。他没想过她会用那种方式表达,一种让他瞬间就接受理解且稍稍惊异的方式,像在讲只有两人能懂的密语。事先没有约定,拈手就来。“你开门,起南风;你不开门,就刮西风。”他的门面朝南方,开门,南风吹进屋;不开门,风从西往东,上走廊。她说她是风,他开门,就进屋;不开门,就回房。然后,他开门了。而另一句话更像魔咒:“彭野,你以后别栽我手里。”**因为晚饭多了两个女孩,石头担心大家都没怎么吃饱,所以烤土豆吃。一群人围着炭火,烤土豆的香味渐渐散开,温暖又温馨。程迦挑了一个,听尼玛的指示,拨开皮,热气直冒,撒上盐巴吃一口,软绵绵的,又甜又咸。她向来不爱土豆,可这回的烤土豆是真美味。安安和肖玲直夸好吃,石头笑得合不拢嘴。肖玲边吃边问:“刚进院子的时候,我看到停着两辆车。那是你们的啊?”“是啊。”“都被雪盖严实了。”“明天就会停雪。”“能停?”肖玲诧异,“你们看天气预报了?”十六指指彭野:“他懂。”肖玲“哦”一声。夜里十一点半,众人散了去睡觉。肖玲和安安害怕深山恐怖男夜袭,把房间换到十六的对门,也就是程迦的隔壁。肖玲一进屋就爬到炕上揉腿:“我真是疯了才跑来这儿,下次打死我也不来了。”安安没说什么。她和肖玲是大学同学,现在不是流行来藏区么,两人就把毕业旅行的地儿选在羌塘,原本肖玲的男朋友郭立也一起来。可临行前两人拌了嘴,肖玲一气之下改变日期和行程,拉着闺蜜安安一起来了。肖玲赌气道:“手机掉了也好,联系不到我,急死他。”安安说:“其实郭立挺冤枉,他导师临时带他开会,他也没办法。你就可劲儿折腾吧。哪天把他折腾跑了,我看你后不后悔。”肖玲被她这么一说,又有些懊恼,她烦躁地在床上滚:“不想了不想了。”隔一会儿,又说,“刚才那几个男的挺好的。”安安说:“是啊,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们是坏人,真有点儿不好意思。”“但那个女的太讨嫌了。”肖玲哼一声,“势利,这辈子没见过钱似的。”安安说:“不是吧,我看她穿衣服很高档的样子。她的手镯和你一样呢。”肖玲道:“现仿货多了。有钱会住这种地方,或许是穷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