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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艳冷淡道:“宋玉清,你说。”一直在注意王宋二人的华裳,察觉到陛下的话音一落,两人都皱起了眉。王问之迅速朝宋玉清看去,目光锐利且含着戒备。宋玉清则低下头,更加温和恭敬。“回禀陛下,传回此消息的两人都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华裳突然抓到了某个线索,来不及细想,就听圣人道:“你的意思是,突厥可汗确实受了伤,但他还要侵犯大周的边境?”宋玉清微微躬身,“确实如此。”王问之淡淡道:“臣不敢尽信,望陛下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宋玉清抬起头,双眸盯着王问之,“太师,这是何意?”王问之笑道:“臣只是谨慎罢了。”华裳看看王问之,又看了看宋玉清,简直不敢相信两人居然就这么针锋相对起来,这二人不是一伙的吗?宋玉清摇头,“王太师,有时候太过谨慎反而错过时机。”华裳插言:“什么时机?”宋玉清薄唇一勾,“当然是攻打突厥的时机。”季无艳轻咳一声,将三人的注意力全都引到自己身上,才缓缓道:“如果突厥可汗只是拿攻打大周一事当作借口,实际上是要整顿突厥中反对他的人,朕自然也可以趁他受伤、内政不稳,直接将他们消灭,彻底解决西北边境之患。”华裳睁大了眼。季无艳透过帐子望向华裳,“这是朕此生必须要做的一件事。”王问之不赞同道:“陛下想要文治武功流芳百世,但也不应在情况还未明晰之下,兵行险招。”季无艳笑了笑,“所以,此事就有劳三位大臣了。”“你们三人从今日起就宿在宫内,及时分析从突厥传来的线报,看朕该不该出兵,出兵的时机又在什么时候。”季无艳声音温和了些,“冠军侯你今日才成亲,但这件事也至关重要……”华裳一个激灵,立刻道:“在臣心中,国永远重于家,臣愿意为陛下鞠躬尽瘁。”“真是难为你了。”“你们今晚就先宿在海晏阁吧,商量商量这件事如何办。”三人自然谢恩领命。勤政殿两侧便是圣人的藏书楼——河清楼和有军情大事时安排大臣夜宿值岗的海晏阁,取得正是“河清海晏”之意。三人前往海晏阁。王问之提着宫灯,半边脸都照的暖暖的,眉宇更显温润。他轻声道:“阿裳,真是难为你了,打扰了你和阿仙的洞房花烛夜,我改日去向他赔罪好了。”华裳摇了摇手,“没事,都是为陛下办事。”宋玉清也感慨,“难为你了,用不用给阿仙送封书信,解释一下?”华裳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等明早吧,今天都这么晚了,就不要麻烦别人了。”王问之:“阿裳你太善解人意了。”宋玉清:“你太为他们照想了。”“等等!”华裳抱着胳膊,怀疑地扫视着两人,“你们两个这么殷勤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王问之雍容,宋玉清清贵,两人同时一笑,不一样的风情,一样的惊艳。王问之温和道:“你误会了。”宋玉清:“我怎么会这么做?”“哎——”她发出嫌弃的声音,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你们两个可都闭嘴吧,我鸡皮疙瘩掉的满地都是了。”两人神情一僵。华裳黝黑的眼珠子一转,笑道:“我也不嫌弃你们了,谁让你们两个是老光棍呢?嫉妒我这个有家室的人也可以理解。”王问之:“……”宋玉清:“……”华裳笑眯眯道:“生气了吗?”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昨天被误伤了,算了,以后夹紧尾巴写文。☆、第52章王问之和宋玉清二人同时一愣,随即又一同笑了起来。王问之温和道:“如今时局……你不要让家事影响了自己。”宋玉清浅笑道:“她自然不会这样。”王问之转过头,面对着他,笑得更温和了,“宋师一向知人甚深。”宋玉清垂下头,“惭愧惭愧。”这种两人针锋相对的感觉又来了,可任华裳想破了脑子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怎么了。三人步入海晏阁,几个小太监早已经将正堂和几人睡觉的屋子收拾出来了。王问之不慌不忙道:“今日先不忙着歇息……”他看向华裳,“对了,忘了阿裳你今日成亲,是否cao劳过度?”华裳面皮一紧,冷淡道:“我好的很,太师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宋玉清笑容柔软,语气温和道:“太师还是一贯喜欢cao心。”王问之:“唉,知我者宋师也,想当初我也做过宋师的弟子,很多方面都是学习宋师,宋师不愧是人才。”宋玉清笑着用袖子遮掩了一下自己的神情。华裳与宋玉清并肩而立,她从缝隙中察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嫌恶。他似乎不太喜欢那个长安三才的名头。华裳把这个观察放进心里。王问之站在灯前,紧紧盯着宋玉清,“既然圣人让我们三人参谋此事,彼此也不要藏私了。”宋玉清点头,“王太师说的是。”华裳以为这话是王问之说来挤兑自己的,她刚要说两句狠的,却发现王问之根本就没有看向她,反倒一直逼视宋玉清。王问之的态度甚至一反往常的温和,有些咄咄逼人。“那某就要请教宋师了,为何这件事圣人会找您参详?您为何对密探情报一事如此清楚?”华裳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是啊,自从在勤政殿里看到宋玉清,她就觉得奇怪了。王问之问这两个消息是谁传回来的时候,圣人居然让宋玉清说。华裳的视线也放在了这位清俊貌美的宋师身上。宋玉清口气温和,还劝王问之,“太师消消气,宋某并没有瞒着太师的意思,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圣人嘱咐宋某暗地行事。”他笑望华裳,“宋某也没有想到圣人会让我做的这些事情直接暴露在你们二人眼下,可见圣人是多么信赖你们二人。”华裳:“究竟是何事?”即便她努力不让自己在意,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应汲的身上。王问之也望向宋玉清。宋玉清反倒不慌不忙道:“别着急,来,咱们坐下说吧。”堂间有准备好的茶水,宋玉清拎起茶壶,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宋玉清人长得清俊显贵,即便倒茶水也显得如诗如画。王问之默默等着他回答。华裳摸了一把茶杯,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