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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你人影,走,一起喝酒去啊?”李岚迟疑了一下,才道:“好。”也许是最近接触她太多被影响的缘故,喝点酒,睡一觉就好了。李岚随着几人进入了酒香四溢的酒坊。等进去才发现,这家酒坊正是当初他与她打完一架后喝酒的那家。酒坊老板站在柜台后,朝进门的客人点头微笑,却没有半点要待客的架势。李岚摸了摸鼻子,真是越不想再想谁,就越会跟谁扯上关系。“老板,你不待客了?”同行的一个郎君问。老板却仿佛没有听到般,看着一个方向。一个机灵的小伙子立刻跑来招呼他们几个客人。李岚却好奇地看向老板失神的方向。那里有一扇能看到酒坊后巷的窗户,然而,窗户外只有一条空荡荡的小巷,不知道老板究竟在看什么。李岚转过身,坐到了座位上。然而,他却不知道,在这条小巷旁边的巷子里,华裳堵住了一个绝不可能在长安出现的某个人。锋利妖异的刀锋瞬间劈开那人的幕笠,刀尖儿舔过他的脸颊,像是切豆腐一样半截刀身深深插~入了墙壁,拦住了他的去路。被长刀拦住去路的人一动也不敢动,脖子上冒出一层汗珠,衣服后背更是被汗水浸透,被砍成两半的幕笠则堆在他的鞋旁。华裳抱着胳膊,慢悠悠地从他身后走了过来,开口问道:“你为何会在长安?”☆、第25章那人在原地踌躇片刻,慢慢回身,口中道:“见过将军。”他恭恭敬敬垂下头,华裳只能看到一个黑黑的发顶。她一步步朝他靠近,鞋底踩在断成两半的幕篱上。那人全身肌rou绷紧,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华裳的鞋尖儿。额头上的汗水滑入眼中,杀的眼睛火辣辣的疼。突然,一只柔软的胳膊朝他伸来。他全身一颤。这只胳膊虽然柔软纤细,他却不敢小瞧,谁若是小看了这只柔软的胳膊,谁就要付出性命的代价。他紧张了一大顿,设想了这只胳膊会对他做出各种事情,却没料到这只胳膊只是从他身旁擦过,握住了陷进墙壁中的长刀刀柄。华裳轻轻一拽,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这只长刀从墙壁里抽了出来。华裳瞄了他一眼,只见他头发绾成云鬓,额头贴着花黄,眉上画了青黛,唇上点着胭脂,穿着齐胸襦裙,除了个子高了些,活脱脱就是个长安小娘子。若不是他这双青翠的眸子,她定然不会一眼认出他来。此刻,他小心翼翼抬眸,一双眼睛又惊又怕地窥视她,奶白的脸颊被她的刀锋划出长长一道伤痕,嫣红的鲜血洁白的皮囊上,他瑟瑟发抖着,就像是无法cao控自己命运的待宰羔羊。华裳挑眉,不耐地捏紧刀柄,“不肯说吗?”他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将军,不是的,您千万不要误会。”“晚了,我已经误会了。”她颠了颠妖刀,淡淡道:“你若老老实实和盘托出,我还能让你死的干脆些。”他“呜哇”一声退后了一步,简直像是吓破了胆。“啧,还敢跑?”“没没没,将军,我绝对没有跑!”他高高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就差直接给华裳跪下来了。实际上,他连膝盖都弯了,只不过,华裳朝他膝盖踹了一脚,他又不得不绷直双腿,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华裳将刀收回刀鞘,发出“沧”的一声响。这把妖刀果然妖冶,她明明已经算好不会伤及郭让分毫的,可他居然还是被刀气划破了面皮,莫非这把刀是不见血不回鞘的类型吗?华裳的手指按在刀鞘上,轻轻弹动了一下。郭让将视线抽回,一脸谄媚的笑,道:“这是将军的新刀?果然不凡。”“怎么不凡?”华裳像是终于感兴趣了,正视他一眼。郭让立刻花言巧语道:“这把刀光华内敛,紫光环绕,虽然看上去妖异,但其刀气却是再正派不已,就像是被称作战神的将军一样,可堪称……”“得了,我可没让你在这里变着法子夸我。”郭让笑眯眯道:“怎么会是夸呢,属下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华裳淡淡地撩开眼皮,瞅了他一眼。郭让“嘿嘿”一笑。华裳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说吧。”郭让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是将军,不会因为别人的吹捧和赞美而改变初衷。郭让低垂下头,恭敬道:“属下私自离开军营,愿意受罚。”华裳瞪了他一眼,声音中带了丝怒气,“你要是因为私自离开军营受罚早就受了!别糊弄我!”郭让蔫头耷脑。华裳毫不客气道:“非要再让我问你一遍吗?你现在应该在突厥的领地潜伏着,为何无缘无故来了长安!”郭让神情一震,态度越发恭敬了。华裳抱着胳膊道:“你不要让我失望。”郭让抬起头,翠绿的眼眸竟带着一种雨后的水润,他低声道:“将军对郭让有知遇之恩,郭让自是不敢隐瞒将军。”他重新扫视周围,踏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请将军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小巷深处。郭让提着裙摆道:“此事要从将军让我潜伏于突厥领地说起……”郭让是突厥人和中原人的混血,这从他那身雪白的肌肤和那双绿色眼眸就能看出来。他虽是混血却对突厥恨之入骨,他的父母都是被来抢掠的突厥人杀死的,他从军的初衷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多杀几个突厥人,为父母报仇。但是,军营多是中原人,虽然华裳治军极严,但还是阻止不了他们私下排外的举动。一次在军营里巡逻,华裳发现了正被欺凌的郭让,她惩处了欺凌者,也训斥被欺凌的郭让,训不知反抗,没有她华裳手下士兵的骨气,要赶他出军营。郭让当即和着血泪朝她磕头,说自己不杀突厥人,是不会走的,他咬着牙让华裳看他今后的表现。华裳便稍稍注意起这个士兵。战场时,见他果然勇猛,还为了她挡掉一支突如其来的暗箭,她便将他调到身旁做了亲兵,也好让他渐渐与其他士兵交好。后来,因为大周的军队面对来袭的突厥兵太过被动,华裳便生出了向对面安插jian细,好尽早得知敌军动向的心思。郭让察觉她的心思后,便主动请缨。华裳问过他的意思后,便应允了他,整个军营中确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一个男子,又是常在华裳身边出没的亲兵,难免会让有心人认出来,郭让便男扮女装,一个人离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