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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地回来:“王爷,白大人在他的书房自尽了。”“自尽?”陆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倒是陆景洵一脸平静,仿佛有所预感一样。一言不发地跟着谢瑜往书房走,刚推开门,就看到白明志的尸体被一根结实的麻绳吊在房梁上。冷哼一声,陆景洵掀开长衫下摆走进去,先是瞧了眼白明志的尸体,继而扭头去看他的案几,案几上规规矩矩地摆着一封信,信封上赫然写着“绝笔”两个字。谢瑜也看见了,将信拿起来拆开,递给陆景洵。陆景洵没有接,而是重新转身审视着白明志,说到:“不用看,这封信上肯定是白明志的忏悔,以及关于昨夜那个马医交代的罪行。”谢瑜看了陆景洵一眼,然后低头快速扫视着信上的内容,果然和陆景洵说的一模一样,末了回过神来:“王爷的意思是,白大人不是自杀,而是有人蓄意谋害然后嫁祸给他?”等谢瑜看完信,陆景洵拿过信看了眼上面的字迹,同白明志平时的字迹做了对比,明显是同一个人的。陆景洵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敲了敲,片刻后缓缓开口:“嫁祸说不上,这些事的确是白明志做的,只不过他背后一定还有人。”第63章调查丞相府,温之延的书房。昨夜自宫里回来,将皇帝派温恒去赈灾的旨意转达给他后,温之延就坐在这书房中,与黑夜一起等待着。手边的茶盏里小厮续了一杯又一杯的热茶,温之延却始终没有动过一口。眼看着屋子里一点点亮起来,温之延长叹一口气,就听见窗格被轻轻地扣了三声,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尤为突兀。温之延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在一旁伺候的小厮,能进温之延书房的自然不会是常人,小厮机灵地领会了这个眼色的意思,躬身默默退了出去,温之延这才踱步到窗户边将其打开。看见窗外的人,温之延轻轻点头然后退开几步让他进来。“事情都办妥了?”温之延坐回太师圈椅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下属,沉着声音问到。“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用白明志的家人威胁他让他写下了绝笔,并亲眼看着他自尽而死。”穿着黑衣的下属垂着头,面露难色,“只是……”“只是什么?”温之延闻言,眼皮突然一跳,不好的预感席卷着他。“似乎白明志之前安排的马医出了问题,今日我从兵部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南安王。”黑衣下属不敢隐瞒。“他去兵部做什么?有人走漏了风声?”温之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安排人去逼死白明志,已经是他走的一步险棋了,这次胡狄进贡的带有马瘟的马匹根本不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事到如今只能让白明志以死顶罪。“刚刚接到我们安插的眼线的消息,说是白明志派人去灭口,结果有一个马医逃了出来,想来已经是跟南安王招供了,所以他才会一早去寻白明志。”闻言,温之延手中的茶盏猛地滑落到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的茶水尽数洒在地上。“哈哈哈……”温之延突然如魔怔一般笑了起来,好半晌后才停下,看来是老天要亡他啊。“丞相,您看我们如今该怎么办?”黑衣下属被温之延的举动吓住了,好半晌后才试探着开口。“怎么办?除了等着还能怎么办?”情绪太过激动,温之延剧烈地咳了起来,见状那下属赶紧上前去帮他顺气。“丞相,您先别急,一定还有办法的。”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温之延啐了一口,低声喃喃道:“事到如今,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胡狄那群jian人实在太过阴险,我们只能祈祷那白明志没有留下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证据。唯一庆幸的是,我已经将恒儿安排了出去。”——陆景洵带着陆行和谢瑜将白明志在兵部的书房有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收获,这意味着线索又断在这里了。陆景洵低咒了一声。“王爷还请不要太过烦心。”谢瑜上前给陆景洵宽心,“说不定白明志这只老狐狸将东西藏到了府中,要不我们再去他府中看看。”想着的确有这种可能,陆景洵点点头道:“你和陆行去搜他的府邸吧,我进宫给皇上禀报一下这件事,毕竟是兵部尚书自缢,不是件小事。”“是,王爷还请放心。”谢瑜领命,同陆行往白府赶去。而陆景洵则独自一人带着那封绝笔进了宫。皇帝昨日歇的晚,加上今天又不用上朝,陆景洵进宫的时候皇帝还宿在未央宫,没有起床。还是安福见陆景洵脸色实在太差,知道耽搁不得,这才壮着胆子在皖贵人不满的眼神中去给皇帝通传。从安福口中知道了白明志自缢的事情,皇帝也黑了脸,直接在未央宫召见了陆景洵。“怎么回事?白爱卿昨夜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自缢?”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先是雪灾和马瘟,如今又出了臣子畏罪自缢一事,皇帝的语气并不算好。陆景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那封绝笔递给皇帝,示意他先看看。昨天陆景洵已经给他讲过马瘟一事,对他来说也算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看完这封信还不至于怒火冲天。皇帝眯了眯眼,冷声问到:“如今看来,关于马场出现马瘟的事都是白明志的手笔?如今他突然良心发现?”“恐怕并非如此。”陆景洵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依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另有隐情?”皇帝将信重新又看了一遍,以为里面会暗藏玄机。陆景洵将昨天许福来招供的事情给皇帝讲了一遍,见皇帝依旧有些疑惑,他解释道:“按照许福的说法,白明志是昨天白天派人想要灭口的,但是他自缢的时间却在昨晚,短短几个时辰他的心意就变了?”从皇帝手中拿回信纸,陆景洵接着道:“如果他是真的诚心悔过心怀愧疚,又何必多此一举派人去灭口呢?这两件事太过于矛盾,根本说不通。”皇帝握紧了拳头,咬牙问到:“如此说来,白明志的死很有可能是被人cao纵的?”“是。”陆景洵展开信纸指着里面的一段话,“您看这里,这一段字虽然是白明志的笔迹,但是明显可以看出笔锋微微颤抖,说明这是在他心里极端恐惧的情况下写出来的,如果他是一心求死,写下这封绝笔时心里应当是很平静的。”“真是反了天了,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如此目无王法!”皇帝猛的将手边的一摞奏折尽数掀在地上。“皇上息怒,臣今日前来是想请旨彻查此事。”陆景洵看了眼散落一地的奏折,他觉得,一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