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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此刻倾泻而出,陆沉一声长啸。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荡,不止不息。……谢墨薰忽然觉得胸口窒息似的疼痛不止,剜心挖肺一般。他双手抠在胸前,忍不住痛呼出声。怎么会这样?谢墨薰心中慌乱不已,难以压抑。陆沉,是陆沉!谢墨薰不顾一切,冲向养马园。养马的马车夫还未睡下,见谢墨薰冲了进来,尚处在惊愕之中,来不及说话,谢墨薰已经解开一匹马,直接跨上去,一转眼便没了踪影。“……”家主这是着什么魔了?他不敢停歇,急急忙忙跑去前院,找谢墨染汇报。65.谢府之变谢墨染留下了几个人看护着谢墨薰,防止他做出什么绝望的举动。然后,策马飞奔回府。他如今,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恐怕已经唤不回兄长的理智了。为今之计,只能将无忧带过来,或许看在无忧的份上,兄长能够重新振作起来。等几人回到谢府,天刚放亮。谢墨染刚进谢府没多久,便有家丁来报,谢府被官兵包围了。谢墨染未来得及缓上一口气,赶紧又到了府门口。此刻,谢府周围,被密密麻麻的铁甲卫士包围,谢墨染心里一惊,没想到,赵元醴这么快就容忍不了谢府,居然这时候对谢府出手。带兵的,就是桑梓。“谢小公子,久仰大名。”桑梓微笑着和谢墨染打招呼。谢墨染心里冷笑,面上却笑容满面:“幸会。桑大人,您这会儿带着这么一堆人,将我们谢府围住,是唱的哪出?”“在下自然没这个本事,来得罪谢府的。”桑梓笑着道,然后拿出一份锦帛,“让谢墨薰出来接旨。”“家兄,如今不在府上。”“啧啧,那就你来接旨吧。左右都是一样的。”桑梓打开锦帛,看着不甘不愿跪下去接旨的谢墨染,露出一丝冷笑,他看着锦帛,朗声念道:“承天之意,顺地之德,吾帝旨曰:一等忠平侯谢墨薰,既为臣子,德不配位。私与叛党荣王一族相交,后经查,又与宁王私下垢约。左右逢源,不忠于帝。帝心仁善,念其从龙之功,不忍重责。现,撤其勋爵,贬为庶民。府中家眷,暂收押府中。待议而定之。”“接旨吧,谢小公子。哦,现在你已经不是公侯之子了。”“臣谢墨染代家兄接旨,谢主隆恩。”“来人,将谢墨染请回府内。”桑梓大声说道,“将谢府上上下下全部封锁,自即刻起,任何人不准进出!”……昭德宫中“陛下,你非要如此决绝么?”谢清婉面色苍白,满眼悲痛和失望,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这就是她心心念念非要嫁的男人,这个如今的九五之尊,曾经的粟王殿下。如今,要将她的母族,连根拔起,斩草除根。“既然陛下觉得,谢家该死,不若连我也一并杀了吧。我也是谢家人。”她的眼中露出决绝,双手捧上一把赤金镶玉石的匕首,这是二人成婚之日的定情之物。是她的错,若不是她非要嫁给赵元醴,谢家就不会卷入这场是非,依然能够持身中立,不会到如今的地步。她为了自己一己自私,不顾整个家族荣辱,是她该死!“我并没有要将谢家赶尽杀绝。”赵元醴看着捧着匕首、面色憔悴的谢清婉,心里微痛。“呵呵,没有赶尽杀绝。你用那样的罪名给谢墨薰定罪,还不算赶尽杀绝?士可杀不可辱,陛下何不直接杀了,反倒省事?哦,你不会的,你要留着你仁慈的好名声。”谢清婉冷笑。“……”谢清婉重重的跪了下去,用力地叩首:“臣妾身为罪臣谢墨薰长姐,实在不堪中宫之主的位置,请陛下将臣妾打入冷宫为奴为婢,或者干脆直接赐我一尺白绫,一杯鸩酒。臣妾,感激不尽。”“你非要如此?”赵元醴紧紧握住双手,手上青筋暴起。“是,臣妾誓死与谢家共进退!”谢清婉抬头,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果决,就如同当日她跪在自己父亲面前,祈求父亲成全自己的婚姻时一样。“好,很好。”赵元醴盯着谢清婉,看她一副决然的样子,气得一甩袖子,走了出去。……最终,赵元醴妥协了。或许,他对谢清婉没有谢清婉对他那样多的深情,但这么多年来,谢清婉对他的坦诚热烈的爱意,却也让他动容。除了母亲,再也没有别人对他那么一心一意,全心全意了。赵元醴随便安了一个藐视帝威之罪,将谢墨薰的勋爵剥夺了。但为了抚慰有功之臣,还是给了谢墨染一个末等候的勋爵之位。谢清婉依然是皇后。一场风波,就这样在一天之中就消无声息的过去了。等到新的旨意下来之后,谢府门外的官兵撤去,谢墨染赶紧赶往西山。到了那里的时候,却只有昏倒在地的谢墨薰和几个护卫,陆沉的身体,不翼而飞。66.谢家之任谢墨染冲到了谢墨薰身边,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他气息平稳,只是昏倒过去,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跟来的几个护卫赶紧也上前,叫醒了昏倒在地的几个护卫。“这究竟怎么回事,让你们照看家主,就是这么照看的?”谢墨染紧皱眉头,冷然的道。几个护卫一听,顿时跪在地上。为首的护卫,人比较胆大周全,就上前说道:“启禀小少爷,我等本是守护在家主身边。约莫您走后不到一个时辰,一个黑衣人出现,将大家迷晕过去。当时我尚有一丝神志,隐约看见那人抱着夫人离开了。”“看出是什么人没有?”谢墨染皱了一下眉头,为何会劫走陆沉的身体,但却没有损伤在场所有人,这绝对不是寻仇或者报复,到底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那人戴着面具,不能识别。”为首的护卫低下头,略一思索,又接着道:“但观其行为,当时抱走夫人之时很是小心翼翼,应该与夫人是旧识。”谢墨染听完没有说话,而是站在那里静默了一会儿。这件事,恐怕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区区一具尸体,也没必要专门过来强抢。何况,若真是旧识,不可能是赵元醴的人。那么……谢墨染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当下之计,先将大哥带回去再做打算吧。谢家如今这般翻天覆地,没有大哥主持大局,万万是不行的。谢墨染坐在桌子边上,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谢墨薰,转着手中的茶杯,在思索待会怎么跟兄长解释前后因果。他若是将自己猜想告诉兄长,自然能暂时安抚他,但万一自己猜错了,岂不是让兄长更加担忧?但是,若不告诉兄长,凭兄长对陆沉的心意,估计十之八九心灰意冷,万念俱灰。谢墨染放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