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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保身。”善宝因有与太上皇发生龃龉的那个前车之鉴,不想再与太皇太后闹翻,虽然不敢苟同她的这个说法,也没有驳斥回去,只淡淡道:“接下来是不是还有杀妻求将。”孰料,太皇太后立即道:“若有需要,完全可能。”善宝心头一凛,猛然想起武则天为了陷害王皇后而掐死自己女儿的事,后宫,如同屠宰场,何其恐怖。太皇太后见她红润的面庞微微泛白,知道是吓着了她,耐心道:“宫中女人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讨好皇上,朝堂上的事留给男人们便可,有了皇上的恩宠便可高枕无忧,因为,这个天下都是皇上的,后宫当然也是皇上的。”善宝玩味她的话,猜度她的用意,探寻的问:“老祖宗知道我去了乾正殿?”太皇太后笑得眼角都是鱼尾纹,像盛开的菊花,说话总是那样的慢条斯理:“行在太小,很容易听说一些事情。”既然已经知道,善宝也无需隐瞒,继续问:“老祖宗觉着禧安郡主该死?”太皇太后反问:“皇后觉着留下禧安作何呢,真的召进宫里封妃嫔,同皇后争宠么?”善宝抿着嘴唇,失去言语。太皇太后继续捻着佛珠,理会善宝心思纷杂,也不打扰她。有宫女捧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的碟子里放着几颗玫瑰蜜饯,宫女先屈膝给善宝见礼,然后来到太皇太后面前跪了下去,双手将托盘举过头顶,太皇太后就拈了颗蜜饯放入口中,一壁对善宝道:“最近口苦,非得以这些个来缓解。”善宝认真看了看太皇太后的脸,又对太皇太后道:“我来给老祖宗把把脉。”太皇太后晓得她懂医术,也就听话的将手臂递给她。善宝探了半晌,道:“老祖宗喜欢吃蜜饯,等我给老祖宗做一道可以彻底解决口苦的蜜饯。”太皇太后凝眉:“那么我这身子?”人老,胃肠难免不好,太皇太后更是养尊处优惯了极少走动,积食引发便秘,但善宝多了个心眼,觉着这种病不雅,恐太皇太后不喜欢听,于是道:“老祖宗身子无碍,口苦而已,很容易解决的。”她说到做到,回去即让人往外头街上买了些红果回来,以红果做主料,以盐浸泡半个时辰,然后以清水滤净盐,放入锅中,辅以糖水煮熟,因是冬日,无法晾晒,唯有用火炕烘成半干状。做好的红果蜜饯送到太皇太后那里,老人家吃了几天,果然腹胀消除大解通畅口苦之状没了。太皇太后找了个太医来问,那太医老实回答,红果有消食的作用。太皇太后意味深长的笑了,这个皇后,很是聪明,只是她为何求皇上赦免禧安郡主呢?放了禧安虽然不能说是放虎归山,也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太皇太后找来善宝,决定问个详细。善宝直言:“若不是我先诓禧安郡主不是陈王的女儿,后又打xue制服她,她怎能被抓,也就不会死,她也并非罪大恶极,我心里不安。”太皇太后知道原委后,长叹一声:“你这样的心性,怎么能在后宫中立于不败之地,早晚,皇上会有无数的嫔妃。”善宝脸色一冷,一直冷到心里。第三百八十九章十九王会不会劝说王妃找个嫩嫩的小生来相好呢是日,铅云四合,巳时过,大片大片的雪纷纷扬扬,如同谁扯坏了床鹅毛褥子,不多时青砖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押解禧安郡主的囚车吱吱嘎嘎驶过善宝身边,禧安郡主瞥见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目光就像用磨刀石磨了七天七夜,看的善宝心底生寒。行在大门哐当关上,再看不见押送禧安郡主回京的人马,善宝还是目不转睛,呆呆的问身边的茱萸:“你说,禧安郡主死了之后,她的鬼魂会不会来找我索命?”茱萸给她撑着伞,二十四骨贵妃竹的绯红纸伞上因为积雪太多,从四周开始滑落,茱萸稍加思索道:“奴婢不信鬼魂之说,奴婢只认为邪不胜正,禧安郡主劫持太皇太后又意图弑君,罪该万死。”善宝抬手接了块伞面滑下的雪,握在手中冷的刺骨,她唉声一叹:“总之她会恨死我的。”茱萸一壁喊旁边的宫女拿出帕子给善宝擦手,一壁道:“娘娘位居中宫,天下女人都以娘娘马首是瞻,还怕她个死囚恨么。”善宝侧头看了看茱萸,这个穷人家的丫头,为何说话却是这样的头头是道,还文绉绉呢?搞不懂,也懒得问个究竟,掩了掩大红的羽缎斗篷,祖公略说明年四月左右就要带着她和小皇子回京了,那时成天的圈在皇宫中,自己会不会闷死,听说皇宫把守森严,再想象于济南家里时动辄逃出去顽,可就难了。这个心念出,善宝想,何不趁着还没有回京好好的顽呢,顺便回去家里看看父母。说走就走,茱萸却拦着道:“娘娘,此事等奴婢禀报给皇上再说。”善宝怫然不悦:“我只是回家看看爹和娘,这也需要告诉皇上?”茱萸满脸无奈:“娘娘不知,这是皇上交代奴婢的。”善宝面色一凝,祖公略他为何干涉我去哪里呢?正此时,遥遥走来一个人,玄色的长袍,走一步便如碟振翅,露出里面真红的裤子,不是苏摩是哪个,他没有拿伞,头上扣着一顶黑狐裘的帽子,大片大片的雪在他的帽子上积压,像顶着一朵祥云似的。瓜田李下,善宝转身想走,苏摩那里喊道:“娘娘为何见了小王就躲?”善宝唯有转了回来,挤出一个笑:“非也,是我方才没看见十九王。”苏摩似信非信,大步流星来到她面前,将那头上的帽子拿下,一行掸着上面的雪一行道:“我明日就要回去了,是以想找皇后娘娘说几句话。”善宝想都不想就回他:“不巧,我今个不得闲。”苏摩哑然失笑:“娘娘误会,小王想找娘娘说几句话,是关于小妹勾戈的。”勾戈公主于自己有恩,善宝三思又三思,勉为其难道:“那好,现下我得了点空闲,十九王请讲罢。”苏摩左转转右转转,手一指:“风雪茫茫,小王皮糙rou厚,耐寒无所谓,娘娘千金之躯可不能在风雪中站得太久,若娘娘不介意,就去小王现在住的荼蘼馆,可好?”她一说,善宝突然感觉冷了,双手捂着懂得通红的面颊,脚也也有些发木,因为等候禧安郡主的囚车,她已经在外头站了太久,回头真病了,自己不打紧,可就无法去看儿子了,这样一想,她点了头。苏摩做了个请的手势,善宝就率先而行,横竖身边有这么多宫女陪着,不怕祖公略怀疑。两个人来到荼蘼馆时,外头那风雪更大了,就像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