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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巫,再好不过。兴许此女,能助吾成事……”☆、第137章第一百三十七章楚子苓回到房中时,田恒已经等了些时候了,见她便道:“庄姬那边可是有碍?”楚子苓摇了摇头,在一旁坐下,沉吟片刻才道:“庄姬对儿子极是上心,怕是不甘沦为小宗。”刚才她提到赵武将来会成材时,庄姬的反应十分耐人寻味,哪像是认命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庄姬如今已经年过三旬,而她的宝贝儿子才三岁大,在这个时代,称得上“老来得子”了,岂会容忍自己唯一的子嗣前途黯淡,志不能伸?闻言,田恒道:“若真如此,庄姬确实可鼓动一二。只要她有心搅动赵氏内斗,六卿难免也要跟着动作。只是让屈巫卷进其中,仍旧不算容易,他为人谨慎,怕是轻易不会搅入六卿之争。”“让他投靠赵氏呢?不是庄姬一脉,而是如今的赵氏大宗。若他选了赵氏,必会被牵扯进去!”楚子苓立刻建议道。如今看来“下宫之难”发生的可能性着实不低,而与未来宗主赵武为敌,哪能讨的到好处。正面对付屈巫,确实艰难,但让他深陷泥足,不能自拔呢?田恒皱了皱眉:“庄姬未必会胜。”“她一人自然不行,但若其余诸卿和晋侯皆有此心,说不定能够成事!”楚子苓的心彻底沸腾了起来,越想越觉得此事可为,只要能引屈巫上钩,就不怕他不陷入绝境……“子苓!”呼声在耳边炸响,她的手被另一只大掌握了个正着,也把那轻微的颤抖握在了掌心。楚子苓抬起了头,看到了那双略带担忧的黑眸。田恒轻轻摇了摇头:“此事生死攸关,焉能心急?”这可不是儿戏,更非能够随手施为的棋局。搅入六卿之战,他们要冒的险又能比屈巫少几分呢?沸腾的火焰,被轻轻盖住,湮灭消散,重新变作了埋藏火星的灰烬。楚子苓缓缓点了点头:“这两日,我再接触好好庄姬,弄清楚她的打算。”握在掌中的手,不再颤动了,田恒也松了口气:“晋国局面复杂,一切小心为上。”只要谨慎,总能寻到想要的机会。然而没过两天,机会就送上了门来。这日晋侯邀齐侯游猎,两人都只带了亲信,身边连卿士都没跟几个。战车隆隆,旗鼓交错,两人倒玩的尽兴,等放过几轮箭后,晋侯突然对齐侯道:“吾听家姊提起,齐侯今次带了术法高超的巫医,不置可否借来一用?”齐侯讶然:“晋侯难道身体有恙?”楚子苓给赵庄姬之子治病的事情,齐侯确实知道,这消息传到晋侯耳中,也不奇怪,只是突然私下里这么问,难不成是他身体有恙?晋侯笑着解释道:“并非是吾,而是正卿郤克。去岁他中了一箭,这些日总有反复,若能得良毉诊治,也要感念君恩。”这话听来就有些别有深意了,毕竟当初郤克受伤,可是在对齐国的战场上。按道理说,这事儿也要算到齐侯头上。然而鞍之战爆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齐侯之母嘲笑郤克,才闹得不可收拾,若能借巫医给他,确实能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齐侯只是思量片刻,就颔首道:“吾此来的确带了神巫,若能治郤大夫之病,也是好事。”对于这答案,晋侯自是大为满意。齐侯肯遣人,可是看在了他出面相请的份上,郤克岂能不感恩戴德?晋国卿权重而君权轻,唯有把这些卿士握在掌心,才能坐稳大位。阿姊这提议,倒是不差。等到游猎结束,回到宫中,齐侯也不怠慢,招来楚子苓直接问道:“大巫,那赵氏子治的如何了?”这几天,楚子苓又去给赵武针灸了两次,如今病已经彻底治愈,又恢复了能吃能喝的模样,楚子苓正琢磨要怎么继续跟庄姬接触呢,没想到齐侯竟然也关心起此事,难道有什么打算?“赵小君子身上邪气尽除,已然康复。”楚子苓不动声色答道。齐侯颔首,又问道:“那大巫可擅金疮?”楚子苓立刻警惕起来:“治过些人,不过金疮伤可夺人性命,未必能救。”这可是在晋国啊,哪来的金疮伤让她治?难不成齐侯私底下又有什么动作了?齐侯却笑着摆了摆手:“无妨,大巫若是不能治,旁人怕也治不了。是那晋国正卿郤克有病,晋侯亲自求到了寡人面前,总不好推拒。”晋侯为何会知道她,并不难猜。只是庄姬为何会把她推荐给晋侯,还要给郤克这中军将正卿诊病,就不得不思量一番了。然而楚子苓并未迟疑,坦然道:“既是君上有命,吾自会尽心。只是金疮之症往往缠绵反复,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恐怕耽误归程。”这话让齐侯“唔”了一声,思量片刻,还是道:“无妨,治病嘛,多留几日便是,寡人让田卿留下陪你。等到归国,定赐你二人封邑。”这才是楚子苓最想要的结果,不是说封邑,而是跟田恒两人一起留在晋国,并且同六卿这样的权贵搭上关系。心中思绪翻涌,她谢恩之后就退出了大殿,快步走回自己的厢房。“无咎,君上命我给郤克治病,还允你我二人在晋国多留些时日。”见到田恒,楚子苓立刻告知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这可大大超出了田恒的预料,立刻问道:“此事乃是君上主动提起?”楚子苓摇了摇头:“是晋侯要求的,怕是庄姬在他面前提起了我。”若是庄姬说的,就值得深思了,田恒沉吟片刻:“庄姬此举,应是想结好郤克。郤克之父郤缺,原是赵盾心腹,因赵氏荫庇,郤克上位之后,便同赵盾之子赵朔交往莫逆。如今赵同、赵括执掌赵氏,定然不喜郤克,若是能拉上他支持赵武,夺位之事就有把握了。”庄姬根本不用他们下套,就已经开始为儿子谋出路了,如今他们顺水推舟,倒是省去不少麻烦。楚子苓闻言松了口气,果真跟她所想的一样:“若真如此,庄姬必会在我面前说起此事,说不定还要趁机与郤克会面。先治好郤克,才是关键所在。”“他患的是何病?”田恒不由问道。“应当是战场上受了伤。”齐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