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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清理伤口,然后在好好洗个澡。准备好一切,她一层层解下衣服,借着烛光仔细的清理好伤口,才解下余下的衣服,泡进木桶里,暖意瞬间将她包围,让她疲惫的身心得到舒缓,连幽若满足的深吸一口气,水雾升腾,将她白皙的水嫩的脸庞,裹上一层少女娇羞的淡粉。她盯着水面倒影出的面庞,呆愣的抬手摸了摸,随后仰头捂脸轻笑,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自己十二岁时候的长相,她就说最初看这张脸为什么觉得莫名眼熟,因为这本就是她十二岁的长相。她在想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在做什么,是了,她想起来了,十二岁的自己总是没日没夜在暴雨,烈日,泥泞中训练成长,师父灌输给她的概念。“从今日起,你每天要做的只有三件事,训练,吃饭,睡觉,其余的对你来说只是浪费时间和生命。”所以说她根本没时间去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是否被晒黑了,脸色是否红润,皮肤是否光滑如刚剥壳的鸡蛋。连幽若知道,自己走上这条路的同时,也放弃了作为女孩子爱美的时间。不为别的,只为活下去。说实话上一世她死的时候,心里没有太多的波动,反而有一丝高兴,也许是因为终于可以解脱了,因为她终于不用再面对孤身一人的滋味。可如今换了新的身份,新的地方,为了活下去她依然还要苦苦奋斗,只不过这次她似乎不用再与孤单为伍了。她能这么快接受墨怜生,大概也是觉得她与他同病相怜吧。*斗兽场出了那件事后,李洛为了撒一肚子气,自然是清理了方斌,肃樊晟虽知道穆子书把斗兽场搅得乌烟瘴气,心里也恨不能把他挖心掏肺。但奈何人家是皇子身份,但等他攀上太子这个大树,对付秦王是迟早的事。太子和秦王面上兄弟和睦,暗地里早就互视对方为眼中钉rou中刺,欲杀之而后快。等太子登基,怕是第一个就会拿秦王开刀,杀鸡儆猴。到那时,他可要好好奚落这个不可一世的秦王,现在姑且让穆子书得意着。墨怜生这边,自打看到窗栏上的血渍,那一夜他就辗转反侧睡不踏实。三天后的晌午,天清气朗,日头也暖人不刺眼,悟禅来秋水院给他送午膳。悟禅刚进门气还没喘上一口,墨怜生就追着他问,气的他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二师兄,幽若她.....。”“送了送了,你把心放到肚子里,饿不着她,就算你二师兄我不吃不喝,也断不会饿着幽若,你这下总放心了吧!你只管安心养伤,不然上元节的时候,清瑶长公主来了看你这样,又要埋怨我了。”“不会的,jiejie是明事理之人,也知道师父和二师兄是诚心待我好。”“行了,你快些吃,吃完我扶你去外头晒晒日头,这几日天天闷在屋子里不好受吧!”“七年我都闷过来了,这几日算什么。”“怜生,你还未和幽若说你的事吗?”“没,我怕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厌恶我,用仇视的目光注视我。”墨怜生说完苦涩一笑,隐在袖中的双手,因为害怕紧攥着,悟禅无奈的叹口气。“她早晚都会知晓的,师兄看幽若是个懂事的,说话做事比我还要老成,你大可和她说出你的身份。”见他低头不语,悟禅也没在继续说下去,等墨怜生吃完,悟禅扶着他坐到了院内,日头虽然暖人,但到底还是寒冬,冷意还是有的,想着他转身进了屋。墨怜生感觉到身上被暖意包围,微微一笑,但想起刚才二师兄的话,这笑意又慢慢消散。秋水院外墙根下,连幽若找准落脚处,熟练的三两下就翻上了墙,刚坐稳她就看到,坐在院落内的墨怜生,墨怜生看到坐在墙上的人,下意识的转身看向身后屋内,正要走出的悟禅。“怜生,外头冷,我找床棉被盖在你腿上这样好些。”“好.....好!二师兄,你在帮我挑本经书,光在院内枯坐无趣的很。”“行!我去给你找本。”连幽若对着墨怜生竖起大拇指,然后又退了回去,墨怜生看着墙上消失的人,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悟禅拿着东西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佛经,又仔细的帮他把腿盖好。“这样就成了,我先走了,等会再来扶你进去。”“好!”墨怜生看到悟禅出了院门,等了一小会,才小声的喊了句。“幽若!”连幽若噌的一下又翻身上了墙,看到墨怜生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悟禅端着食盘从廊道走出没多远,就碰到了绝尘。“送过去了?”“嗯,送过去了,这会怜生正在院里晒着日头。”绝尘往秋水院的方向望了望,笑着摇摇头。“悟禅,寺里怕是多了一只专翻秋水院的猫?”“猫?”悟禅皱眉想了许久,寺院周围倒是有几只无人圈养的猫,但都很安分,从不来普渡寺捣乱,所以他有时还会拿些剩菜剩饭给它们吃。只翻秋水院墙的猫,难不成是!想着悟禅两眼放光的看向绝尘,绝尘笑着对他摆摆手,一副不可说的样子,两人默契的不说话,一前一后的离开。*“幽若,前几日你是不是受伤了?”连幽若无聊的翻动着手上的佛经,听到墨怜生的话,她愣了下,难道那天伤口的血也落在他这了?未免他多疑,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再说。“嗯,你怎么知道?爬树摘梨的时候被树枝刮到了。”“幽若!”“嗯!”她放下书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等着墨怜生往下说,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今日这呆子有些不对,往日就算她翻脸说狠话,也堵不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今日倒稀奇了,一副欲言又止,扭扭捏捏的样子。“你想说什么就说,我看不惯你这样。”“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是否讨厌罗国的人。”“罗国?你说那个攻打盛云的罗国吗?谈不上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是盛云人吗?那你呢?讨厌罗国吗?”连幽若转头反问的看向墨怜生,墨怜生看着她漆黑的瞳孔,心里五味杂陈,他讨厌罗国吗?不!他恨罗国!刚来盛云受到非人对待的时候,他曾深深的厌恶自己的身份,等到年岁少长些,他才明白自己和jiejie所肩负的一切,还有母后的那句话,这是命,是他的命,纵然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不想回答就别回答。”她看到他在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悲伤,嘴唇动了好几次,却一字未吐出,这明明不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是因为勾起他痛苦的回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