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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能量出来加持一下,可根本没有用。南烛甩了下酸软的鱼尾,游过自己的房间,来到了最里面那间。这间贝壳房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就连珊瑚贝壳和珍珠的摆放位置,都没什么变化。南烛眷恋的看了会儿,游到角落的浴缸里把自己洗干净,才慢吞吞游回来,坐在了贝壳床上。他现在化不出人形,这张床是比照人的形态做的,他此刻的身躯就显得大了很多。蜷起鱼尾,南烛拉过一旁的鲛丝被给自己盖上,忍不住把脑袋埋进去嗅了嗅。没有了啊。那种好闻的、独特的香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彻底消失了。南烛蒙上自己的脑袋,身体动也不动,仿佛就这么睡了过去。叮!有什么落在了床下的贝壳上。洁白,滚圆,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个时候,鲛丝被下的身体才发出了一声压抑的低泣。床上和贝壳上的鲛珠越来越多,就在快要溢到沙子上面时,南烛终于停止了哭声。他缓缓扯下被子,露出自己的脸。青蓝皮肤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里,能看出深切的难过与无望。南烛翻了个身,拿过一扇合起来的蓝色贝壳。指尖一挑,贝壳就开了。里面躺着一条手链。南烛把手链拿出来,摸了摸垂下的鳞片,然后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重新躺回去,他仰面朝天,睁着眼,定定的望着头顶晃动的越来越强烈的防护罩。这里,大概要保不住了吧。心脏忽的动了下,南烛抬手按住,半晌,他倏地扯开一个奇异的笑容。防护罩即将碎裂。南烛把戴了手链的胳膊放在自己胸前,慢慢张开了自己的手。指甲尖利,顶端带着勾子,轻而易举就划破了鲛衣。“我来找你了。”他微微笑着,用力朝自己的胸膛刺了下去。心脏捏碎的瞬间,南烛短促的闷哼一声,无声开口,嘴里似乎在叫着一个名字。然后,他碧蓝的双眼,永远的暗淡了下去。第148章曲灯凌乱的雕花床上,半梦半醒的少年伸出胳膊在另一侧胡乱的摸索了两下,结果什么都没摸到,手心里只有点点余温。心里一惊,少年猛的坐起来,还有些迷蒙的视线四处乱扫。室内除了自己空无一人,地上只有他的衣衫,和斑驳了一夜的水迹。身上的黏腻感让人很不舒服,曲灯掀开被子,只穿着一身里衣下了床,默默捡起自己的外衫。推门出去,外面的天色才微微泛白。这么早,她不在房间,会去哪里?没有惊动下人,也来不及换衣服,曲灯在宅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又回了她的房间。带着期待推开房门,等待他的,是一室空茫。他就站在门口,心头微凉,不敢进门,也不敢回头。曲灯多希望,这个时候身后能响起她的声音或者脚步声,哪怕是一个呼吸也好。可是都没有。他遏制不住的想到了最坏的可能,大脑一下被放空,身体都摇摇欲坠起来。也许是出门了呢。只要在这里等,她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行李也没拿,她总会回来的。带着这样不稳定的信念,曲灯就坐在她的房门口等了整整一天。黑夜如期而至,初夏的草丛中传来了各种虫鸣,配合着前院池塘里的蛙声,并没有让等待的人心情有所缓解。那种来自心底的焦躁和不安从白天持续到了黑夜,曲灯安静的倚着门框,一张脸深陷在夜色里。是因为和他做了那样的事,醒来之后觉得无法接受,无法面对他,所以才悄悄离开的吗?还是因为别的事,等不及跟他道别一声,连行李都不拿就急急的出门了?又或者,她只是单纯的讨厌他了。他由她亲手带大,两人年龄相差不多,平日里也是姐弟相称,行事更无半分逾距。可偏偏在昨夜,这小心翼翼维持的一切都被他亲手打破了。如果能重来就好了。如果当时,他没有在那个地方将她带回来,没有对她说出求|欢的话,就好了。不该发生的没有发生,即使心意不能诉之于口,只要她没有离开他,他想,一切都还来得及。曲灯从地上慢吞吞站起来,双腿因为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麻到已经没有了知觉。他没有等,姿势僵硬的迈开腿,跨过门槛就重新回了房间。关好门,点上油灯,室内一下亮起来。她昨夜沐浴完的水还没倒,曲灯把手伸进去,入手一片冰凉。他拿起浴桶上的澡巾扔进去,随即衣服也不脱,只轻轻踢掉鞋子就跨进了浴桶里。水很凉很凉。凉到他止不住发抖,坐在里面抱住了自己的双膝。鼻端属于她的气息还未消散干净,曲灯放肆的猛嗅着,身体往后一仰,就任由自己沉了下去。不知道憋了多久,水面看不见泡泡了,他才又钻出来。随后,他把她用过的澡巾搭在自己脸上,靠着浴桶泡了一夜。反反复复的醒,反反复复的睡,第二天醒来,曲灯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不顾自己满身guntang,收拾好行李就准备出门。她有过游历的经历,说不定这次,也是一样呢。曲灯决定去找她。这么一找,就找了整整一年。她曾经简略的告诉过他,她都去了些什么地方,还将这一路上发生过的,不管好坏的事,都讲于他听了。他一路辗转,从北城到南城,又从南城去往盐都,再到漠北,即使手里拿着她的画像,也没有打听出关于她的任何消息。无奈之下,他又回了北城。风尘仆仆的立在城门口,他仰头望着高高的城墙,一颗心忽然就静了下来。眼底重新燃起星火,他翻身下马,过了守卫盘查,再次进入北城之地。这里与一年前别无二致,牵着马路过几个铺子,他停下来买了几样她爱吃的点心和果脯。虽然知道希望微乎其微,可万一呢。他没有回曲宅,直截了当的去了他最想去的地方,然而面对他的,仍旧和之前一样。他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油纸包,四下转了转,却发觉到处都杂草丛生,甚至她房门前的门槛边,都长出了一窝草。“你们就是这样管理主家的?”声音分不出喜怒,可听在身后跟着的仆从耳里,却都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曲灯没有听从他们的辩解,只留下被几个恶仆打压的门房爷孙和一对年迈的老夫妻,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