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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旋开口红仔细地往唇上涂抹了一层。那唇色嫣红,看得温景然的喉结忍不住一滚。其实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应如约今天化了淡妆,眉黛轻扫,唇色轻点。她的底子好,五官都不用特意深刻,只轻抹一层粉霜便剔透似水晶。医生这个职业不像别的,妆容越自然越好。他的脚步一顿。他一停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应如约也只能停下来。她顺着他的目光,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疑惑道:“我没照镜子,是抹到外面了吗?”说话间,应如约已经从包里拿出了小镜子对着嘴唇看了看。口红的色号是贴近她唇色的豆沙色,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在犹豫是带润唇膏轻扫一下添个亮泽还是带口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豆沙色的口红正好能提亮,也不像润唇膏那么水润刻意。可看温景然的眼神……还是出问题了么?温景然的目光落在她轻轻抿住的嘴唇上。应如约被他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偏偏就觉得耳根发热。他的目光像是带着炙烤的温度一般,烧得她整个脸颊都开始泛起不自然的烫意。就在如约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问的时候,站在她面前的温景然忽然抬起手来。一手轻捏住她的下巴固定,一手拇指落在她的唇上,不由分说地擦去了她唇上的口红。应如约愣住。不等她发作,温景然睨了眼拇指上绯然的唇色,一本正经道:“面试的时候不要涂口红。”应如约有些呆滞,她下意识发问:“为什么?”温景然沉吟半晌,道:“考官不喜欢。”应如约:“……”等等,考官是谁?16.15他站在时光深处15午间,医院里走动的人比上午少了不少。温景然领着应如约去值班室午休,临到值班室门口,正遇到一位医生从值班室出来,眨眼见到温景然身后的应如约时微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温景然:“这位是?”应如约有些尴尬,抬眼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温景然,正欲自我介绍时,便听温景然低声道:“算家属,带她过来休息下。”医生恍然大悟得睁圆了眼,也不好意思再仔细打量应如约,笑了笑,很客气地说:“中午值班室没人,你们好好休息。”听那语气,显然……是误会了。“我就不休息了,下午还有事。”温景然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越过那位医生,推开值班室的门,微侧了侧头,示意如约进去。如约有些尴尬。温景然那句“算家属”的说辞委实有些暧昧。但解释又太过刻意,显得有些欲盖弥彰。这么一念之间,她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可偏偏连一种合适的方式都没想到。应如约犹豫了下,朝温景然的同事点点头,错身迈入值班室。温景然在门外又和那位医生说了几句,这才走进来。见她就站在值班室的最中央,挑了挑眉,指着靠窗的下铺:“我一向睡这。”午间的阳光明艳炽热,他几步走到窗前,拉上第一层薄纱窗帘,遮挡掉少许阳光后,又补充道:“我几乎是值班室的固定成员,这个位置只有我睡。”应如约这才“哦”了声,盛情难却地坐在床沿。“今天中午不会有人过来,你定个闹钟,好好休息下。”温景然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见她拘谨,抬起手腕敲了敲手表的表面。和那清脆的敲击声同时响起的,是他没多少情绪的声音:“你还有两个小时。”门外有就近的电梯到达的声音,远远的还能听到脚步声。应如约抬头看着立在离她仅几步远的温景然,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说……”“算家属?”温景然打断她。应如约点头,想着刚才他不由分说地抹掉她口红的样子,心底那丝不郁又涌上来:“医院人多口杂,一些不当的话会越传越难听的,到时候会影响你的形象。”温景然有些意外她是这番说辞,想了想,问道:“形象?你知道我在医院里什么形象?”应如约毫无准备就被他提问了自己只是顺口用上的借口,大脑空白了一瞬,等她反应过来问题是什么,绞尽脑汁道:“敬业,专业,负责任……”嗯,还高冷,不近人情,极有压迫感,不好相处,满肚子的坏水。只是后面这些她也就敢腹诽一下,哪敢真的说出来。未免她的脑细胞全用在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温景然及时打断她:“不用这么认真地夸我,面试我只是旁听,决定权并不大。”应如约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刚才那个医生是儿科副主任,平时打交道少。”温景然靠着床头躺下,懒洋洋地掀了眼皮觑她:“说多了才麻烦。”应如约这会已经后悔提这件事了,听完他的解释更觉得自己是没事找事想太多了,当下一声不吭地蹭掉鞋子躺上床,侧着身子面朝窗口,嘟囔:“我睡了。”温景然也懒得跟她一般计较,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也缓缓闭上眼。难得的午休,他可不想浪费了。如约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没人打扰的值班室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窗外隔得很远的马路上,有汽车鸣笛的声音。阳光从薄纱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照得她浑身暖暖的。——应老爷子还没定居在御山养老前,应家在城中心的老街里。s市是历史名城,六朝古都。市中心的高楼林立里还藏着不少幽深错落的小巷,如约每天上学,都要沿着青石路穿过几条老旧巷子。巷子两旁全是已渐渐被岁月染黑,爬上了绿藓和藤蔓的白灰石墙。飞檐上立着几尊神兽,遥遥望着s市的护城大河。她梦见自己回到了这条走过无数次的青石小路,青石板有些凹凸不平,她手里捧着书,一步一步走得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