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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提她的名字,洗手池边传来滋滋啦啦的水声和一段对话。“你们听说了吗?裴初河又换男人了。”“谁啊谁啊。”女生之间笑着互相推搡,像闻到屎味的苍蝇般兴奋。“三班的刘项男。”“篮球队那个?”“是啊,还挺帅的……”“切,哪里帅了,没看出来。”“壮啊!可以满足她不是。”“也对啦,裴初河不是出了名的sao吗,欲求不满的那种,哈哈。”……“砰——”地一声,女孩们的聊天被打断。裴初河人还坐在马桶上,伸腿踢开了隔间门,在这几个女的脸上仔细巡视一圈。“你。”指向其中笑声最放肆的一个,挑衅道:“放学后,给我在校门口等着。”中招的女生吓得脸煞白,顿在原地动都不敢动,身边人反应过来后拉着她赶紧跑了。裴初河穿好内裤出来洗手。刚才一激动大腿处不小心沾到了姨妈血,裙子上也有,怎么也洗不掉。弄得人心烦。*校园内别的学生都老实呆在教室上课。陈子期嘴里叼着支笔,懒洋洋地翻书页,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方才做的物理实验中重要的知识点。空旷的实验室内,轻飘飘的脚步声细微可闻。一具柔软温热的娇躯贴上男生的后背,是可爱的女孩子,裴初河双臂搂紧他的脖子,痴缠道:“子期,你不要躲我了好不好。”陈子期任由她揽着自己,对女孩的话语无动于衷。突然想到一个物理方程式能解决实验中的问题,拿起嘴上的笔快速记下。裴初河倏然含住他薄到能看见血管的耳垂,又爱又恨的咬上几口,咬得他蹙眉才偃旗息鼓。“你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坏男人。”她说:“不过我偏偏就很喜欢。”“……”陈子期与裴初河对视片刻。她眼睛红的像兔子,原来是哭过了——*最后一堂课。班主任老严站在讲台上分发数学模拟考的试卷,从最高分一路念到最低分,一目了然。薄荷的名字在中段区,不上不下的,跟她人一样没什么存在感。领完试卷回到座位就开始研究自己是在哪道题上犯了错。老严突然叫她名字。薄荷吓一大跳,懵懵地抬起头……“子期的卷子你帮他领回去,”老严气恼地说:“那小子一下午没来上课。”底下的学生都已见怪不怪,陈子期不来教室上课是常事,只要不缺席考试,基本上没有老师会为难他。老严许是感觉自己身为班主任对某个学生特殊照顾的行为不作好,又刻意念叨了几句。“同学们,千万不要觉得陈子期不上课都能考得好,你们也可以,千万不能有这种错觉知道吗!”“他是坏榜样,你们不要学!我会跟他家长谈的。”秦绵绵偷偷对薄荷做了个鬼脸,谁不知道子期是老严的心肝宝贝,还找家长……可真虚伪!薄荷气鼓鼓的撅起嘴,回头看了眼教室最后一排角落空的座位。心里一千万个不乐意。老严却是不管她情不情愿,用不容商量的语气郑重道:“薄荷,你跟子期两个的家住得近。同学之间应该要互帮互助。”薄荷无奈走上讲台,领到一张接近满分的答卷。心里也是,烦得很。第2章子期筒子楼的隔音不好,走路不格外注意的话,木质地板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声,跟楼塌了似的——薄荷晚上写作业时忍不住留心听楼梯间的脚步声,数度打开门往外瞧,结果都不是他。反反复复好几次,害自己一直分神,解题的思路也被打断,薄荷愤怒地摔了下笔,再次确认陈子期不是个好家伙。大傻逼。mama发短信过来说要加班。薄荷也习惯了晚上自己做饭,她放下写一半的作业,去走廊的公用厨房淘米洗菜。她个头不高,穿灰色T恤和长裤,小小的一团儿缩在墙角。陈子期走路时没太注意,一不小心就踹到了人。薄合被踢得一个踉跄、身体不稳地歪到在地上。“啊,抱歉。”陈子期惊讶地半张着口,没什么诚意的道歉,还不忘嘴贱道:“我以为是老鼠。”没礼貌的家伙。薄荷不甘示弱,站起身甩了甩淘过米的手,甩他一脸的小水珠。“抱歉。”女生面无表情地说:“手酸。”陈子期接受她的道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身拿钥匙开自家大门。薄荷突然想起他的那张满分卷子,连忙喊:“等一下!”陈子期颇感意外,愣愣地看她:“嗯?”“有东西要给你。”薄荷道。*住在这片区的家庭都不富裕,但穷人之间要分出个高下也不是不可以。陈子期住得就比薄荷好。他家是一室一厅,他爸妈为了方便孩子学习,还把卧室让出来给他住。他家还有独立的卫生间,虽然厨房还是走廊的公用厨房。但薄荷还是羡慕陈子期的,至少他不用冬天的时候抱一大堆衣服去浴室,夏天的时候不用偶尔洗冷水澡。至于他的学习成绩,那就轮不到她羡慕了。“喂,你的试卷!”薄荷站在子期家门口朝里喊:“老严让我拿给你的!要家长签字!”半晌,里头都没声儿。薄荷生气地想走,爱要不要、不要拉倒,明天还给老严,反正她给过了。“喂,你过来一下!”屋里传来低沉的男声。终于回话说了。他们两个互相称呼“喂”这么多年,倒是一喊就知道叫谁。陈子期站厕所门口,手里提溜着一个大灯泡和手电筒,道:“厕所顶灯坏了,你帮个忙。帮我照一下。”还是这种语气。命令的句式。跟她和他有多熟一样——胸闷。薄荷把他的试卷放客厅的桌上,提步走到陈子期身前接过他递来的手电筒。黑漆漆的方寸之地,没有窗、没有光。他踩在马桶盖上,垫脚换灯泡。她举着个小手电筒,照一束光打在天花板上。厕所的水管似乎也坏了,“刺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