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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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词一出,格楼内一片寂静。 比起前段时间以物言志的《爱莲说》,这首词虽略有不足,但也实在太直白了。 此词还是一如以往的风格,都是杨帆现场所作,不说振聋发聩,亦是令人极其深刻。 特别这首词又是对照长乐公主写的,太赤裸裸了! 越是八卦的诗词,风传便越快! 更何况,现在牵扯到了李二陛下最疼爱的女儿以及目前风头正盛的杨帆。 几乎可以想见,这词一定如同《爱莲说》那般搞得沸沸扬扬。 这首词外传之后,杨帆与长乐公主之间的绯闻必然比之前犹有过之。 哪怕大唐的女性相对比较自由,可男尊女卑的思想亦是根深蒂固。 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一个是未来的驸马…… 如今杨帆居然对一个已经和离的公主写出这样的词,简直是赤裸裸的示爱,起码外人看来是如此。 可杨帆这种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行为也极为令人不齿,必然会被那些标榜道德高尚的士林清流所厌弃。 人情世故就是这样,你偷偷摸摸的做是一回事,明目张胆又是另外一回事。 杨帆在高阳公主当面又给长乐公主写出这么一首词,众人无不讶然。 去年一首《爱莲说》,令杨帆与长乐公主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而如今这么一首尚不知名字的词作,足以将两人的八卦新闻又添上一份色彩。 本来还想看热闹的长乐公主顿时慌了神,杨帆也实在太大胆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么一首词作问世,自己与杨帆将会遭遇怎样的境况。 非但解释不清楚以前因为《爱莲说》所产生的纠葛,即便自己一直维护的清誉,也将不存在。 无疑又让她与长孙冲的和离增加了一些八卦。 李恪神色阴沉,不见喜怒。 在心里面,却对杨帆有些埋怨。 刚刚已经提醒了要注意,为何还非得要与这些人争个输赢? 杨帆可知道,在高阳与长乐公主两位meimei当面,本王是何等的尴尬? 若说这首词好,那岂不是认同了杨帆与长乐公主…… 若说此词不好那是睁眼说瞎话。 更扯的是,高阳公主也在此,让李恪不知如何是好。 同时,李恪清醒的认识到,杨帆还是那个杨帆,还是那个从来不会轻易认输的人。 管你是世家子弟还是朝廷官员,撸起袖子就开干,这才是他的风格。 即便许章联合其他世家子弟想为难杨帆,这些人与杨帆相比仍然有些不足。 李恪开始反省今日的所作所为,让几人与杨帆碰面,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会不会令杨帆有所不满,致使以往亲密的关系裂开一道缝隙? 而高阳公主则暗暗苦笑不已,没想到自家的郎君居然对长乐公主的好感如此不加掩饰。 不过看着长乐公主羞怯甚至有些恼怒的样子,更增添一种楚楚可怜之感。 唉,也许所有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吧! 高阳公主压下心头的醋意,以一种极其罕见的温柔姿态,对杨帆柔声问道:“郎君,不知这首词的名字是什么?” 杨帆愕然的望向高阳公主,没想到这位傲娇的公主殿下居然没有发飙。 虽然杨帆有捉狭长乐公主的意思,但更多是为了打脸许章几人。 想到这儿,杨帆看了高阳公主一眼,说道:《白莲》…… 话音未落,众人无不哗然。 上次一首《爱莲花》把杨帆与长乐公主推上了风口浪尖。 没想到长公主才和离没多久,杨帆又作了一首更暧昧的《白莲》,实在惹人遐想不已。 长乐公主被大家赤裸裸的眼神盯得有些发窘,暗骂杨帆好生无礼。 不过并没有发怒,而是娇嗔着说道:“忠义侯,你怎么能这样?” 杨帆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吐沫,惊讶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与女朋友向男朋友撒娇有什么区别? 见到杨帆如饿狼一般的眼神,公主终于恼怒道:“如果再看,信不信本宫把你眼珠子给挖下来?” 眼看这个恬静的公主殿下即将要发飙,杨帆直接看傻眼了。 美女就是美女,不管是喜是怨都能牵动人的心弦。 不过,公主殿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杨帆赶紧诚徨诚恐说道:“殿下威严如仪,犹如画中猛虎,我怎敢渎懈?” 可是女人就是一种奇怪动物,杨帆如此,长乐公主只觉得受到了莫名的羞辱。 和着本公主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只会撒泼打混的母老虎? 简直岂有此理! 高阳公主此时反而没有了芥蒂,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人。 她看得出自长乐公主并没有真的恼怒,反而觉得多了一些人间气息。 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笑着说道:“长乐jiejie,你就不要怪罪郎君了!” 长乐公主当然借坡下驴,轻轻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而在一旁看戏的许章心头却欣喜万分。 杨帆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在许章看来,这是意外的收获。 只要在此事上大作文章,杨帆一定会颜面扫地。 即使李二陛下不追究,长孙家也会与杨帆不死不休。 虽然长孙冲与长乐公主已经和离,长乐公主也不再是长孙家的媳妇。 但这才和离多久呀? 杨帆就为长乐公主写出这样的诗词,长孙家的脸面何在? 许章正想再添一把火的时候,李恪赶紧插话道:“诸位,宴会应该快开始了,咱们先去就膳,有什么指教,酒足饭饱以后再说,如何!” “诺!” 既然主人家都这么说,众人无不应允! 来到宴会厅,宾客满朋。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许章等人急不可耐提议吟诗作兴。 酒后吟诗作赋助兴在唐代频繁出现,也特别风行。 即使知道许章有找碴的嫌疑,李恪也不能明着反对,只能默许。 李恪的这般作为在众人看来就是应允的意思。 在场的人表示赞同,并积极的响应。 刚刚跟在许章身后的人更是大声附和道:“吴王殿下重伤刚愈,如此美景,不吟诗助兴岂不扫兴?” 遁声望去,杨帆却见这说话之人长着一张阴柔的脸庞,不过身材很魁梧,很是有一份强健奔腾的英武之气。 而且脸上还能看出有一丝熟悉之感! “此人乃长孙冲的弟弟长孙温……” 耳畔响起轻柔的话语,杨帆侧头,却见长乐公主正低着头,红唇微动,显然知道杨帆不识此人,为他介绍。 杨帆微微一笑,颌首点头。 许章闻听长孙温之言,心中暗喜,阴阳怪气的说道:“唉,长孙兄说得好,可有才高八斗的忠义侯在此,吟诗填词这等风雅之事,我等凡夫俗子岂敢狂妄自大的往前凑?” 长孙温呵呵大笑:“许公子此言差矣,忠义侯出口成章,但我等也是饱读诗书的学子,怎能轻易认输?” 许章揶揄道:“咱们还是有自知之明才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如同在捧梗! 这话听起来像是夸奖,但却未免有揶揄鄙夷之嫌。 谁不知道长孙家与许家三番两次被杨帆虐得颜面扫地,早已种下梁子? 闻言后,长乐公主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随即看向了杨帆,面容恬淡,不见喜怒。 不怪许章与长孙温如此针对杨帆,毕竟他们两家都在杨帆这里栽了大跟头。 虽然杨帆的诗词被人广为传颂,但因其诗词文字浅显,造句平白,有些流露了下层。 诗词虽然意蕴悠远,但总是少了几分才华横溢的华丽堂皇,被自诩学富五车的士林才子所不喜。 旁边又有人一拍额头,故作苦恼:“许兄,长孙兄,与忠义侯吟诗作赋,如此岂不是作茧自缚?” “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酒场之上,大不了就喝酒,能以杨帆的诗词佐酒,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杨帆瞅了这个人一眼,根本不认识。 但这家伙是随着许章与长孙温的话风挤兑自己,显然不是个豁达之人。 于是杨帆很不给面子的问道:“你丫是谁啊?” 这人根本不生气,反而牛气冲天的说道:“某乃新晋御史大夫杜峰……” “听闻忠义侯才华横溢,心智绝伦,乃是人中俊杰,本宫虽是言官,却也忍不住好奇之心,想见识一番。” 听到杜峰的话,杨帆忍不住说道:“既然是朝廷官员,自当在言行上有所收敛,为何故意掺和是非?” “这么喜欢参和事非,不若趁早归家还省,虽然朝廷少了一名官员,民间却也多了一名牙婆,也是一桩美事!” 听到杨帆这话,李恪满头大汗,这话说得也太损人了! 长乐公主忍不住心底笑意,却又不愿失礼,只得拼命忍着,刀削也似的肩头不住耸动。 晋阳公主茫然瞪着大眼睛,这位jiejie向来温柔贤淑,却不知发了哪门子疯? 杜峰先是愕然,紧接着面红耳赤,自己虽然故意找茬,但何以被如此侮辱? 宴会期间吟诗作赋,是古人在饮酒时助兴的一种特有方式。 最初的时候,饮酒吟诗是上层人士的娱乐的方式,现场写不出诗词的人需要饮酒,此种规矩由来已久! 开始时可能是为了维持酒席上的秩序而设立监,汉代有了觞政,就是在酒宴上执行觞令,对不饮尽杯中酒的人实行某种处罚。 在远古时代就有了射礼,为宴饮而设的称为燕射,即通过射箭,决定胜负,负者饮酒。 在酒桌上吟诗作赋,不仅体现了高雅,其实也是解决酒桌纷争的方式。 而杨帆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竟然将自己比作坊间的牙婆,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作为京城杜家的人,又是御史大夫,杜峰如何能忍,顿时羞臊难当,怒喝道:“忠义侯,你实在太过分了。” 李恪赶紧劝道:“杜御史何必在意?忠义侯不过酒醉误言,多见谅才好。” 作为亲王,对于这些头铁的言官,李恪也有些怂头。 看着正向自己打眼色的李恪,杨帆只能压下心头的火气,对许章几人的拱火视而不见。 在场不明真相的其他人对杨帆的毒舌有些不能理解,反而对杜峰充满了同情。 因为杨帆也太小心眼,实在小题大做。 在酒场上吟诗作赋,不是很常见么? 此时的杨帆俨然成了一个大反派。 这让杨帆愈发郁闷得不行! 吃瓜群众果然只会看热闹,根本不会管事情的缘由。 都以为这几位是为了给宴会助兴,哪里是想给自己挖坑,难道自己还不能反击么? 去他娘的,这都什么世道? 看着李恪恳求的目光,杨帆伸手拿起案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旁边的小兕子则似乎感受到了杨帆的郁闷,兴致勃勃的提着酒壶为杨帆斟满,见到杨帆一口饮尽,便又给满上,让杨帆过足了酒瘾。 这副模样儿,把大家刚才的视线转移到了杨帆与小兕子两人的身上。 杨帆岂会在乎他们的注视? 自顾自的独饮,和晋阳小公主凑成一个独特的小圈子。 高阳公主柳眉轻蹙,轻声说道:“少喝一点。” 杨帆抬眼瞥了她一下,撇撇嘴,对小兕子说道:“倒酒!” “诺!”小兕子笑嘻嘻的答应一声,像足了小侍女,乖巧的拎着酒壶倒酒。 酒是上等的佳酿,不过没有经过蒸馏,比之骏扬坊的蒸馏酒度数不止差了一点半点。 平时喝惯了高度酒,又有好身板、好酒量,这种酒喝着寡淡无味,但好在口味醇正,倒也不错。 可杨帆随意指使公主的做派,让所有人都眉头微皱。 有的羡慕、嫉妒,有的则认为不妥…… 长乐公主轻蹙柳眉,想抱起晋阳公主:“兕子,到jiejie这边来。” 谁知道小兕子正玩得兴起,而且本就与杨帆很亲近,有些不乐意,便不在意的撅撅嘴,说道:“jiejie,小兕子才不要!兕子要侍候姐夫喝酒!” 长乐公主为之气结,闭口不再言语。 小兕子的话细思起来,是有诟病的。 刚刚小兕子“jiejie,姐夫”的乱叫,并没有具体点出名字,却只是笼统含糊其辞。 这句话是对长乐公主说的,很容易让人误会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不是杨帆两人真有一腿。 当然,小兕子肯定是没有那个意思! 可是禁不住别人多想啊! 便是长乐公主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让自己很不自在,可是又不能出言呵斥,否则只能是越描越黑? 长孙温顿时坐不住了! 怎么着? 长乐公主刚和自己的哥哥和离,杨帆这棒子就去勾搭,这个谁能够忍? 这可关乎到了长孙家的脸面! 不过,他是聪明人,自然不能在杨帆的话语上挑毛病。 不然岂不等于坐实了杨帆俩人真的有jian情? 心念电转,长孙温开口道:“现在坊间对忠义侯多有猜测,其中亦有很多无稽之谈。” “然而,一些传言不可否认对长孙家或者皇族声誉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不知忠义侯可否解释?” 杨帆一愣:“有何传言?关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