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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道:“大小姐,您这一觉可是睡得太过踏实。早前我和梅子呼唤过您许多次,您可是半点都没听见?一推您,您还翻着白眼。若不是我们几次探您的鼻息,虽非常轻缓,也算匀称,我们都要以为您……以为您……可吓死我们了!”她一听也是心惊,猛地彻底坐了起来,顿时觉得脑袋一阵强烈眩晕。按压了片刻,她一时也只能吩咐道:“我有些口渴,你们给我倒杯水来。”“不可。”梅子立即要动,却被梨子拦下,对她解释道,“昨儿小方子临走时嘱咐过,说您醒来后会觉得很口渴,但尽量半日内都不要饮水,也不可吃东西。”她已经偷偷咽了几口口水,顿时一阵咳嗽,可不,虽然水少,都不下咽,全反到鼻子里头了,更觉头脑发晕,主要还觉得肚子里头很不舒服,恶心得紧。这感觉嘛,就像是她脑子半醒不醒的,身子却还是沉睡的状态,受不得任何外来的东西,肠胃抗拒着呢。而她这一吞咽,口水那么少,主要是这一个动作,是强行要让晕着的大脑尽快彻底醒来,脑子也是抗拒,才起了反效果,更觉眩晕。说到底,都是她这次中招太强力,虽是睡了那么久,此时却还是半麻痹的状态。小方子叮嘱得是,她这状态一时真是吃喝不得。“梁生呢?”她一边问着,一边强忍着浑身的不舒服还是要起身。既然已经醒来,就不能输给那药力。她多动动,让脑子和身子都意识到她真的已经醒了,药效才好散得快些。不然此时屈服,她怕是这一日都要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也算说曹cao,曹cao到。她话音刚落,梁生,身后还跟着张大夫和小方子,已经先后踏进门来。一见她要起身,三人同时来拦。张大夫更是喝道:“作何脾气这么倔?老实躺着!”昨儿小方子也算跟这一屋子的人更亲近了些,敢于说话,劝着解释道:“大小姐,您还是再躺半日。您这次是受了最寻常却也最猛烈的麻药,药性来势快,后劲也会持续很久。不是您硬撑着就能抗拒得了的。强行动了精血,残留的麻药跟着一游走,怕是又要昏睡过去。还是安生半日,虽会怏怏些,说话还是可以的。”她也不是不听劝的人,明白了各中道理,便乖乖躺回了床上没动。别说,她不动了,脑子和身子也就都舒坦了些。还真是我不动,敌不动。我一动,敌人就攻势格外凶猛。只是最寻常的麻药?恁厉害了点!回想到昨儿最后小方子是留意到梁生的衣服上有异,她一皱眉又是不解地看向了梁生。梁生见她乖乖躺好了,脸上的担忧减了些,很快留意到她困惑的视线,解释道:“昨儿后来我就跟着小方子回去,将那身衣服换下来给张大夫检查过。上头确是不小心被人下了麻药。而且这次张大夫很肯定,就是寻常军用的麻药。掩人口鼻,就能致使伤者昏睡日夜的强力麻药。我没事,许是常年行军,多少受过些大小伤,这药虽强力,用得次数多了,也就不再那么奏效。就是张大夫和小方子,他们常年行医,日夜与药草为伍,也不至于让他们一沾就睡。昨儿小方子也是机灵,虽贴近了来闻,一察觉到有异就立即退开了。”第三十章佳人原在侧(二)这小方子也是个活宝,假装一阵眩晕的样子,调笑道:“可不是,亏我躲得快,不然我也才跟了师傅二三年,哪里像师傅那般百毒不侵,怕也要当场倒在这屋里头了。”“嗟!就你滑头。”张大夫骂了小方子一句,一转头又很严肃地对她道:“这次的药跟你之前受的不同,你第一次沾染,虽是隔着些距离,也怪这墨香楼的饭菜太香,掩盖了那麻药本很刺鼻的气味,你就着饭香,闻了大半餐,也该你昏睡这一整夜。不怕,再过去大半日你也就好了。就是往后再遇上这种药,药性浅了,你这闺阁里的小姐,也不会上战场,不耽误。”“这药跟先前的不同?”她抓到了这一个重点。她盯着张大夫,这次答她的却是梁生。她转头再向梁生看去,梁生一边说着还一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次怕是二娘做下的手脚。昨儿我回府的时候,向门房打听了一下,二小姐还没回。也就是这两句话的功夫,一回头却是在门口撞上了二娘。当然我也就是差点撞上她。她向后躲了一下,躲开了。一探手掏出了锦帕,几乎擦过了我的胸口,最后掩在了她自己的口鼻上。还抱怨了我一句‘恁何毛手毛脚’的。我当时也就没多心。现在想来,就是她那帕子上事先下好了麻药,借着那一个动作沾染到了我的前襟上。至于她为何用那锦帕掩盖了一下口鼻却没事,倒也简单,只是须臾功夫,她屏住呼吸就可。”听后,她皱了皱眉头,问道:“只有这一种可能?”梁生也是慎重又回忆着道:“只可能是这样,我只去了半个时辰,前后再没擦碰过别人。”这就怪了。二娘这次下药也恁不谨慎了,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们,这次是她二娘下药了,用的药也是一查就查出只是简单的麻药,就是要迷晕她。不过转念一想,她突然有了些头绪。“你们说,会不会是二娘刚知道陈娇儿给我下药,便急着跳出来替女儿背锅?”她这么一提,剩下几人一愣,过后脸上也都是觉得有可能的神色。要说二娘下毒的手段,本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偏偏要做得这么显眼,不就像是要把先前的过也都揽在自己身上。虽然两种药分明不同,但药效最明显的都是导致她贪睡。反正之前的药量都太浅淡,最好他们就以为是一样的药,这次药下的猛了,他们好查,便都让他们轻易就查出来好了。反正,他们知道了,老爷不在府中,他们也只能心里再记恨她二娘一笔,也拿她没办法。就算等老爷回府了,他们还要秋后翻出来算账。不过就是个让她昏睡一夜的麻药,老爷都不会太为难二娘。自打上次桃子的事东窗事发,她二娘在大将军的眼里早已是明里暗里都成了个毒妇,二娘也算是破罐子破摔,就指着她和老爷往年里的情分了。一时半会大将军还是要顾念的。她身上再添一笔,也好过让陈娇儿在大将军眼里留下个不好的印象。这也是二娘护女心切吧。张大夫摇了摇头,叹道:“唉――只盼着往后她们能消停咯。”也是可笑。他们这头都不想再追究了,也是认定了二娘既然已经跳出来背锅,这麻毒往后也不会再在她的饭食里出现了。正巧午饭时间到,前脚翠儿刚把她的份送来,后脚二娘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