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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的是个做棉花生意的行商。早些年那行商还在杭州一带收棉花,后来这边的生意不好。就带着欣兰去荆州府。“大家都以为欣兰嫁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实际上太太怀着二小姐的时候,欣兰曾经回来探望过太太。不过太太身边服侍的都是欣兰嫁了之后进府的,她又变了模样。太太好像也不太想让人家知道,大家一时没有想到她是谁罢了。“她当时想在家里住几天。太太没有留她。她很失望地走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留心到她的。“后来她又来了几次,太太渐渐待她也就没有刚开始时候的冷淡了,偶尔还会和她说说闲话。“我记得,太太生二小姐的时候,是难产,当时家里的人都慌了手脚。欣兰突然来拜访太太,管事把她安置在了花厅就匆匆忙忙去请大夫了。”兰汀陷入了回忆中。“我头天晚上值了夜的,太太发作的那会我正在屋里睡觉。听说太太难产。哪里还躺得住。我就寻思着去小佛堂里给太太上柱香。“结果上房到处都是人,老爷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看谁也不顺眼。“我没敢上前,拐着弯去了厨房。“远远的,我就看见欣兰提了个热水壶走了过来。“她看见了我就和我打着招呼,还很担心地问我太太现在怎么样了,然后举了手中的铜壶告诉我,说上房一直嚷着要热水,茶房的炉子太小了,烧不及。她见那些小丫鬟吓得毛手毛脚的,就自告奋勇地帮着提提水。“我当时也没有细想,还说。您是客,哪能麻烦您。这壶水还是我送进去好了。“谁知道欣兰听了像吓了一大跳似的,连声道着‘不用’,提着壶就匆匆往上房去。“我见她一个嫁出去的都这样殷勤,想了想,也跟了过去。“谁知道等我到了上房,她却不见了影子。“我正在心里嘀咕,她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提着那铜壶。就站到了帘子旁。“我记得,当时老爷看见了还皱了皱眉。想说她什么的,结果屋里的人喊着‘再送壶水进来’。欣兰忙把水递了进去,老爷也就没说什么。“没多久,稳婆就脸色苍白地从帘子后面擦了头出来,跟老爷说,血止不住,她也没有办法。“老爷当时的样子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了。冲着那稳婆道,你刚才不是说血止住了吗,怎么又说血止不住。到底止住了还是没止住?你要是胡说八道,以后就别想再吃这碗饭了。“稳婆当时就吓得哭了起来,说,开始是止住了的,谁知道刚把太太安顿好,又开始大出血。“老爷是真心待太太好。别人生产的时候都请的是医婆,老爷请的是个大夫。还陪着那大夫进了产房给太太把脉,太太这才留下了一条命。“可太太到底是伤了元气,拖了半年,还是去了。”兰汀说到这里,神色有些茫然地了理来。周少瑾听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想象母亲去世后父亲的伤心,一时间有些痴了。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周初瑾冷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程柏害死了我母亲’?我看不是程柏害死了我母亲,是你无事生非吧?你就是想编个故事哄骗我们姐妹,也编个像样的啊!”“大小姐,我没有编故事。”兰汀回过神来,焦燥地道,“真的是程柏害死了太太。”姐妹们,今天的更新。给cadyss的加更会有点晚,大家明天早上起来看吧!☆、第一百四十一章话说(给CadySS的加更)周初瑾不屑地笑,抬睑目光就落在了门口。马富山家的守在门外。兰汀心中一紧,急道:“大小姐,我没有骗您。大夫是老爷的一个熟人,最擅长看妇科。事后那大夫很奇怪,说他的药方是祖传的,从来没有出过错,更没有遇到这种情景,还把当时的稳婆、屋里服侍的媳妇子等都叫去问了话说,可硬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那大夫走时候直摇头,称‘是件怪事’。”周初瑾道:“那也不能凭这个就断定欣兰送的那壶水有问题啊?”“可没过几天,我遇到了欣兰啊!”兰汀道,“太太身子骨不好,老爷全身心地都扑在太太身上,家里的事也不怎么管。眼看着要过年了,家里的年货还没有置办齐整。几个大丫鬟都轮流地在太太屋里服侍着,有经验的媳妇子不是守着大小姐就是守着二小姐,特别是二小姐,”她说着,看了周少瑾,“生下来像小猫似的,过了两天才有力量吮吸,老爷一头是二小姐,一头是太太,还要抽空去看看大小姐,整个人都瘦了下来。管事就叫了我们几个小丫鬟帮着去清点年货。“我跟着太太学过识字,又懂点算术,管事就让我在货行里和伙计们对账单。“那伙计的字迹十分潦草,我刚学认字不久,对账的时候不时要问问那伙计写的是什么。“我一抬,就看见了欣兰。“她穿了件银红色妆花褙子,头上戴着点翠大花,耳朵上垂着赤金的银杏叶垂子,手上戴着三、四个金马蹬戒指,金光闪闪的。比一般人家的太太装扮的还要华丽。只是身边连个丫鬟小厮也没有带。“我当时就喊了她一声。“她好像没有听见,径直去了杂货铺隔壁的银楼。“我原想过去给她打个招呼,但东西还只点到一半。我怕出错,没有挪脚。等我把货点完了。等在那里等管事过来装车的时候,看见欣兰从那银楼走了出来。“她身边还跟着个男的。穿了件青色的襕衫,大冬天的,只戴了个网巾,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人瘦得很厉害,神色憔悴。“我就问铺子里的伙计那男的是谁。“铺子里的伙计告诉我,是存仁坊的程柏程老爷……”周少瑾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抓住了自己的衣袖。周初瑾却眉头紧蹙。道:“那伙计怎么认识程柏?”兰汀道:“程柏当时在太平街那块儿也开了南北货行,和我们买东西的那家杂铺货有货品上的往来,因而认识。”周初瑾微微点头。兰汀继续道:“我当时很好奇。“欣兰不是嫁了个收棉花的吗?怎么又和存仁坊的程老爷搅到了一起了。我又想到她身上戴的那些东西,少说也值二、三十两银子,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