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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你的模样想着你跟我说过的话以及又将要说什么样的话,时间,就变得好快,嗖的过去了。多么神奇,为什么人的生命里,会出现这样的奇迹呢?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只因为多了一个人,从此,每天的阳光都是新的,每天的空气都是香的,看见的陌生人也都变得亲切和顺眼……你是不是传说中的仙人,对我施展了不可思议的法术?从而让我变得这么快乐和幸福。我的……小红。”“我真高兴你出身贵族,家世显赫。咦,你好像有点惊讶,你不高兴了么?听我说完嘛。我好感激上天对你这么偏爱,让你一出生就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东西——被出类拔萃的文士所教导,被上流风雅的文化所熏陶,它们令你学识渊博、视界开阔,谦恭雅量,站到了凡夫俗子们因缺乏条件而终其一身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上。你的出身成就了现在的你,所以我现在才会遇到这么好的你,所以我好高兴。我的……小红。”“我的……小红。”“我的……小红。”那声音盘旋着、回绕着,重复着。一遍一遍,每个字的发音,都是那么的清晰,而说话者当时脸上的表情,一颦一笑,一挑眉一眨眼,犹自鲜明。这世间,最销魂是“特别”二字。当你遇到一个特别的人时,当这个人对你说的对你做的全与其他人不一样时,就注定了她将成为刻骨铭心。尤其是,那年那时,那般天真。姬婴沉默片刻,披衣下榻,推门,外面夜凉如水。“这月光,照着程国,也照着璧国。”面对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薛采半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淡淡接道:“但璧国的月光之下,才有主人牵挂的东西。”姬婴听了之后,表情却越发沉重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直视着薛采的眼睛道:“有我的。是否也有你的?”薛采垂下眼帘,低声道:“我没有牵挂的东西。”姬婴深深地看着他一会儿,才重新仰起头望着天上的下弦月,喃喃道:“没有也好。因为,一旦有了,就割舍不下了。一如我此刻,竟是如此……如此的想回家。”他顿了一下,再次重复道:“我想回家了,小采。”薛采的眼神闪烁了几下,也跟着寂寥了。第二十章虎子八月初一。夜月如钩,光影幽幽。月光透过纱窗,映进船舱,照着几案上的书卷,或摊或叠,而在凌乱的书案中央,姜沉鱼正以臂做枕,昏昏入睡。一本医术被她的手肘碰到,从案头滑了下去,落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她顿时惊醒过来,揉揉眼睛,轻唤了声:“怀瑾?”房内静悄悄的,无人回应。再看桌上的沙漏,刚过丑时,半夜三更这种时候,怀瑾不可能外出,难道睡的太香,所以没有听见?姜沉鱼直起身,走向屏风后的内室,见怀瑾坐在床旁的地板上,倚在床头一动不动。她不禁笑了笑:“怎么坐地上睡了?怀瑾,醒醒,去床上休息吧……”手指刚触及对方的肩膀,怀瑾就整个人扑地倒下。姜沉鱼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低呼出声,臂上一紧,紧接着,颈上一凉,双手已被反拧到身后,再不能动弹半分。与此同时,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朵悠悠响起:“虞氏,好久不见了啊……”姜沉鱼的心沉了下去——颐非。远远的从书案处传来的灯光照到她身后,勾勒出挟持者的面容,眉长入鬓,眼带桃花,笑起来时只有一边的唇角上扬,显得邪魅又刻薄,不是别人,正是在程国内乱时遁水逃走的三皇子颐非。没想到他竟然在璧国的船上!更没想到他竟然跟着自己的船只进了璧国的疆土!他想干什么?“怎么?很惊讶?”颐非吃吃的笑,“颐殊在程国境内布下天罗地网抓我,却不知我早已跟着你们的官船出了边境。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上船来的么?”姜沉鱼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答道:“我只是惊讶既然你已经在船上潜伏了这么久,又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夜功亏一篑出现在我面前?”颐非哈了一声,俯下头,贴的很近,声音低低软软,宛如情人的呓语:“当然啊……是因为……我想你了呀。虞氏,你可知道,这些天来,每日在暗中看着你和你那位了不起的侯爷大人出双入对、眉目传情的样子,我可嫉妒死啦……”姜沉鱼面色微白。颐非啧啧叹道:“连我这个局外人都如此嫉妒了,你说,万一此事传入你那位更了不起的夫君耳中,他,会不会比我更嫉妒呢?”姜沉鱼被刺激到,下意识的挣扎,颐非立刻加重力度,将她扣住,沉声道:“别动!我可不想真弄疼你!”姜沉鱼只觉视线开始模糊,连忙眨眼将泪意强压下去。“对嘛,这就对了,乖乖的,不要反抗。不然,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婢女,还有躺在隔壁间那个半死不活的暗卫,恐怕都有生命之忧。”颐殊说着,伸出手抚摸她的脸,目光闪动道,“我就说区区一名药女怎会有你这样的气度风华?只是我猜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原来,你竟是璧国的皇妃。昭尹那小子真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派自己的女人出来出生入死,看来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你啊。既然不在乎你,当初又为什么非要从姬婴那里抢了你呢?”姜沉鱼咬住下唇,看来颐非在船上潜伏的这些天,已经把她的一切都探查清楚了。而此时此刻,被挟持,被侮慢,被颐非用那么轻佻的语音说出她最不愿意回想的过往,说不刺痛是假的,说不愤怒是假的。但,如果露出半分痛苦的模样,恐怕就正遂了这个小人的心愿吧。姜沉鱼打定主意,绝对不让颐非如愿,因此睁大眼睛平视前方,素白的脸上没有表情。见她这个样子,颐非轻轻一笑,亲昵道:“真倔强呢……不过,这么倔强的你,还真是让人喜欢啊……”说着,朝她面颊上吻了过去,嘴唇轻移,一点一点的、缓慢而色情的贴近。眼看他的嘴唇就要移到她唇上,姜沉鱼终于开口道:“你既然有求于我,就不得轻薄我。”颐非的动作停了一下,挑眉,“什么?”姜沉鱼继续注视着前方,很平静的一个字一个字道:“否则,今日我所受的羞辱,明日必定十倍百倍的要回来。别忘了,这里是璧国。而璧国,是我姜家的地盘。”颐非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松开了手。姜沉鱼连忙转身,后退几步,靠到舱壁上,戒备的望着他。两人久久对望,颐非忽然彬彬有礼的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请坐。淑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