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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田粮封地,好不好的为何要嫁人?”李昱霖止步,侧望着夏晚:“这是个好主意,只要哥哥活着一日,只要你不想嫁,哥哥就一直养着你,咱们气死文贞和郭六畜两个。”这话说的有几分佻皮,逗的夏晚不禁噗嗤一笑。他转而又道:“青睐殿后面的文襄阁,是独属于大哥的去处,如此寒天,哥哥邀你去吃杯酒,如何?”一听文襄阁,大冷寒天的,夏晚的笑凝结在脸上,不由抖了一抖。东宫和晋王府是势不两立的两派人,但正如民间天天打破头的兄弟,只要父母在就分不得家一样,只要皇帝李极还活着,李燕贞和李承筹就打不起来,所以兄弟姐妹之间,也得维持一个平衡相处的度。夏晚不止一回听春屏和玉秀说过,说李昱霖是个说翻脸就翻脸,杀人不眨眼的男子,宫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就触了他的霉头,叫他一剑挑死的宫婢们填文襄阁后面那口井都快填不下了。所以李昱霖绝不是个好人。想到这里,夏晚一笑道:“真是不巧,我忆及自己还有件事儿要与皇爷爷说,要喝酒,咱们改日吧。”李昱霖极为温柔的一笑,道:“去吧。”他就站在风雪之中,眉间带着笑,一直目送夏晚再度进了大殿,才转身离去。殿内,皇帝挪了地方,转到了一张花梨木的大案后面,正在翻阅一份奏折,而郭嘉就立在皇帝身侧。“孔方的几个儿子都回长安了吗?”皇帝问道。郭嘉低头,脸上泛着丝诡异的笑:“因为府中老太太忽而中了风,全都回来了。”夏晚还未进殿,先就顿了一顿。这段日子晋王妃孔心竹一直在娘家呆着,因为她的祖母孔老太君忽而犯了中风,据孔家来的人说,只怕不是年前就是年后,府里就该办丧事了。正是因此,孔心竹的大哥孔修竹,弟弟孔成竹也都从关东赶了回来,在老太太的榻前尽孝。怎么听郭嘉的话,这事儿跟皇帝像是有那么点关系似的?皇帝唔了一声,又道:“孔方在关东经营的久了,跟高/丽的往来也急为密切,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要惊到了他,真正叫他叛逃到高/丽去,整个关东都得丢。”郭嘉一脸阴晦,略狭长的脸在窗外的雪光映衬下,呈着象牙色的冷白,他道:“臣明白。”皇帝侧首,仰着脖子,话说的语重心长:“此事就先等孔府老太君天年,待你从宋州回来,徜若孔府第太君还不死,就叫杨喜赐味药过去,给她催催命。”郭嘉低声答道:“臣明白。”夏晚见郭嘉扶着皇帝站了起来,两人似是要一同出来的样子,旋即转身,直接出了殿。晋王妃孔心竹的父亲孔方,也是当年随李极打过江山的老臣,不比孔心竹心直口快,孔方是个有远见,有谋略的将领,在战局尘埃落定之后,他一不要加官进爵,二不要金银美婢,反而请缨,要替皇帝镇守关东门户。开国三十多年,关东在孔方的卫戌下,边界稳如磬石,从未起过战火。但同时,关东也由孔方一手把持,连皇帝都插不进手去。当然,皇帝忌惮他也不是一日两日。听郭嘉和皇帝方才的口气,显然皇帝是下定决心要收回关东兵权,并整个儿铲除孔府一家人了。孔方为人如何夏晚不知道,孔心竹为人心直口快,是个直性子,嫁给李燕贞,虽说有个王妃的名衔,可是一边不受李燕贞待见,一边也不受皇后待见,这么些年算得上是守活寡了,真要是覆族之祸,她得多伤心?夏晚在殿外的回廊上等了半日,欲要等郭嘉退出来之后问个明白,等来等去等不到他出来,见正好有个自己认识的小内侍从后殿门上出来,拉过来一问,才知道郭嘉早从另一侧退出来,往不远处的青睐殿去了。恰正午时分,大雪纷纷扬扬,宫殿与宫殿之间的旷野上北风呼呼儿的刮着,夏晚深一脚浅一脚的,便往青睐殿而去。同一时间,李昱霖踏雪进了栖凤宫,本是想避避雪,等雪小了就出宫,回东宫的。一袭栗色长貂,疾步上了正殿的台阶,李昱霖忽而止步,身后随行的几个内侍也齐齐止步,屏息听着。他疾步下了台阶,穿过相连前后殿的角门,到了后殿东配殿的窗子下,又闭起了眼睛。里面除了男女相欢好时的呻/吟,还有个女子娇喘时的哀求:“殿下……嘤……我娘死的太惨了,您可一定要替我娘报仇啊……”“小事而已,便你不说,本宫也绝不能容李燕贞一府再在长安猖狂,李燕贞的归乡路,就是他的断头路……”这是太子李承筹的声音,带着呻/吟喘息。李昱霖在外的愈久,脸色就愈难看,忽而他抬腿一脚就将门踹开,于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进去。这是文贞在宫里的寝殿,宫婢们全叫太子给支开了,屋子里一股酒腥,搀杂着男女行房时的污秽气息。若在往日,遇到这种情形,李昱霖一剑就会将那女子给斩了。他有洁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闻男女之间行过房之后,那种带着女子□□腥气的恶臭气息,一闻到就会控制不住自已的手。但陆莞莞不同,在文贞这些日子来的调理,保养之下,她跟李昙年至少有了八分相似,再学学走路,步态,神态,她就会有九成的肖似于李昙年,这是给老皇帝备的药,杀不得。“父王,东宫的美姬还不够多,叫你非得偷偷摸摸入宫,在自己女儿的宫婢身上下手?”李昱霖抑着怒气道。太子搡开陆莞莞站了起来,掸着自己身上的酒渍,恨恨道:“赵明月算个什么东西,你皇爷爷居然让你和文贞陪着李昙年一起去宋州祭她。本宫小时候就经常叫李燕贞欺负,如今你们还得为李昙年所用,你皇爷爷就是个老糊涂,本宫不服,不服。”李昱霖望着自己胖乎乎的父亲,无奈收了剑,道:“朝局复杂,皇爷爷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目的,您这样的蠢材既悟不出来,就不要入宫添乱,滚回东宫去。”太子虽嘴里叫着不服,到底不敢到皇帝面前去撞霉头,捡起衣服,骂骂咧咧出宫去了。李昱霖转而进到皇后宫中,大雪天儿的,殿中一股极浓的药气,皇后有风湿,每逢雪天便要拿药汤泡脚活血的。李昱霖开门见山道:“皇祖母,皇爷爷让我和文贞陪李昙年去宋州祭拜明月公主,你觉得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为何?”皇后闭着双眼,恨恨道:“宠妾灭妻,抬晋王府而灭东宫的威风,他这是想让李燕贞那个孽种坐他的龙椅吧。”李昱霖断然道:“不可能,皇爷爷并没有这个心思。”毕竟兵权都在李昱霖手上,显而易见的,东宫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