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神明的IF线(林僚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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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僚喜欢上了高三4班的孙成,一个成日总是臭着张脸,眉上还亘了道疤的男生。而他的五官则长得比那道疤更锋利,下三白眼,薄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无一不向人释放出危险的信号。他的脾气也很符合他的长相给人带来的刻板印象:暴躁、高攻击性、满嘴脏话还爱打架……就差把“我是不良”四个字刻脑门上了。 唯一在所有减分项里打动林僚的是孙成的脸和身材——孙成人虽然很凶,但是长得很涩。宽肩窄腰胸大屁股大,而且身上那种尚且生涩的凌厉的气质实在没理由不爱() 反正又没可能在一起,也不用承担在一起后的各种风险和考量,梦就完了。于是就这样,做任何事通常都只有三分钟热度的林僚就抱着这样的想法暗恋了孙成六年。 通校回家时状似顺路地经过他的班级,眼神飞快地掠过那个早已熟悉的那个位置;体育课要是撞一块儿了,某骨头里都浸着药味的药罐子还会顶着太阳下楼,就为了找机会捞两眼孙成;在晚饭吃完到晚自修前的那段空当带着习题上cao场,结果习题往往一字未动,眼神却从纸与额间的缝隙里钻了出去,随着孙成跑动的身影吸附了上去…… 于是林僚那点浅薄的喜欢开始像日记一样,每写下一页单向的注视,便厚上一页。五年的注视,足够让那原先起意于皮囊的一纸爱意厚成一本让医学生都绝望的书。 她依旧清醒地知道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她有时候挺希望自己的理智能别这么尽职的,放纵的爱往往可以引出疯狂,那自己也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东西了。 她已经盘算好了在毕业晚会上去他们班给他表个白,也算给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画个句号。横竖那时人大概率已经都喝醉了,而且晚会人多,被揍应该也会有人拦一拦,总不至于被当场打死。 林僚盘算得很好,晚会当场孙成确实醉得已经有点不省人事了,但她没想到表白的那个会是孙成……还是朝自己表白。 醉得毫无理智可言的孙成早早就离了席,也不发酒疯,也不说胡话,就一个人搁角落里蹲着,就像原本就长那儿的蘑菇一样毫无违和感……个屁啊! 那么大一个人搁那儿蹲着,在一堆群魔乱舞的人堆的对比下简直不要太跳眼。林僚看着醉后整个人像宕机了一样呆呆的孙成,脸上虽然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心里早就把人的脑袋rua了千百遍了。 如果林僚脑袋上有气泡的话那应该是“好可爱!www,好可爱,救,好想rua”之类的痴汉发言。 林僚也跟着在旁边蹲了下来,于是角落里又多了一朵蘑菇。 “不舒服?要我给你去找服务员搞点醒酒汤吗?” “……喜欢。” 和他平时说话的干脆不同,醉酒后孙成的声音听上去甚至有几分粘稠。虽然包厢的声音很吵,但林僚很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这下轮到林僚的大脑宕机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才是喝醉了的那个。 “林僚……爷,喜欢……你。” “??”林僚终于肯定了。自己不是醉了,自己这是在做梦啊!!! “不不不,不是,等一下,我我我我……”林僚连舌头都捋不直,磕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是第四爱,就是,那种……反正你肯定不会接受的……” “爷,知道……你,喜欢,第四爱……爷,上网查过,不就是搞屁眼吗,可以的,都……可以,只要是你。” 孙成似乎生怕人跑了,抬手去拉林僚的手腕,但又怕林僚不舒服,只敢虚环着。那双凶戾的三白眼如今水汽氤氲,视线直勾勾地黏着在林僚脸上。 林僚似乎听到自己脑内某根名为理智的弦断开的清脆声响,于是什么“大部分优点可能只是初恋滤镜的美化”、“两个人并不不合适”、“分手后容易遭到报复”这些来自理智的警告全想不起来了。 “那要在一起试试吗?”林僚试探地伸手,在孙成的头发和脸之间徘徊了片刻,最后选择摸了摸他的耳朵。他的耳朵很烫,不知道纯粹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害羞。光是抚摸,林僚便忍不住想象他那guntang的耳廓的皮肤下面,是多么guntang的鲜血在血管里奔腾。 “!” 孙成呼吸明显滞了一下,绕在眼里的那点雾气和酒意瞬间被蒸干,连握着林僚的手都不自知地收紧了。虽然孙成意识到后便急忙撒开,但是林僚的皮肤白,又容易留印子,只是被这样拉了一下,腕子上便瞬间起了个红印。 林僚自己没怎么在意,倒是孙成先紧张了起来,“你你你,你没事吧,疼吗?都是爷不好……” “没事,不疼的。”林僚打断了孙成的自我检讨,展示般活动了一下手腕。其实疼是有点,但是已经习惯了各种躯体化疼痛的林僚适应良好。 不过是这身贱皮子娇气罢了……林僚心里补充道。因为躯体化加上这个身体差,所以哪里都会疼已经是常态了。久了就跟给学渣批卷一样,判的不是错几道而是对几道,林僚早就习惯了在身体上找不痛的地方的日子了。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在脑内复盘刚刚的对话,然后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嘴是真笨啊,完美地诠释了啥叫尬言尬语。 “……大学霸,你……说话算话的吧?”孙成紧张到来回抿唇,本就淡色的唇瓣几乎没了血色,看上去倒是给那张锋锐的脸上平添了几分脆弱。这份仅对林僚展示的“脆弱”很好地取悦了xp独特的某人——林僚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孙成眼角。因为额蝶突的存在,触感有些硌手,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林僚愉悦到飘飘然的心情。 “需要我再问一遍吗?”林僚收回手指,后知后觉地感到了脸热,心脏因为紧张,第一次如此结实有力地狂跳了起来。但林僚仍强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我喜欢你,所以,要考虑和我在一起吗?” “……好。” 看得出来,孙成很想作出高贵冷艳的样子,但显然他的脸部肌rou很不配合他的个人意志,从而导致他的表情在嘴角疯狂上扬和酷哥版波澜不惊之间反复横跳。 简直,太好懂了……林僚盯着孙成努力控制但仍忍不住抽搐着上扬的嘴角,不由得疑惑自己之前究竟瞎成啥样了,在双向暗恋的情况下居然没看出来他对自己的喜欢。 然而林僚光顾着看孙成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容也不遑多让。 孙成看着林僚唇角明晃晃的笑意,仿佛窥见到了自己长久以来供着的佛像主动掉下了金漆,露出了驳杂的内核。 并非孙成心里供着的佛龛里的佛陀爱上了他,而是他的信仰剥掉了伪装的金漆来吻他。 孙成没根没由地突然冒出了个想法,这样我就可以留住她了吧…… 然后孙成就发现,林僚何止不是佛像,她简直是四处磨爪子闯祸的猫主子。 林僚是猫的证据如下: 1.不爱洗澡,准确来说是不爱吹头发。 每次给林僚吹头发都是一场小型战争,通常都得花上好久才能摁住这个四处乱窜的臭猫给她吹头。 “QAQ,成哥,吹头发头皮烫去会很痛的,我头发短,擦一擦就干了。”“放你娘的屁,你和爷一样是寸头吗?你是寸头就可以不用吹。吹个头发跟要了你的老命一样,你是猫啊?”“Meow~”“不许色诱爷,没用!” 最后往往是孙成贡献了一下自己的柰子,于是“有奶嘴吸”的“小猫”终于停止折腾自己的铲屎官,乖乖窝人怀里吹头发了。 2.热衷磨牙磨爪子(?) 林僚的牙齿很是闲不住,从手指死皮、指甲到耳机音量键再到孙成的rutou,家里很少有她不啃的东西。 幸好林僚啃得跟指甲剪一样均匀(?),再加上指甲长得快,指甲倒没有太过坑坑洼洼,不堪入目。 前两者孙成都可以以不干净的借口,把东西从林僚嘴里解救出来(虽然林僚已经咬散架了两根耳机的音量键了,里头的铜板都挂在外头了)。但是正所谓“救人者难自救”,每当林僚以一幅“我只是一只可爱的修猫,你怎么能拒绝我”的表情咬上孙成的rutou时,孙成除了嘴上骂骂咧咧几句,连一点象征意义上的反抗都不会做。 3.踩奶 林僚对枕头什么的格外情有独钟,虽然她也有个格外喜爱的白色大熊玩偶,但平时更多喜欢把家里的枕头都囤在身边或者靠在身后。 由于林僚对枕头过度的钟爱,导致孙成居然和一堆枕头吃起了醋。 “喂,抱我不行吗?你都抱了它一天了!”孙成强行把脑袋挤进了林僚和枕头之间,两只手看似不满地狂搓着林僚的脸颊,实际上力道轻得林僚都没多少感觉。 “这是二号,刚才抱的是四号和三号。” 林僚已经学会了面无表情地调戏孙成,果然,下一秒,不知道吃了哪门子醋的孙成酸得更厉害了,“嚯,还有一二三四五呢,那爷他妈算几号?” “没号,想拿爱的号码牌后面排队去……”林僚一个翻身把孙成压在了身下,手像猫咪踩奶一样不安分地在孙成的胸上动来动去。 踩着孙成即将炸毛的那条线,林僚语速飞快地补充道,“要是你愿意贿赂一下考官,马上给你插队到一号!” “……”孙成闭了闭眼,一边威胁般磨了磨后槽牙,一边任由林僚对自己上下其手。 综上所述……孙成把又一次在生理期偷吃冰淇淋的林僚从冰柜边拎起来,“呔,大胆猫妖!快快显出原型!” 嗯,看来铲屎官会和自家猫主子越来越像也是真的。 可怜孙成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羞耻的话后,整个人羞耻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没出来,走之前还不忘顺走了林僚心心念念的冰淇淋。 林僚:?桥豆麻袋,你突然发表中二言论和我的冰淇淋有什么关系,住手啊(尔康手) 而由于林僚的猫属性,所以她也喜提了一大堆昵称——平时就叫“猫儿”,不想洗头时叫“懒猫”,嘴馋时就是“馋猫”,惹孙成生气了便是“臭猫”。只有在床上孙成是死活不会说,也听不得“猫”这个字眼的,一听就会羞得要咬人。 林僚是喜欢孙成叫她“猫儿”的,爱意总会通过那点儿化音将他干脆的声音熬得粘稠。于是她更想听这样的声音在床上发出时会是怎样的。 但是孙成不说,林僚总不能按着他叫吧,于是作罢。然而某次床上,孙成突然就开口叫了林僚“猫儿”,或者说,他那一整天,就没有傲娇过一次,即使在床上也是不加遮掩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林僚敏锐地察觉到孙成是在讨好自己,但是为什么呢?联想到这几天有位男同学即使被拒绝了依旧很没分寸感地在自己身边打转的事,以及孙成那嘴上无所谓,心里却总是容易自卑吃醋的性子,林僚闭了闭眼,得出了个看起来很有道理的结论。 “成哥,你是吃醋了吧?我……” 林僚笑眯眯地调侃,却被孙成拉住了手腕。因为林僚的姿势是向下俯去的,所以看上去像是孙成结实的小臂稳稳当当地托住了林僚,实际上这个姿势双方都可以彼此借力。 “并不是因为吃醋,因为爷知道,你会选择爷的……”孙成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措辞,表情第一次这么严肃,“病例单,爷看到了。” …… 这下轮到林僚说不上来话了。 倒不是因为绝症,要是是绝症就好了,那样不用治就知道结果反而可以坦然了。这种反复无常,烧钱又“持之以恒”的病…… 前两天她去自己熟悉的医生那儿复查了一下,做了个测试,重抑中焦+严重自杀倾向。 虽然每个数据代表了怎样的含义她都已经熟稔得能背出来了,但是每张报告单她都读得津津有味。而她最为热衷去读的“神经递质传导及特殊脑电图报告”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孙成的手边……孙成什么时候去拿的,她不知道,那些平时她最爱看的红红蓝蓝,和参考值差一大截的数据成了她无声的罪状。 她开始觉得心脏再次无声无息地腐烂了起来,指尖像濒死的蝴蝶一样颤动着,不受控制地,她感到了恐慌。 也许是躯体化,也许不是,她分不清,然后她就被人死死箍住。 “猫儿,爷在。” 林僚被这话陡然呛了一下,进而眼角渗出一点泪意。guntang的怀抱再加上因为收紧而闷在了林僚脸上的胸肌,让林僚有一瞬间喘不上气来。 cao,这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的安慰方式…… 那次半被迫的开诚布公后,林僚试开始在平时探性地向孙成暴露了自己的自厌和痛苦。像是一只小流浪终于哼哼唧唧地把藏起来的、已经反复化脓、好几次引起发烧的伤口摆在了经常来投喂自己的人面前,通过来人的反应来衡量是给他一巴掌还是跟着他走。 所幸孙成虽然傲娇,但是也是真心地关心着林僚,甚至自修了心理学。每一次林僚表现出自厌、自残倾向,他总能敏锐地嗅出来,然后不厌其烦地给与林僚正向反馈。 林僚再次拿到报告单时,听到医生一句真情实感的恭喜时,还是有些恍惚的。 她不爱吃药,一来是因为贵,自己随时可能去死、这类病又容易反复,性价比实在不高,也不喜欢看医生、住院、做心理辅导,原因同上。 本来做好了一辈子同这只黑狗(丘吉尔将自己的抑郁症称作“黑狗”,林僚也会这么调侃自己)同吃同住,做双无名无分的鸳鸯的准备了。结果一晃眼,黑狗的影子渐渐淡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围着自己腿边打转的暴娇但又听话的修勾。 “走吧,回家。”林僚拍了拍蹲在诊室门边的孙成的脑袋,他蹲在排队等着进去看病的人堆旁边,和之前在ktv里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一样显眼。 或者说,无论在什么地方,林僚总能一眼认出她的大狗。 孙成一把搭住了林僚伸过来的手,并不打算借多少力而是打算靠着核心力量站起来,生怕拉着林僚。林僚倒是并不在意,力道温和地将人拉向自己。 “没事的,我有力气就拉一把你。你有力气不也会拉一把我吗?爱人之间,不就是这样互相麻烦着才能建立好羁绊的吗?” 林僚状若无意地安抚道,“而且我最近有在锻炼哦,过来,给你摸摸姐的肱二头肌。” “呵。” “太可恶了,成哥你有在笑吧,我听到了喂,别想狡辩!回去我就把****,***和*****都在成哥身上用一遍哦!” 孙成没有应声,而是朝林僚伸出了摊开的手,林僚心领神会地把因为手欠而叠成豆腐块的报告单放了上去。 医院的地砖每一块都严丝合缝地贴着,中间有一道道均匀的白缝。林僚踮着脚,踩着白缝走路,脚尖上下踢踏地跳着小型的舞蹈。她有点不安,又有点兴奋,肋骨还有稍许的麻痒。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感受,虽然过去那段时间,她清楚她有在康复,但这都没有数据上白纸黑字告诉她她的努力自救和孙成付出的帮助是有效的来得激动。 纸页缓慢地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铺满一地的厚实秋叶被雨水浸透后踩下去发出的声响。林僚没有看向孙成,手却死死和他十指相扣,每一寸掌心都毫无空隙地贴在了一起。 这样当然会让翻页变得麻烦,但是孙成并不在乎反而紧密地回扣了上去。 孙成一遍又一遍地来回翻着那几页薄薄的单子单,再将它们一条条地与脑内那几页烂熟于心的报告的数据进行对比。 林僚再一次陷入了她无比熟悉的、结实有力的、guntang的怀抱里。 那只大狗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先滚出喉管的呜咽给封堵住了。 一切都在变好,那只皮毛化脓如今已经缝合好的黑猫叼着自卑又毛躁的大狗的牵引绳回了家。 她知道他幼稚又毛躁,但是她爱他。 他知道她痛苦又矛盾,但是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