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陆压要挽狂澜于既倒!
此刻。 一行巍峨浩荡的巡天队伍之中。 距离十三头大罗金仙境凤凰拉着的銮驾后面,还有一个稍小的銮驾。 这一座銮驾虽不管大小还是规格都无法与其面前的那一尊銮驾相比,但却同样由着十三头太乙金仙境界的七彩凤凰拉车而行 此刻在这座銮驾里面。 正有着一名穿着绣着三足金乌图案的少年被五花大绑地捆在銮驾车厢里面。 “十太子,待会到了五庄观,你就听从陛下的安排,施展一下我天庭的手段震慑一下那些洪荒大能的门人弟子,莫要再倔了。” 在这座稍小的銮驾车厢内,除了这名穿着华服被捆的五花大绑宛若粽子一般的少年之外,还有这几名穿着战甲的天庭仙将,以及一名穿着素色长袍,头戴高冠,拿着羽扇,面容文静的中年文士。 之前开口劝解这名穿着华服的少年正是这名穿着素色长袍,头戴高冠,拿着羽扇,面容文静的中年文士。 “白泽老师,你难道也觉得我错了吗?” 被捆的和粽子一样的华服少年闻言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面满是倔强。 “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中年文士模样的白泽闻言轻叹一声,侧目望向銮驾外快速划过的仙云,:“十太子你还小,出生也不过千年的时间,对于这天地了解并不多。 神逆有神逆的道,祖龙有祖龙的道,而陛下亦有陛下的道,道虽同,但意不同; 兽皇神逆欲以凶兽一族慑服洪荒,屠杀洪荒百族,此乃逆天之举,故而有了凶兽量劫,神逆也死在了诸多洪荒大能联手之下; 祖龙自视甚高,欲以龙族之力统摄鳞甲一族,压制麒麟凤凰二族,志比天高,但才能浅薄,被魔祖罗睺利用而不知,徒成他人嫁衣,致使龙族如今窘境,此亦是咎由自取; 但陛下与东皇陛下不同,陛下与东皇乃是化外之人,成道于太阳星,感念洪荒万族不易,故而汇万族立妖族,使得万族免于巫族的屠戮,此乃泽备洪荒万灵之事。 立天庭得功德,证天婚化阴阳得功德,完善天地时间,补全万物历法得功德。 又以太阳行天地一周为一日,以三十日为一月,以十二月为一年,命你们兄弟十兄弟轮流驱赶太阳星,掌万物生机,命你那十二个jiejie分管是十二月,司万物轮回,此举亦得功德。 此乃正是顺应洪荒,故而天道降下功德。 若逆反万灵,祸乱洪荒,天道又岂会降下功德? 故而陛下与东皇所作所为乃是为了我洪荒万族,为了万灵免于巫族屠戮,非如兽皇神逆,祖龙那般为了成全一人尔。” 白泽摇了摇头,望向陆压,循循说道。 陆压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师说的话,陆压明白,陆压也不是说父皇和叔父为洪荒万灵做的那些事是错的。” 说到这里,陆压话音一顿,又抬起头看着白泽:“但白泽老师也知道我的想法。”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白泽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望向这位心性执拗的小殿下,道:“你与那九位殿下不同,你乃是我自幼带大的,也正是因为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才和你这些; 孤阳不生,孤阴不长,阴阳相济方为大道。 陛下身处高位,肩负万族,要左右兼顾,也要为继各方。 水至清则无鱼,妖至察则无徒。 巫族蛮狠,以rou身而抗灵宝,而我妖族孱弱,爪牙难伤其身,欲要以妖族之力抗衡巫族必要行非常之事,容非常之人,如此方能得非常之果。” 白泽再次循循善诱的劝解道。 “可白泽老师,父皇和叔父他.......” 銮驾里面被五花大绑的陆压清秀的小脸上欲言又止,明明感觉白泽的这些话是对的,但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水至清则无鱼是对的,妖至察则无徒也是对的。 但这不应该成为父皇和叔父包容那些品行不端,残忍弑杀的妖族的借口。 左右兼顾,各方为继也没有错。 但却不该是成为父皇和叔父不考察善恶,仅以修为便决定其在天庭地位高低的借口。 巫族势大没错,妖族势弱也没错。 他虽然出身比较晚,不过千年的时间,但也知道,巫妖两族在他出生前,就摩擦不断,更是接连爆发两次大战,尤其是第二次巫妖大战,十二祖巫打碎南天门,致天庭差点崩塌,基业险些毁于一旦。 幸亏最终,道祖鸿钧出手,以无上大法力,逼退那蛮横的十二祖巫,这才迫使巫族退去,保留了妖族天庭的基业,还洪荒万灵以太平。 并留下了一则法旨,妖族掌天,巫族掌地,止戈三元会,但有犯界者洪荒共诛杀之的往事。 所以他陆压也理解自己的父皇和叔父在这第二次巫妖大战之后的三元会之内大肆的扩充天庭势力,招揽洪荒大能的举措。 这一切都是为了天庭,为了妖族。 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往天庭塞的啊。 比如那四大凶兽,梼杌,穷奇,混沌,饕餮。 这四兽早在凶兽量劫时便已经是天地大凶,以洪荒万族为食。 虽然兽皇神逆发动凶兽量劫时这四大凶兽并未参与,但无数年来对于洪荒万族所造成的杀戮却并不少,身上的因果业力更是滔天,不知道多少生灵死在他们的手中。 可自己父皇和叔父居然为了笼络他们许以高位,并且改凶为圣,册封这四兽为天庭四方圣兽? 何其可笑? 还有那蛊雕一族似鸟非鸟,喜以妖为时,终日沉睡,醒来则食妖不下数万。 尤其是,陆压这些年调查得知; 这千年来,那些明明已经加入他们妖族也归附他们天庭的一些洪荒小族无声无息的灭绝,其中除了有巫族的袭杀之外,灭亡的最根本原因居然就是这位他父皇和叔父亲自去大荒深处请出来的蛊雕老祖所为。 可他的父皇和叔父却全都将这些罪责归结到了巫族的身上,而一点不提蛊雕一族老祖的错事,甚至都不加约束,致使那蛊雕一族的老祖更加的恣意妄为。 甚至他陆压的一个亲卫都因为在那蛊雕老祖面前说错了一句话,而被其残忍吞噬。 这何其凶残? 而类似四大凶兽,蛊雕这种明明是祸害洪荒的凶兽,在天庭内部还有很多很多,但全都赋之高位,以天庭的资源好好的供养起来。 这又是何其讽刺。 天庭不是自诩为万族的庇护伞吗? 天庭成立的初衷不就是团结万族而避免万族被巫族屠杀吗? 可为什么? 死在自己人手上的妖族数量还更多? 巫族是贪婪弑杀,是以洪荒万族为食,但也就仅仅是能吃而已,而且因为是盘古血脉,天生受天道辖制,数量一直不多,就算加上十二祖巫也不过才刚刚过了千万之数,且大多分部在不周山周围。 而他们妖族却以亿万计,尤其是那些天生能生的妖族,如猪,鼠,狗,猫等妖族的数量更是以兆亿计数。 这么多的数量,就是给那些凶神恶煞的巫族去吃。 他们又能吃多少年? 以那些巫族吃的速度只怕还赶不上妖族自己繁育的速度快。 可为什么偏偏就盯着数量稀少的巫族不放? 不能修好吗? 每年就是送他们巫族几亿头猪鸭牛羊一族那些灵智未开,神智蒙昧的初生之妖给他们吃又能如何? 吃的完吗? 要是巫族吃的腻歪了,每年再送一些关在天牢里面犯事的妖族给他们吃,不也可以吗? 反正每年都要斩杀一批,以此震慑其余的妖族。 废物利用不行吗? 然后借此,让两族高层化坐下来好好谈谈,化干戈为玉帛不好吗? 明明可以如此,可为什么不这样? 如今的天庭,在陆压的眼中看来,已经越来越偏离成立的初衷了,也越来越成为某些人尸位素餐之地了,也正在不断的向着兽皇神逆,龙族祖龙的毁灭之路靠近了。 所以。 我陆压! 天庭的十太子。 天帝帝俊,天后羲和的亲子! 未来天庭的储君,今天必须做出抉择。 必须趁着天庭这艘大船没有彻底的腐烂到无可救药的程度之前。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天庭不该成为自己父皇和叔父手里汇聚洪荒气运的工具,也不该成为那些品行不端,贪婪弑杀之妖的保护伞! 应该遵道祖所言,与巫族修好,各自罢战,以避免洪荒万灵再次卷入量劫! 致使洪荒万灵既龙汉量劫之后再次遭受灾厄,再次陷入尸山血海之苦。 所以我陆压,作为天庭未来的储君之一,我必须做出行动! “唉。” 看着陆压眼底非但没有减少一丝反而更加浓郁的倔强之色,銮驾里面那些穿着战甲的天庭妖将望向陆压眼神中更是透露着怒其不争之色! 身为天庭储君,未来妖族的话事人之一,怎么能向那些凶残的巫族低头? 怎么能够将自己的子明送到他人的嘴里供其食用? 就算送出去的那些只是灵智低下,神识蒙昧的普通野兽,但那也是他们妖族未来的基石? 怎么可以让别的种族食用? 这位小殿下终究是破壳日太短了! 再加上养尊处优习惯了,不知道他们妖族的疾苦! 妖族既然为妖,又凭什么要像巫族低头? 况且九重天就那么大,他们妖族又出了名的能生,都接上来住不下,谁没留点子孙后代在洪荒呢? 看着那些子嗣后代被屠杀,做妖的谁能忍心? 你金乌一族子嗣少,自然不在乎,但我们在乎。 那些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ou! 当然,我妖族自己人吃自己人没事,但巫族不行! 这是咱们帝俊陛下和东皇陛下说得! 看着陆压脸上的神色,白泽再次轻叹一声:“殿下,老臣看的出来你想做什么,但这事绝非你所想那么简单,更非只是折腾折腾就能有好的结果。 如今的妖族处境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妖心隔肚皮,就是你表面相识之妖,与你交好之妖,你又知道他心底真实所想吗? 作为陛下的子嗣,你要体谅陛下,陛下和东皇陛下是坐在我妖族最高位的管事人,他们轻易动不得,也不能动,若是一动而不得,我妖族大厦危矣。 如今你看我妖庭繁华,兵强马壮,实则都是利益,都是勾连。 你还小,你不懂,你以后会明白的。 但有一点,老臣还是想提醒一下殿下,此次五庄观之行,莫要恣意妄为,一切按照陛下嘱咐之事所为,你为我天庭的太子,亦是陛下证道成圣之后,储位之人,一切须以我天庭之脸面为根本,莫要意气用事,你可明白?” 对于这位最晚出生,又颇为聪颖的小殿下,白泽一直比较疼爱。 说将陆压视之为亲子也不为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帝俊才让白泽这个做老师的来开导自己的小儿子。 陆压闻言,面露思索之色,随后缓缓的点头。 但心底却一点不这么认为。 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在这次五庄观人参果大会上展露修为碾压所有洪荒大能的门人弟子,以此显示我天庭威严,资源丰厚,想以此招录那些洪荒大能门人弟子入我天庭嘛。 我就不! 我就要彻底的撕开,你们的所有伪装,毁去你们所有的打算! 让洪荒万族,让洪荒诸多大能知道。 我天庭不过如此! “唉。” 越是看着陆压如此安分,白泽心底越是无奈,轻轻摇了摇羽扇,无奈的叹息一声。 或许这位小殿下也没有错。 这天庭似乎也的确渐渐偏离了最初的方向了。 让小殿下胡作非为一番,或许能令两位陛下改变现在的想法也不一定。 但就怕到最后,这位小殿下又免不得一顿皮rou之苦哦。 望着陆压,白泽心底颇为感慨。 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就如此,渐渐的。 一座巍峨浩瀚的山峦渐渐出现子了所有人眼前。 万寿山,五庄观。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