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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走在靠墙的阴凉小道上,即便是这样也热的出一身汗,许思年感觉身体越来越没力气,头疼也渐渐加重,勉强跟上。而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许三石夫妇被一个妇人拦住了去路,太阳的光芒刺得许思年只能半睁着眼睛向前看,妇人被挡住了半边脸,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十二三岁的模样,长的挺可爱,只眼神满满的都是高傲。这让许思年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身体向左一偏看清了妇人的模样,只一秒便认出了这个人,那快被她遗忘的记忆,又清晰的闪现在脑海。父亲失业,大雨倾盆,妇人的不请自来……连胳膊都没有的残废……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互相排斥的人总是会再次相遇,孽缘吗?许思年感觉自己头更痛了!“哟!这是一家三口去逛超市了吧?”妇人啧啧两声:“许哥,不是我说你,好不容易挣个钱也不能这么乱花是吧!都买什么了?哟,这是给你女儿买的吧?嫂子,你们这也太宠着孩子了吧?”许三石尴尬:“孩子么,读书辛苦我们挣点钱不都是为了他们么,弟妹这是带着女儿也要逛超市?”妇人假笑着点头:“可不是,看看我闺女瘦的,自从她爸失业就再没胖起来过!”这话赤裸裸的是在怨恨许三石失业牵连了她男人。许三石叹气:“德子没再找个工作吗?我记得东华街那边有几个厂在招人工资待遇什么的都不错,德子……”“可得了,我哪有嫂子命好啊!”妇人嫉妒的在宋淑芳身上来回扫射:“自从上一次失业就一直在家闲着,我是个妇道人家说他两句就跟我甩脸色,现在哪还有个家的样子,不像你啊许哥,知道疼嫂子,又开了饭店,我也不怕你生气,要不是因为你间接害的德子失业,哪还有后面这一群糙心的事儿!”许三石顿时黑了脸,宋淑芳在一旁冷笑出声:“别把什么罪名都扣我男人身上,德子只要眼睛不瞎,就知道这件事谁对谁错,谁是受害者,别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什么昧良心的话都往外冒!”许思年简直佩服死她母亲了!妇人却没有因为宋淑芳的话而生气,反倒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哎哟,许哥我还真是羡慕你,嫂子也太护着你了,呵呵,好事儿好事儿……”许思年皱眉,这不像妇人的性格,事出反常必有妖。宋淑芳皱眉:“你有什么事就说,这天太热,我女儿受不了!”妇人尴尬的笑了笑:“嫂子啊,我想问问你,你们店里招不招服务员,我也观察了几天,看你们都挺忙的,你看我成不成?”许思年头疼的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宋淑芳倒也客气:“我们都是小本儿买卖,三个人足够了,这样吧,如果以后忙不过来,你可以到我们店里应聘,如果符合条件,以我们的关系肯定先考虑你,成不?”妇人顺便便沉了脸:“嫂子,这就不够意思了吧,都说了咱这关系,怎么还要应聘?”宋淑芳解释:“不是我们不直接用你,而是现在都这样。”妇人冷笑,索性也不摆什么低姿态了:“真没想到开了一个小饭店倒是翘起了尾巴,也是,看看你们提的东西也不是便宜货吧?肯定挣了不少钱,在这儿骗谁呢,你那残……女儿倒是个会投胎的,我们家敏敏就没这么好运气咯!”许三石夫妇顿时沉了脸色。☆、第一百二十六章梦境与现实间那只说出一个残字,中间停顿的空白,换作谁都能猜到她想说的是什么,残疾么?这怎能不让许三石夫妇恼怒。而被称作敏敏的孩子则抓着妇人的衣袖,大声喊道:“妈,你也给我买好吃的,我也要吃!”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许三石夫妇答应她的条件,先不说她能不能吃苦,就这人品坚决不能要,要了就是麻烦,看多了人性善恶,不难猜出妇人下一步的动作,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饭店,如果让这种人骗去,真是会憋屈死。这是许思年重生以来见过最讨厌的一个女人!正当几人尴尬跋扈之际,一只细白的胳膊突然伸到了妇人的面前,手中还提着一个袋子,装的鼓鼓的,顺着胳膊往上看是一张惨白清秀的面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而妇人却在她眼睛里看不到一丁点的笑意。“你什么意思?!”许思年轻笑,因为脸上有细密的汗珠而显得有些虚弱,只声音带着不符合这个夏天的清冷:“说这么多,难道不是想要我的零食吗?”许三石夫妇:“……”女儿这理解能力是不是偏了点啊!妇人顿时怒不可遏,反手就拍掉了许思年的胳膊:“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一点教养都没有,谁会稀罕你的东西,我真就奇怪了,不是听说你学习挺厉害,怎么这教养却还跟以前一样,看来你父母真是忙得疏忽了你!”被妇人拍过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宋淑芳气的要跟妇人理论,被许思年拦下。这一巴掌拍的她顿时就觉得头都有些眩晕了,胃部也开始难受,咬牙忍着全身的不适,心底也生了怒气,她收了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妇人:“阿姨,您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说就别拦着。”妇人本来还想呛几句,接触到许思年的眼睛时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她假惺惺的笑道:“这样说话多好,我就一个要求,让你父母答应我去你们店里打工,工资不能低于别的饭店,以前的恩怨咱就一笔勾销,如何?”“不可能。”许思年想都没想便拒绝,她冷冷的看着又要发怒的妇人:“第一,先应聘,达到要求就用;第二,如果您再冤枉我爸,我不介意咱们法庭上见;第三,如果真闹到法庭,我更不介意解决一下上一次咱俩之间的恩怨;最后……”许思年声音降了八度,冷的仿佛这个夏天都结了冰:“请你不要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我爸妈讲话,那样我会忍不住——鱼死网破!”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欺软怕硬,许思年来回咀嚼妇人最后走掉时眼里溢满的恐惧,像品尝这世间最美好的食物,翻过来倒过去的回味儿。她冷着脸用舌尖抵了一下牙关,眼睛里除了冰冷还是冰冷,明明身体是热的,不,已经不能用热来形容,那是灼伤人的guntang,是高山顶的岩浆顺着静脉流过每一寸血rou时的痛苦,伴随着这种无法忍受的灼痛,意识开始剥离身体。人影在眼前一个劲儿的晃动,她只能来得及辨认这是父母的声音,焦急、害怕、恐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左手的抖动,整个胃部烧的像火一样,拼命压住不断翻滚的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