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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来,将她压在身下,灼热的鼻息洒在她面上:“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准备好?”“准,准备好了。”梁小秋竟难得的紧张。可眼前男□□人,尤其是那两片开开合合的薄唇,越瞧,她越是想上去尝一口,看那味道,是否同她想象中一样。眼见寒阙渐渐靠近。梁小秋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勾住他脖颈,用力一拉。他的唇瓣,便紧紧贴在她的唇瓣上。梁小秋大着胆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软软的,凉凉的,带着淡淡的酒香。这感觉美妙的不可思议,浑身似被什么刺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从心口处蔓延出来。梁小秋没忍住,又舔了一下。然后,就没能再逃脱。这一夜,春宵帐暖,灯火摇曳,红色的喜服,落了一地。是谁说过美色会叫人沉迷这种话?梁小秋现下觉得,这话说的简直不能更有道理。自从成婚后,她便再也没能早起过。有些滋味,尝过一次,便欲罢不能。成婚后的第三个月,某一日,闻着饭菜的香味儿,梁小秋作呕了。如果只是一次,或许是个意外。可自那日起,她时不时的作呕,还日日困的睁不开眼睛。寒阙找了郎中来家里看过后,郎中面露喜色,抱了抱拳:“恭喜公子,夫人,这是有喜了。”有喜了,这意味着,再过十个月,这世上将会出现一个同她活着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团子。两人欣喜不已。寒阙甚至当即忍不住抱着梁小秋在地上转了几个圈。恭送郎中离开时,寒阙还给了他一荷包的赏银。第二年,八月十五刚过,梁小秋产下一子,是个男孩儿,取名寒伶,是为聪明伶俐之意。第34章纳妾寒阙宠寒伶的不得了,日日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梁小秋一直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一家三口,无忧无虑。可寒伶五岁那年,一切都变了。不知何时寒阙开始夜不归宿,她曾偷偷跟在他身后去瞧他深夜不回家会去干什么。可当寒阙一脚踏入烟花柳巷,怀里拥了别的女人,她的步子,便再也迈不动了。六年前,她拼着一条命将他从黄泉之下带回这凡世,六年后,他转眼便拥了不知名的□□。她站在灯火嘹亮的长街,泪水缓缓没过眼眶。她没有追上去。翌日清晨,寒阙红光满面的回到院里。寒伶还未醒。而梁小秋,一夜未睡。她静静的坐在榻边,透过掀开的窗户望着寒阙越走越近,一双红肿的眼里,盛满了悲伤。“吱呀——”门被推开,梁小秋转头,视线落在寒阙身上。寒阙也看着她。半晌,蹙眉:“你怎的这般憔悴?”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烦躁。梁小秋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问:“你昨夜去哪儿了?”“翠玉楼。”楼中自有颜如玉,因此称为翠玉楼。他回答的坦然。他竟回答的这样坦然。他可是觉得,她不会伤心?梁小秋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口撕扯的疼,她强忍下眼泪,不愿叫他看见她的狼狈:“寒阙,你可还记得,成婚那日,你同我说过什么?”“忘了。”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若曾经的誓言只是过眼云烟。梁小秋闭了闭眼,睫毛便被沾湿。“成婚那日,你曾说,你,定不会负我。”寒阙略略垂下头,似在思索,半晌,却有些狂躁的挥袖:“我哪里负你?这些年你的吃穿用度我何曾少过?”吃穿用度?他以为,她稀罕的是这些?梁小秋看着眼前人,感觉从未有过的陌生。究竟是何时,曾经的那个傻子不见了,变成了现在这幅冷漠无情的模样?梁小秋强忍怒火:“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为何......要背着我去翠玉楼?”“你且照照镜子,看看你现下这副人老珠黄的模样。”他看着她,目光里的鄙夷显而易见:“况且,哪家老爷不纳妾,我不过是寻些乐子,你竟这般无理取闹!”人老珠黄......梁小秋唇角扯出一抹绝望的笑意,是,比起翠玉楼的那些二八少女,她是人老珠黄,可他怎么不想想,她为何会变得人老珠黄?现下,他竟能对着她,说出这样羞辱的话。她梁小秋这些年活的随性肆意,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忍不下了,也不想再忍了。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眶含着泪,站起身来,抬手。那一掌,直直的对着寒阙的侧脸。可还未落下,手腕,便被人死死扣住了。寒阙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近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他看着她,竟是没有半分怜惜之意。“母亲!”“小少爷,你慢点儿跑......”门被寒伶推开来。小小少年瞧着眼前的一幕,脸上的笑意渐渐散了下去。半晌,他跑过去,小小的拳头捶在寒阙的腿上:“父亲,你怎么能欺负母亲!”“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寒阙一把甩开梁小秋,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那力道极大,梁小秋整个人朝后一倒,生生撞在床沿上。天旋地转。被寒阙绊倒在地的寒伶见状,匆匆的爬起身来,朝着梁小秋跑去。“母亲,你怎么样了?”眼前阵阵的发黑,胸口疼的喘不过气来。可她不能叫小寒伶看到她这幅模样。梁小秋睁开眼,朝着寒伶勉强一笑,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母亲没事。”“可是,母亲,你流血了。”寒伶的声音里有了哭声。血吗?梁小秋抬手摸了一把额角,满手粘稠的红。她闭上眼,在寒伶看不见的角落,终于落下泪来。跟着寒伶一同过来的下人早已跑出去寻郎中。寒伶抱着她,哭成一团:“母亲,你是不是很疼?是伶儿没用,不能保护母亲......”梁小秋看着这般懂事的儿子,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悲伤,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无声的哭泣。是她没用。留不住寒阙的心。寒阙这一走,便是一月。一月后,他回来了,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翠玉楼的头牌。他推开门时,梁小秋正在教寒伶识字。看到那张多日不见的面孔,梁小秋心蓦地一抽,可再看到他身后那笑的嘲讽的女子,她一颗心冷了下来。她转过头,拍拍寒伶的脑袋:“伶儿,你自己去外面玩会儿。”寒伶乖巧的点点头。屋内只余下三人。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却是站在别的女人身侧。梁小秋一双眼定定的看着寒阙,百转千回后,终归于一片死寂。她开口:“有什么事便说。”“我要纳妾。”梁小秋面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她平静的点头:“好。”也许,从那一日她从自己的额角摸到血的那一瞬,她同他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