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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扇门,梁小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未多想,忽然,男人松开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外一推:“离开这里,别再回来。”隔着门缝,她看到他的神色凝重而认真,他说:“否则,你会死。”第30章她会活着回来吗?她会死……那是什么意思?她愣在原地,也就是这么晃神的一瞬,门紧紧闭上了,男人的脸,彻底消失在眼前。她看着冷硬的门板,张了张嘴,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很明显,她现在是被无情的驱逐了,可在这陌生的地方,她该去何处?况且,这男人身上还有她想知晓的东西。她没有离去的理由。她在原地站了几秒,抬手去敲门。人总该有些不要脸的精神不是?药房。寒潇见寒璟独自一人走回来,不免诧异:“她人呢?”“走了。”“真的?”寒璟不悦蹙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话音刚落,隐约便听到有敲门声越过庭院钻进来。那敲门声铿锵有力,想让人装聋都没办法。寒潇站起身来,蹦蹦跳跳的往外走:“我去开门。”“不许去!”“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有客来却不许开门迎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哥知晓门外那人是谁,并且,不想她进来。这样的存在,几乎想都不用想,寒潇就知道是谁了。寒璟这人虽生性凉薄,却是善良之人,这些年来,还从未见他对任何人如此抗拒。她盯着寒璟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为什么?”“她是外族人,你应该知晓,这些年来此的外族人所为何事,结局,又是如何。”寒潇眼神一滞。是了,这些年,曾有无数的外族人闯入这里,为的,皆是复活曾服侍过他们的镜灵,可结果,无一不是死,从未出过任何例外。因为他们过不了镜灵天命的考验。镜灵一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去人间历练的镜灵倘若能活着服侍到尊主逝去,便可返回到玄寒之地,得永生,倘若不能,死在人间,便证明他不是最强者,这样的镜灵,死不足惜。所以,传闻中的复活一说,也仅仅只是传闻,为的并不是复活死去的镜灵。想要复活灰飞烟灭的镜灵,那尊主,需有极强的意志,极真的情感。世人多自私,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曾服侍过自己的镜灵而付出生命。是以数万年来,从未有镜灵复活成功。所有人,不过是飞蛾扑火而已。这次,寒潇久久没有说话。镜灵一族人死,他们不愿见到,可这是他们的命,至于外族人,他们不喜欢,却也没痛恨到看着他们去死的地步,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医者。梁小秋敲的手都酸了,都不见有人出来开门,她停下手。看来,那人是铁了心要赶她离开。可她既已走到这步,又岂有放弃的理由?她静了几秒,双手撑在嘴边,作喇叭状:“我会跪在外面等着,你一日不出来,我便一日不走!”庭院空旷,这声音穿越茫茫白雪钻进药房。寒璟同寒潇对视,心里皆是无奈。何必呢?这一跪,便是一整日。夜里寒潇攀上屋檐往外看时,姣姣月光下,那少女脊背挺直,跪在雪地里,像一株庭庭青松。她神情安然,唇角的弧度,却是一抹不服输的倔强。她心底竟生出一丝震撼。许是察觉到她的身影,那少女抬头了。她望着她,良久,露出一丝笑意。明明疲惫至极,却笑得那般灿烂。她竟不能同她对视。飞下屋檐,快步跑入寒璟的房间。寒璟已经准备入睡,见寒潇突然闯进,熄灯的动作一顿:“何事?”寒潇一脸落寞的走过去:“她还跪在门外。”寒璟微微诧异,却很快,神色恢复正常:“放心,她坚持不了多久。”“是吗?”寒潇回想起月光下,少女笔直的身影,神色恍然:“我觉得,未必。”“拭目以待。”寒潇许久没有回话。这不符合她固执的性子,寒璟扭头看她,却见寒潇不知在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正要说什么,寒潇忽然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闪着奇异的光:“哥,你猜有没有可能,她能通过考验?”“没有,从来就没有人可以,她也不会是那个例外。”寒潇不以为然,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少女唇角倔强的弧度,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少女,可能成为第一人……半晌,她挑眉,挑衅的看向寒璟:“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这少女果真没让她失望,把寒璟的脸打的啪啪响。她跪了整整三日,第三日夜里,一头栽倒在雪地里。看一个人眼睁睁死在他面前,寒璟是怎么也做不到的。到底,还是将她救了回来。深夜,他半倚在床头,看着榻上只剩下半条命的少女。烛火微弱,却将她的眉眼照的清晰,她闭着眼,唇角的弧度却依旧是那副倔强的模样。她似乎,真的同别人有些不一样。可这不一样,究竟是福?还是祸?梁小秋醒来,是在两日后。为了避免寒潇同她有任何接触,这两日,寒璟一直守着她。是以,梁小秋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不过,是他,也有是他的好处。她很是急切的一把拽住寒璟的袖口:“你知道救寒阙的方法对不对?告诉我?”很不可思议,昏迷两日,身体明明虚弱至极,她此时想到的,还是寒阙。从前她以为她对寒阙,只是习惯,殊不知,这习惯里,有着怎样的日久生情。那种蔓延在生活点滴里的感情,才最要命。她满脸殷切,她神情激动。而回应他的,是寒璟如避瘟疫的挥袖。他甩开她的手,猛地站起身来后退几步,脸色铁青的看着她。至于?梁小秋很是不能理解。莫名的,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四目相对,半晌,寒璟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当然,即使缓和下来,他的脸色瞧起来,依旧又冷又臭。他盯着她,须臾,吐出一句话:“你救不了他,你走吧。”她有这么招人嫌?三句不离叫她滚。梁小秋舔舔干涩的唇:“试都没试,你怎知我救不了他。”“这些年来,所有跟你有着同样目的的人,都死了。”“那又如何?”这句反问那样的狂傲,那样的坚定。寒璟盯着梁小秋无畏的脸,几秒,冷笑:“天真。”有多少人曾说过这样的话,又有多少人,后来苦苦求饶。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那考验,随便哪一关,都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梁小秋面色如常:“随你怎么说,我都要救他。”“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