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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刚出锅的包子热气腾腾,里面rou馅的香气四溢,刚下锅的油酥饼在锅里来回翻,两面煎的金黄……然而,这些……她都买不起。舔了舔嘴唇,梁小秋最后停在了一个馒头铺子前。这是整条街最管饱最便宜的东西了。她一口气买了好几个。只拿了一个出来,余下的都塞进了包裹里。一边走,一边顺着集市往前走。走过最热闹的集市,右手边是个小巷。梁小秋把馒头拿在手里,也不急着吃,眯了一双眼悠闲的往里走。走的深一些,小巷两旁便出现了不少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乞丐,眼巴巴的瞅着她。这些乞丐是个神奇的存在,他们多数是残疾,乞不了讨,做不了工,却又要苟延残喘着,而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方式,就是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卖给别人,换些吃的。梁小秋的目光在那些乞丐身上来回流转,犹如挑白菜。她踱着步子,缓慢前行。须臾,脚下一顿,目光,也跟着一顿。路旁,蹲了一个约莫十几岁的男孩儿,残了半条腿,瘦的尖嘴猴腮,跟猴子一样,一双眼却贼亮,一瞬不瞬的盯着梁小秋……手里的馒头。梁小秋站在阳光下偏头看着他。半晌,一侧唇角勾起,就是他了!她缓缓朝着那小乞丐走过去。走至他面前,蹲下。垂眸,撕了一口馒头,在小乞丐眼前一晃。白花花的馒头在阳光下散发着热气,有些发甜的气味飘散在空气里。嘈杂中,梁小秋清楚的听到了眼前小乞丐咽口水的声音。梁小秋笑了,一双眼底铺着细碎的光,流光溢彩,跟只狐狸似的。她微微把馒头往前送了送,问:“想吃吗?”小乞丐愣愣的看着她,好一会儿,点头。“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把这个给你。”小乞丐没说话,却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口中的问题。梁小秋把馒头往回一收,正色道:“你可知,这村里有什么适合我的活计?”这村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要找一份工,也不是那么容易。小乞丐这次终于开口了:“那你会什么?”这是个值得思量的问题。梁小秋一手来回摸着下巴想了足足有半刻钟,才悠悠道:“打人算不算?”“……”那小乞丐又问:“你当真什么也不会?”她不是都说了?再问一遍是什么意思?怎么着,谁规定女孩儿一定要精于女工六艺?她从眼皮下略有些不悦的扫了一眼小乞丐:“你到底晓得不晓得?你不晓得,我就去问别人!”她作势要走。要看到手的馒头要飞了,小乞丐急了。“我知道!”梁小秋回头:“何处?”“你晓得福满楼吗?”“他们那里不招女人。”“……不是那儿,是福满楼旁三日前新开的百花楼。”百花楼?这名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像什么正经地方?梁小秋又问:“那是做什么的?”小乞丐又不说话了。“不说?哑巴了?”小乞丐意味不明的看了她几秒,才低下头支支吾吾道:“你去了便晓得了。”“真是适合我?”“适,适合。”梁小秋瞧着他荡在空气里的半截残肢和畏畏缩缩的可怜模样,心道,罢了,就暂且信他。她起身,把手里的馒头往小乞丐怀里一丢。小乞丐紧紧的把馒头攥在手里,跟得到了什么宝物似的。梁小秋心头一动,转身离开。边往福满楼的方向走,边从包裹里掏了一个馒头吃。馒头吃完了,地方也找到了。梁小秋抬头看着头顶上方那三个明艳艳的大字——百花楼。还真新建了这么个地方,想来,是她上山给李半仙采药那几天建的。她在外面也瞧不清楚里面的情形,只觉得无形之中似有脂粉味漂浮在空中,香的甚至有些呛人。那李半仙虽是个不正经的老头,却没叫梁小秋沾染半分不正经的东西。梁小秋根本不知,这百花楼是什么地方。她把包裹往肩上用力一坤,整了整衣服,抬头挺胸满面春风的朝前走了上去。前脚刚刚踏进去,后脚,就有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妇走上前来,一把拽住她的手,眼里泛了精光:“小姑娘,你可是来找活计的?”梁小秋一怔,神了!这地方还真招人。她面上一喜:“我也可以干?”老鸨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虽然,梁小秋的眉眼不是很好看,面色有些发黄,但梳妆一番,也能说的过去。毕竟,百花楼新开张,缺人的很。她点点头。梁小秋眼尾一挑:“那银子?”“一月三两,包吃住。”唔,真不错。这么粗粗一算,很快就能攒够钱置一套房子了。梁小秋瞬时斗志昂扬,袖子一撸:“老板娘,有什么活?”老鸨瞧着她懵懂的模样,心下一瞬间了然,原来,是个傻丫头。看她这模样,应当还是个雏。老鸨窃喜,眼珠一转,笑盈盈的拍拍梁小秋的手背:“不急不急,你先随我来。”梁小秋跟在老鸨身后上楼。一个厢房门口,停下。梁小秋打量这厢房门,瞧着,还挺气派的。“这是你的住处,进去吧。”梁小秋推门而入。厢房很敞亮,摆设也很精致,空气中漂浮着一股香气,却不是脂粉味,这香,淡淡的,却叫人不由得身心放松下来。作者有话要说:有看的宝宝们可以顺手点一下收藏,帮忙刷个评论,么么哒~第5章卖身契梁小秋在厢房里来回转了个遍,才咧着嘴四仰八叉的躺在柔软的雕花木床上。她盯着头顶层层叠叠的纱幔心道,这才是人生啊!躺了没多久,屁股还没捂热乎呢,门口忽然传来阵阵脚步声。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就瞧见门口站了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手里还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盘。那木盘里不知是装了什么东西,远远望去,一片嫣红。待那丫鬟走进了,把手里的木盘放在床头,梁小秋这才瞧清楚,那是一件艳红的纱裙。这是?她一头雾水的瞧着那丫鬟。那女子朝她微微欠了欠身:“奴婢叫绿竹,是来伺候姑娘沐浴更衣的。”沐浴更衣?这个时辰?梁小秋看了一眼窗外,那太阳跟一块儿金灿灿的大饼一样挂在正中央。这百花楼里的老板娘,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见她一脸迷茫,那女人唇角带起一抹笑意:“姑娘无需诧异,一会儿会有客来,姑娘要迎客,所以才要沐浴更衣。”客?唔,对对对。既有客来,她现下这幅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梁小秋此时尚不知,她心里所想的“客”,跟绿竹嘴里的“客”完全是两个概念。她点点头:“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