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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可没想到,冬珠根本不曾回来过!他派去的那两名侍卫皆是他最得力的下属,纵然中途折返,也至少该让其中一人传信于他才对……所以极有可能是出了意外了!江浪所能想到的,云札自然也能想得到,当即沉下脸来,肃然问道:“中途所经可有险阻?”“中途是有一片沼泽之处,可前日里已命人围起,远远便能看到,误入的机率极小——另外有两条小径上猎人所设下的陷阱之类,我回来之时的路上已让人一一排查过,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江浪说道。云札脸色一变,继而问道:“……除开地势之外的险阻呢?”“这点在路上我也想过了……但想着总归要回来看看才能确定是否出了差池。”“之前可有过探查?”“有。”江浪点头说道:“西蛮归顺之后,已命人沿途探查过地势、游牧民族分布、以及沿途中的草寇山匪窝等,皆有一一记录在册,只是近来忙着西蛮内部势力的整合,暂时无暇分心去整饬罢了——”“那便将冬珠有可能经过之处的所有据点统统排查一遍!”“是——”江浪显然也早有此准备,只等着云札来拿主意,此刻有了他的明示,立即退了出去,准备整兵出发。江樱还沉浸在二人方才那番缜密的推断与排除思维对话当中,虽然还是没太明白二人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确定冬珠是落在了土匪强盗手上的,但还是觉得十分钦佩。要换做她,想到天黑怕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关键是……昨天不是说好了让她来试探的吗?她昨晚之所以没能立即付诸行动,那是因为压根儿没有找到机会跟江浪独处?原本是想着今晚上就同他说的。可这才过了大半天,冬珠就自己上了!……不是都说好了这种方法太狗血,不可取吗?这妹子也太心急了吧!江樱无可奈何的吐了口气,满脸惆怅。“你也别太担心了。”云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呃……?坐在椅上的江樱抬起头来。满脸复杂地看着他。大叔,这分明是您的闺女啊?而且,她真的没有在担心啊……“冬珠这孩子自幼习武,虽然没练出什么名堂来,但自保应当不成问题。且这些亡命之徒求的不过是钱财,她素来机灵,定知道若以重利诱之。对方必定不会对她如何的。”云札一一地梳理着。不疾不徐地说给江樱听,生怕她担心过头了似的。江樱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只是。她忽然很好奇……这位西陵王虽然看似随性的过了头,不按规矩行事,给人的直觉便不是个称职的好国王……但实则却十分擅于揣摩人的心思,且遇事沉着冷静。若不然的话。小小的一个西陵,也不会被他治理的如此强盛。且多年来无外敌敢主动侵犯了。那么问题来了——有一个这么优秀睿智的爹,冬珠这姑娘令人叹服的行事作风算是怎么回事?……如江樱猜测的一样,冬珠很顺利地被救了回来。侍女早早地等在外头,远远地瞧见一列骑对并着一辆马车朝着军营方向靠近。忙地便迎了过去。江浪骑马行在最前头,来至军营中,亲眼看着冬珠被侍女从马车中扶出。继而扶进了营帐中。面具下,一双剑眉蹙成了一团。片刻后。跃下马去,将缰绳丢给随行的侍卫,吩咐了一名侍卫去请军医之后,便径直回了自己的营帐而去。再说知道自己的女儿平安回来的云札,前来慰问了一番。但见女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半句话也不肯说,心中不免担忧,便忍不住再三地跟军医确认女儿有无受什么重伤,以及有没有伤到脑子之类。“您言重了……冬珠公主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罢了。”“没有的事……”“一切正常。”“安心静养便可。”军医词变意不变地回答着。“那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云札仍然不肯罢休,在他的认知里,女儿莫名其妙的遭了这么一趟险,回来后不骂娘、不发火甚至不跟他诉苦,这种现象简直太不正常了!“大约是受到了惊吓,一时还未回神……”军医垂首答道。“惊吓?”云札连连摇头,“这不可能……”区区一个土匪窝,想要吓到他女儿,还差的远了。“这……”种种说法皆被否定,军医已近无话可答。脉象的确是一派正常之象啊!喉咙等处也没有受伤的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札焦急地开始在帐中踱来踱去。“大约是……”军医犹豫了一下,只能将最后一种猜测说了出来:“不愿意跟您说话?”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旁的解释了。“……”云札脚下一滞,过于浓密的眉毛抖了一抖。这是什么解释?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他的身上来了?一个称职、优秀的父亲,何以会遭到这种怀疑?他不信。云札的目光在一脸尴尬的军医身上扫了个来回,抱着证明自己的心态,对一侧的侍女吩咐道:“去请江姑娘过来!”“是。”侍女应下来,遂退下请江樱去了。听到冬珠这么快便被‘救回’的消息,江樱丝毫不觉得意外。“那我去瞧瞧——”她将手中的新出锅只尝了一口的茶点放下,拿帕子擦了擦手,便随着前来传话的侍女去了。江樱刚一踏进帐中,侍女手中的帐帘还未来得及放下,便听云札讲道:“快来看看这是怎么了——”江樱没料到西陵王也在,一时愣了愣,抬头看去,正见他冲着自己招手。“自打从回来就不肯说话,也不知究竟怎么了,你快来帮着劝一劝!”面对江樱,云札的口气不能再熟稔,半点也不像是昨日才认识的,倒真像是对待自家养的孩子一样。一侧的军医愣是看直了眼去。不说话?被救回来之后,还安排了这么一出戏?江樱讶然,并且茫然。来到床边,果见冬珠直直地躺在那里,身上覆着条薄被,双目近乎呆滞地望着床帐顶。“快看看!”云札在一旁催促着。江樱没急着开口,只重咳了一声。毕竟事先不曾对过戏,她担心会搅了冬珠的局。只是这一声咳,并未得到任何回应。云札见了,既是松气又是担心……松气的是自己并非是遭到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