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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时,卫帅登场。卫帅是唱跳偶像,十分追求舞台效果,灯光烟雾都有配备。此刻会展中心的内场如演唱会开场一样黑暗,只有追光打向舞台正中摆好姿势卫帅和伴舞。宋书明猫下身子,沿着走道往前弯着腰走。离主席台还有一排座位的距离,果然被坐在边上的便衣警察拦了下来。宋书明丝毫不怵,到底曾在警队工作多年,此时通身气度摆出来,装模作样拉开衣襟秀了秀自己的那并不存在的证件,趁着黑暗立刻掩起,语气低沉端庄,诈那便衣说:“老张在哪里?”那便衣一时竟真的被宋书明诓住,下意识一愣,摇头说:“这会儿没见。”宋书明立刻一挥手,毫不犹豫说:“那我自己去找他。”抬脚便朝主席台的方向走去,步伐笃定不急不慢,通身气度竟真的像极了便衣警察。他心跳如擂鼓般,额头一层层冷汗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紧张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倒似的,却仍笃定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四步,迈到第五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等下!”不过数秒,那便衣到底还是回过神来,觉出事出有异,开口喊住宋书明。宋书明此刻哪里还敢停下,听到声音拔脚边跑,玩命向东朗所坐的椅子冲去!四周立刻一片混乱,舞台上卫帅表演未停,满场回荡着卫帅震耳欲聋的rap声音,宋书明分明感觉到四五条人影朝自己扑来,心中绝望,只能拼尽全力朝东朗扑去。他已跑到主席台最靠边的一把椅子旁边,却离东朗还有四五把椅子的距离!离他最近的便衣,却已然已经追上,自后背如猎鹰一样,砰地一声将宋书明砸倒在地。宋书明咬牙回身,长腿死死扭住那人上身,手臂却往离得最近的那把椅子上摸去。龙首!老林告诉他们三人,他在雕刻太师椅的时候,将太师椅的扶手,特意雕刻成龙首的模样,而龙首中含着的那一枚龙珠,正是一把薄如蝉翼的桃木剑柄。他只要拔出桃木剑,手中就有了武器!宋书明腿下力道不松,双臂伸直如溺水的人一样,指尖竟真的触到了太师椅上的龙首。宋书明精神大振,腿上力道泄尽腰上使出巧劲一翻,出其不意,竟从身后钳制他的人逃出来。宋书明纵身一扑,握住龙口中含着的那颗明珠,狠命往下一掰。却,什么都没有。那颗明珠,分明就只是一颗红木雕成的明珠而已,压根就没有任何一柄“薄如蝉翼的桃木剑”镶嵌在其中。就在这一秒中,四五位便衣如天降神兵,将宋书明狠狠压在地上,照着他后脑狠狠一砸。宋书明眼冒金星,恍惚中听到卫帅仍在台上唱,那歌词写的极为应景:“是谁在谱写真相,是谁在表达慌张,是谁欺骗了谁又是谁保护了谁。”宋书明苦笑一声,老林!老林设下一个好局啊!直到最后一刻,还将他们玩的团团转。压根就没有什么朱砂墨斗画成的八卦十绝图!压根就没有什么龙首中含着的明珠镶嵌了一把桃木剑。老林说这些,都是为了蒙蔽他们的思路!他了解林愫,深知林愫不可能让他自己一人对付东朗,必会要求参与其中。可是老林和宋书明的出发点一样!宋书明撇下林愫和詹台,像赶在老林动手之前杀了东朗,这样就可以保护老林和林愫。老林,则是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个完全错误的刺杀东朗的方向。无论今天宋书明和林愫能否进入仪式的内场,他们都没有办法成功的刺杀东朗,因为当他们动手,就会发现“明珠”里面没有武器,他们根本连近身都难,更遑论杀人。没有成功的刺杀,就不会被判有罪。这样,老林独自杀掉东朗之后,宋书明和林愫也不会因杀人而入狱,还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宋书明一次又一次被老林的苦心积虑所折服。每当他以为,他已经看到老林深沉的爱的边缘,就又会被打脸,发觉那大爱和关怀压根就没有终点。宋书明被便衣钳制,动弹不得,只能深深埋下头去,泪珠从眼角沁出,默默念道:“老林”。舞台上的卫帅一曲既终,灯光还未重新亮起,观众的掌声还未停止,却突然,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着火了!”场内几乎是立刻便出现了小范围的sao动,紧接着,就在离宋书明被压倒的不远的地方,又突兀的传出另一个声音:“着火了,领导这边走!”这是老林的声音!宋书明立刻便听出。老林将人性看得如此透彻,这句“领导这边走”话音刚落,立刻将方才还半信半疑的小范围sao动,瞬间激成了全场的群情激奋。几乎是立刻,舞台之上方才还发愣的卫帅,抛下他的舞团撒丫子朝后台狂奔,表演时的那束追光仍聚焦在他身上,台下的万千观众,将他仓皇而逃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这一下,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场内立刻混乱了起来,尖叫和怒吼声此起彼伏,压在宋书明身上的便衣相视一眼,两人仍一左一右将宋书明按在地上,其余人却跑向主席台那一排座位,紧紧护在省市领导的身边。灯光仍未恢复,场内仍是昏暗,宋书明抬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人头像是成群的苍蝇,涌向内场狭小的出口。场内的安保原本就不多,大量原本应该在内场维持秩序的保安,却因为主办方未曾料到的数千粉丝,被临时调派去外场。侧门和正门为了防止粉丝混入,被上了锁,此时能逃出的却只有一前一后两个安全出口。东朗到底见惯了风雨,此时不慌不忙,紧紧贴在主席台的领导身边贴身护卫,沉声怒斥前来接应的几位便衣:“事情都没搞清楚,火光烟雾都不见,慌什么慌!”人潮汹涌,狭小的内场之内有着数百仓皇逃命的群众。东朗一行人身边纵使有数位随行人员挽手相护,挣扎着朝前门的紧急出口走去,却仍被惊慌失措的人群撞得七零八落。在生命之前,所有的官职都没有了意义,人和人也仿佛只有这一刻,才是真正的生死平等。东朗到底年龄大,被冲撞几次之后便有些体力不支,紧咬牙关向前走。他们本就坐的离安全出口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