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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长庚只是个小小五品官,给得多了还给人留下话柄,这个数不多不少,至少不至于给这个太监留下什么坏印象。小心翼翼地保管好圣旨,后来方长庚才知道今年和他一同去江西的副考官正是顾尚仁亲meimei的儿子,之前提到过的余觉殊,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他和方长庚是同一年会试,不过只得了一个同进士,因为家中原因留在京城,并进了詹事府,这次才有机会和方长庚一同去任考官。原来方长庚还想着去浙江也不错,可以见见在那里乐不思蜀的孟陬和宣子昂,但浙江是乡试大省,考生数量甚巨,其中利益关系也是盘根错节,顾尚仁私下敲打过方长庚,让他自己掂量,于是方长庚就递了折子上去,既然家乡和浙江都不能选,他希望能去江西,因为沈赫就在那儿,他还能借这个机会见见他。离乡试仅剩二十几天的时候,方长庚就和余觉殊一同坐上了官署派的专船,向江西顺流而去。方长庚原本就知道余觉殊品性,顾尚仁也一向对他赞誉有加,是以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说起乡试,方长庚忍不住开玩笑:“中说,’一穷翰林,任试差,遽买南妾一人,日日食鲜鱼活虾,瓦鸭火腿,绍兴酒,龙井茶’,我一直当是夸张了,不知道我俩到了之后会不会有和书中所写的一样的待遇。”余觉殊闻言看了方长庚一眼,笑道:“我也略有耳闻,江西也算富庶之地,不过我打听到现任巡抚正是户部左侍郎王宗唯,此人在户部待久了,于钱财一事上斤斤计较,一点也不肯吃亏,估计你我顶多每日有酒有rou,想再多恐怕没有。”方长庚哈哈大笑,余觉殊虽然是君子,但不是那种迂腐不会拐弯的假君子,虽然风趣不足,但一路上地方风土人情信手拈来,学识颇丰,让方长庚不禁刮目相看。两人还提前商量起怎么出题,想到乡试已经是快十年前的事,方长庚心里一阵感慨,但题型依旧记得一清二楚。经历了宣子昂的事,方长庚反复提醒自己出题的原则,最重要的就是不出怪题以及难度极高的题。考生们大多性格刚烈,抓到一点漏洞就可能上书闹起来,很难处理。第二就是不能触上面人的忌讳。做到这两点,接下来就有他们发挥的余地了。只是作为考官必须要体现自身的实力才能让考生们信服,只能体现在出题的水平上,方长庚自从受命以来就十分关心时务,总不能出老掉牙的题惹人笑话,所以做考官听起来是个美差,实质上压力很大,只乐观了几天,方长庚和余觉殊就没心情再看风景,钻到各自房间开始思索题目。离乡试还有十五天,方长庚和余觉殊终于到了南昌府。当天总督、巡抚以及学政等官员摆了大阵仗在官府迎接两人,只是连坐下吃顿饭都不行,两人就在兵丁的“保护”下到了行馆,开始过近乎全封闭的日子。作者有话要说:是清朝袁枚的作品,出于文里需要就引用啦~~我写了两更哦!天都亮喽,外面鸟都叫起来了,再不睡我晚上就没睡觉啦!还是没到六千字呜~唉,失业是不可能失业的,只有一边工作一边写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超喜欢你们这群小天使的!说话又好听,还会夸我!伦家第一本真的很多缺点啦,超感谢你们包容我!超喜欢这个窝的嘿嘿嘿!第130章开考这几天里方长庚和余觉殊十分自在,没有人打扰,衣食住行都让知府安排得妥妥帖帖,这还是方长庚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幸好皇上钦命的两位主考官入贡院前也需要严格隔离,所以乡试结束前避免了应酬,不然光是一场考试涉及的官员足够让方长庚眼花缭乱。首先每省都有一个监临,负责纠察关防总摄考场事务,今年江西省的监临由巡抚担任。然后需要一个提调官由一省的行政长官、从二品的布政使担任,一个监试官由地位相同的按察使担任,同时南昌府的知府担任总管全局的“知贡举”。每省还有协助两位主考官阅卷的同考官,也称为房考官,一般而言由巡抚选派省内进士或举人出身的知府或知县担任。每省考生人数不同,同考官的数量自然也有差异,多的例如顺天府及江南地区需十八人,少的例如广西、云南只需八人,江西的考生数属于全国较多的,因此同考官共有十二名。除了这些,还有受卷、弥封、誊录以及对读官若干人,同样是从本省的进士、举人、贡生中选拔。这算是把一省之中几乎所有的大人物和人才都用上了,可见朝廷对乡试的重视。越是这样重要的关头,越容易滋生权钱交易,但因昭武帝治腐严厉,官员们都不敢触这个霉头,谁要在这时候打秋风那就是往枪口上撞。以前这时候地方官们给主考官送礼金是惯例,现在是不行了,私底下送的也有,无奈方长庚看起来就是一光明磊落、一身正气的大好青年,当官时间也不算长,打听不出他的喜好。谁也料不准是送好还是不送好,都还在犹豫观望之中。隔了两天,方长庚已经将题目出完了,打算拿去和余觉殊进一步商讨,袁丰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布包裹,里面像是装了一个木奁,撑得棱角分明。“这是什么?”方长庚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好奇。袁丰朝屋子外面看了几眼,回过头时脸上还有一丝紧张:“我也不知道,今儿个一早有个没见过的人突然往我怀里塞了这玩意儿,还说是孝敬给你的,然后就一溜烟儿跑了,连长什么样都没见着。话说,我怎么觉着这东西这么烫手呢?一刻都不敢耽搁就来了。”方长庚让他把布包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个精致的雕花檀木箱,光是这么一个箱子就价值不菲。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厚厚一摞儿银票,恐怕得有上千两。袁丰在京城见过世面,对这么大一笔钱并不很惊讶,但他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给方长庚送明明白白的银子,不由得还是倒抽了口凉气。方长庚暗想这行馆把守得也不是很严密嘛……话说回来,这东西正如袁丰所说,烫手得很,有一就有二,他可不想误入歧途,更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这上面可有署名?”他问袁丰。“没看到,就只有这些银票。”袁丰把箱子颠来倒去恨不得拆了,半天也没找到送的人留下的标记。方长庚觉出味儿来,恐怕是有人试探他,如果他高高兴兴收了,别人自然知道他是个财迷,之后自然有更多人效仿,那他还怎么安生过日子?再说了,要是再出个什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