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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成绩分三等,一等三十七人为庶吉士,与三鼎甲一样入翰林学习三年,由教习人员悉心培养,钻研文史经籍,同时观政于诸司,学习如何处理政务,与三鼎甲的任务差不多。三年以后散馆考核通过就能升任翰林编修或检讨,差一点儿的也能当个言官——给事中或御史,其余派到各地做知县或任其他同品级官,好好干前方仍是一条康庄大道。二等共一百名,一般是派到六部,大理寺,通政司以及其他重要衙门观政,打打下手跑跑腿,等有官位出缺则补上,也可以到外省任官,如果能在京中打通关系,将来成为衙门的一把手二把手,也算得意。至于剩下的三等一百六十人,就只能离京到各省去观政,如果有县令空缺则补上。但几乎可以确定,这部分人今后升迁空间十分狭窄,到知府就顶天了,回京更是想都不要想。一般来说,一等成绩考生基本与二甲进士的名单重合,三甲的同志们还可以努力努力,考个二等争取进入京官圈,凭借坚强的意志走上人生巅峰。第109章翰林院所以在还未定下出路的这段时间,新进士们四处奔波,以求能得到一些官员的赏识,同时准备并参加朝考。不过方长庚只要去吏部注册,之后去翰林院报个道,然后就可以开始正式上班了。从顾尚仁口中,方长庚得知一般来说他今后会走的道路。如果前几年在翰林院不出什么错,接下来几年多半是在翰林院和詹事府这些地方轮流任职,每完成一部典籍的修订还能再升一级,其间派任到各地做考差,可以积累一波人脉,收一群门生,夯实和稳定在朝中的根基。这之后或许派至各地做官历练,也可能留在中央,稳扎稳打,到四五十岁时就有希望到六部担任侍郎或是尚书,最后入阁拜相。这是比较理想的轨迹,但人各有命,谁也不能保证这漫长的几十年里不出任何错,不被卷入官场风云,顺利从翰林院毕业。不管如何,翰林中人被称为天子近臣,即便被称为“清水衙门”,还是有人打破脑袋想进来。结束所有仪式第三天,方长庚大清早就到了吏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宣子昂的身影。他有些奇怪,两人明明说好这个时辰碰面,以宣子昂的为人不应该失约啊?“晦之!”方长庚一回头,原来是冯廷书。“原来你这么早就到了。”冯廷书笑着走过来,一身普通的青色官服也被他穿得器宇轩昂。冯廷书五官称不上出色,但一看就是从小养尊处优,没遇到过什么苦难的世家公子,而且一脸聪明相,有时候看人不免带着一些轻蔑,倒也不是故意的。有些自尊心强的人在这样的目光下可能会觉得被冒犯,但方长庚却不怎么放在心上,默认他这种轻蔑不是对着自己的,还是别自己对号入座比较好。总体这几天相处下来,冯廷书不算一个惹人讨厌的人,行事也磊落,方长庚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也不算很早,只是不知道伯玉兄怎么还没来,再晚尚书大人恐怕要怪罪下来了。”方长庚苦笑一声,这时候最忌讳让人觉得他们骄傲自满,被奉承地飘飘然了,所以礼数一定要做满,也不知宣子昂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注册都迟了。冯廷书是福建人,虽然出身好,但在京中并没什么根基,自然不比方长庚知道更多,只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如我们先进去,在尚书面前替伯玉兄寻个理由遮掩过去。”也只能这样了。方长庚和冯廷书从大门进去,接连穿过两重门,到了署堂,不料吏部尚书并不在,是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吏部左侍郎接待他们。“侍郎大人,宣子昂一早身体不适,恐怕来不了了,可否让我们替他注册,下午直接去翰林院报道。”方长庚恳切道,没看到吏部左侍郎正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才解释:“……你们两个不用等这位新科状元了,下午就去翰林院报道吧。”方长庚和冯廷书立即察觉到一丝诡异,不禁抬起头睁大眼睛,用求知若渴的目光盯着侍郎,看得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宣子昂被人弹劾在会试中与主考官勾结作弊,昨日半夜里就被羁押到大理寺,其他的你们就别问了。”什么?!两人惊得嘴都闭不上,眼里满是疑问。左侍郎寥寥几句之后就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让两人不敢再更深入地打听情况,行礼之后就走出吏部,心不在焉地往翰林院去。方长庚算是个半知情人,但顾尚仁在兵部,与这件事没什么关联,因此没有第一时间了解进展,他就更不可能知道。况且这几天风平浪静,就连宣子昂都以为风波已经平息,没想到在昨天爆发了。震惊之下,方长庚有种话都说不出来的感觉。上任第一天身边就发生这样动荡,卷入其中的还是自己相识的好友,他不得不产生唇亡齿寒之感。冯廷书其实比方长庚更意外,不过他和宣子昂只是点头之交,也明白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并没有太大感触,只是道:“伯玉兄这回怕是摊上大事了,只是我在京里这几个月,一直听说伯玉兄是个正直端方的大才子,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希望皇上能圣听明断,还伯玉兄一个清白。”方长庚心情颇有些沉重:“可惜你我如今不过是小小七品编修,不能在皇上面前为他作证。”冯廷书眉头一皱:“你可别轻举妄动,这事会有人调查,我们插不上手,反倒容易被牵连,不如静等事态发展,如果到时能帮伯玉兄一把,我也不会推辞。”他已经快到而立之年,对京城的情况不甚熟悉,不能怪他独善其身的想法。方长庚“嗯”了一声,突然想到徐闻止如今任给事中,一定也参与到这里面来,与其回去问顾尚仁倒还不如问他,或许还能做点什么!他心情稍定,声音也不像刚才那么低沉:“你说的是,我们先去翰林院,别的容后再说。”这时他们都还没吃午饭,不过已经没什么胃口吃了,但翰林院这时已经没人值班,两人只好绕着长安街走了一轮,最后生理需求占了上风,于是找了一家饭馆吃饭。点了几道